第二天,陈大牛请了半天假,把师父和几位教授托付的家信都送了出去。
城里的就亲自送,远点的没办法只能走邮局了。
他的师母,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妇人。
当她看着到李师傅的信后,哭的是稀里哗啦的。
陈大牛和对方的儿子,安慰了好一阵子才帮人劝好。
临走时,陈大牛嘱咐了对方,把值钱的东西通通藏起来。
傍晚下班后,陈大牛没回四合院,直接骑车去了帽儿胡同。
陈铁柱看见他突然来了,还有点意外:“大牛,今儿咋有空过来了?”
陈大牛笑道:“想你们了呗,干嘛,不欢迎我啊?”
陈铁柱笑着上去给了他一脚:“臭小子,跟你爹也凭嘴。”
张秀兰拉过陈铁柱:“干嘛啊你,大牛回来高兴还来不及呢!”
她转头对陈大牛道,“等着,张姨给你多炒俩菜。”
“谢谢张姨。”
等张秀兰走后,弟弟和妹妹们这才围了上,对着大哥问东问西的,家里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完饭,陈大牛让建华带着弟弟妹妹出去玩会儿。
等孩子们都出去了,屋里的气氛一下子沉了下来。
陈大牛看着老两口,把最近发生的事情,都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陈铁柱和张秀兰两人的脸色,是越听越难看。
陈大牛深吸一口气,终于说出了他此行的目的:“爹,张姨,你们也知道,我这混血的身份呢本就是个大麻烦。
我怕...爆出来后会连累你们,还有弟弟和妹妹。”
陈铁柱一听这话,脸就黑了:“你胡说什么呢?什么连累不连累的!”
陈大牛硬着头皮继续说:“爹,我是这样想的,要不...要不您写份断亲书吧。
登报声明后,跟我断绝父子关系。这样万一我出事,也牵连不到家里。”
“放屁!”
陈铁柱一听这话,“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他气得浑身发抖,想都没想,抬手就给了陈大牛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屋里瞬间安静了。
陈铁柱这辈子都没这样打过儿子,这一巴掌下去,他自己也愣住了。
张秀兰心疼坏了,冲上去就捶打陈铁柱:“你个老东西,你疯啦!你打大牛干嘛?有话不会好好说啊!”
她赶紧去看陈大牛的脸,“大牛,疼不疼?快让我看看。”
陈大牛摸了摸脸,没啥感觉,他对张秀兰摇了摇头:“张姨,没事,我不疼。”
陈铁柱看着儿子脸上的巴掌印,再看看妻子焦急心疼的样子,心里也后悔了。
他低声道:“大牛,爹...爹冲动了。可你听听你说的什么话?
咱是一家人,一家人就得共患难,天塌下来,爹给你顶着。
爹认识的人多,真有那天,爹豁出这张老脸,倾家荡产,也得护着你。实在不行,咱一家人回东北老家种地去。
总之,别想那些歪门邪道的,咱家绝对不会抛弃你!”
张秀兰也紧紧拉着陈大牛的手:“大牛,听你爹的吧。”
看着这两口子那坚定的眼神,陈大牛知道说再多也没什么用。
于是他点了点头道:“嗯,我知道了。爹,张姨,那我先回去了。”
他知道父亲说的轻巧,可事情的发展,往往就充满了随机性。
日子就这样慢慢的走着,时间一晃到了七月初,一个闷热的星期天中午。
陈大牛光着膀子,正拿着条湿毛巾站在自家门口擦身子。
明晃晃的太阳下,他结实的肌肉散发着健康的光泽。
这时突然闯进来了一群人,见到他后就喊道:“就是他,带走!”
院里的人都惊呆了,不知道陈大牛犯了什么事。
许大茂想上前说两句,被人家毫不客气地推开了。其他人看着这情况,也没人敢动弹。
陈大牛却很平静,配合地跟对方走了。
他被带到一个地方,和一些人站在一起,他也看到了远处父亲一家。
傍晚时,陈大牛回到了四合院,对方说明天还会再来找他。
一进院门,原本在院里乘凉说话的邻居们,声音一下子就小了下去,目光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他们眼神复杂,没人上前打招呼。这场景,就跟当初阎埠贵那时一模一样。
陈大牛扯了扯嘴角,径直走回自己家里。
此时家里的房门是开着,里面也是乱七八糟的,陈大牛只是扫了一眼,就没再去看。
他闻着身上的异味,想着打点水洗一洗。
可找了一圈才在墙角发现了自己的铁皮水桶,可惜被人踩扁了。
陈大牛拿起水桶,无语道:“玛德!好好的桶,你踩它干啥?真是有劲儿没处使。”
算了,去中院水池边凑合擦擦吧。
他扔掉手里的水桶,拿着毛巾去往中院。
还没到水池边,几个正在洗菜淘米的大小媳妇看见他过来,表情都僵了一下。
“啊,大牛回来了?我...我家菜洗好了,先回去了。”一个小媳妇说完后,赶紧端起盆走了。
“对对,我也洗完了...”
其他人也找着各种借口,匆匆收拾东西离开了,很快水池边就剩陈大牛一个人。
陈大牛摇了摇头,没在意。
他脱掉自己身上的脏衣服,露出强壮的上身,准备就着水池里的水擦洗下。
一扭头,看就见傻柱家门口放着个完好的水桶。
而傻柱和秦淮茹正站在自家门口,眼神复杂的看着他。
“嘿,柱子哥,”陈大牛指了指水桶,“水桶能借用一下吗?我想打点水冲冲身子。”
傻柱愣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哦,行,你拿去用吧。”
陈大牛谢过后,拎起傻柱家的水桶,到水池边接了一桶水,提回了自己屋里。
关上门后,他痛痛快快的擦洗了一遍,换了身干净衣服。
随后他拎着空桶回到了中院,走到傻柱家门口,把桶递了过去:“谢了啊,柱子哥。”
傻柱接过水桶,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旁边的秦淮茹同样如此。
陈大牛看着他们俩,忽然笑了笑:“柱子哥,没想到这时候你还帮我,那我送你个礼物吧。”
傻柱和秦淮茹都愣住了,送礼物?这都啥时候了?这陈大牛脑子坏了吗?
在两人疑惑的目光中,陈大牛只是往前走了一步,拍了拍傻柱的肩膀。这个位置,正好离秦淮茹不到一米远。
就在他手掌拍在傻柱肩上的瞬间,陈大牛意念一动,秦淮茹身体里的那个节育环,瞬间被他收进了空间。
陈大牛松开手,看着傻柱和秦淮茹,平静道:“柱子哥,以后好好过日子吧。”
说完,他没再看两人错愕的表情,转身离开。
傻柱和秦淮茹面面相觑,完全不明白陈大牛这话是什么意思,更不知道那个礼物是什么。
傻柱只觉得肩膀被拍得有点沉,秦淮茹则莫名地感觉身体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松了一下。
“莫名其妙的。”
“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