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川另一侧,铁壁捏碎最后一名猎人的元婴,玄钢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方才这人被擒后还嘴硬,说什么“焚天宗在冰域的据点遍布千里,你们杀了我们,迟早被宗内长老挫骨扬灰”,铁壁听得火起,不等他说完就一拳轰碎了元婴。
“俺问你们的大部队在哪,还敢嘴硬。”铁壁瓮声骂道,又补了一拳,将那猎人的肉身轰为齑粉,“自爆?没门!”
景云看着地上残留的灵力波动,眉头微蹙:“这些人身上除了焚天宗的标记,还有其他宗门的灵力残留。看来不止焚天宗,还有其他势力参与了捕猎。”
柳霜指尖凝聚的玄冰真气悄然散去,语气冷冽:“管他什么宗门,就是焚天宗宗主来了,我也能让他尝尝冰域的寒意。”小冰凤在她肩头蹭了蹭,金瞳里满是感激。
流萤扛着镇雷铳,雷铳上的雷耀还未平息:“不管多少人,来一个我轰一个,来一群我轰一群!”
“走,去小冰凤说的栖息地。”景云当机立断,“他们既然大规模捕猎,很可能在栖息地附近设了埋伏,正好一网打尽。”
话音未落,五人一傀已化作六道流光冲天而起,铁壁的玄钢身躯在空中划出暗金色轨迹,流萤的雷耀神光拖出长长的紫金色尾焰,瞬间消失在冰原尽头。
下方,被救下的雪狐、冰蚕、冰兔等灵兽纷纷仰头,对着流光消失的方向拜谢。一只老雪狐颤巍巍地开口,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原来……有些人类,还是善良的。”
阳光穿透云层,照在冰原上,反射出晶莹的光芒。那些曾被恐惧笼罩的灵兽们,终于敢走出藏身的裂隙。
栖息谷坐落在两座冰山之间,本该是冰凤一族繁衍生息的秘境,此刻却只剩一片焦黑的废墟。冰川被熔成了水洼,原本覆盖谷地的冰晶植被化作焦炭,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烟火味与淡淡的血腥味。
小冰凤扑腾着翅膀飞过低空,霜青色的羽毛因颤抖而微微发亮:“我的家……被烧没了……”它的金瞳里泛起水光,尾羽的冰晶流苏黯淡无光,“族人们……”
景云展开神识扫过整个谷地,眉头紧锁:“没有其他冰凤的气息,连残魂都没有。”
流萤攥紧了镇雷铳,铳身的雷纹因怒意而闪烁:“难道……都被抓走了?”
柳寒抱着白玉冰狐,小家伙不安地蹭着她的手臂:“这群猎人太可恶了,连栖息地都不放过。”
柳霜周身的寒气几乎要凝成实质,看向景云:“看来来的人数不少,能把栖息谷烧成这样,至少有大乘修士出手。”
“多又如何。”景云指尖划过丹田,琉璃小球微微发烫,“若真打不过,就把他们引进苍生界,在里面布下灭之囚笼,正好一网打尽。”
“对!”流萤立刻传讯给苍生界内的景初,“小初初,待会儿要是引进敌人,你可得藏在万兽宫别出来,等我们信号再动手!”
景初的声音从传讯符里传来,带着几分兴奋:“啥?要引进坏人吗?我知道啦,保证藏好!”
白泽从景云肩头跃下,踱到废墟旁嗅了嗅:“放心,有我在,能提前感知他们的动向。他们留下的气息没散尽,应该还在附近。”
小冰凤落在柳霜肩头,金瞳里燃起决绝的光芒:“我能闻到族人们的气味,他们往东边去了!”
景云颔首,目光扫过众人:“走,去看看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六道身影再次化作流光,朝着东方的冰山群飞去。
冰域深处,一座裂开的冰山腹地藏着个直径五百里的巨大坑洞,洞口萦绕着翻腾的白雾,隐约能看到下方深不见底的黑暗。坑洞边缘的冰层泛着诡异的暗红色,像是被某种高温灼烧过,又像是浸透了陈年血迹。
“果然没错。”坑洞边站着位身着赤红法袍的修士,周身腾起三尺高的烈焰,连周遭的寒风都被烤得扭曲,正是焚天宗大乘巅峰修士烈破。他低头望着深坑,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这下面绝对有上古神兽的气息,方才那丝气息,绝不会错!”
旁边站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人,穿着土黄色战甲,周身萦绕着山岳般厚重的气息,正是镇山宗大乘巅峰修士冯忠。他眉头紧锁,手按在坑洞边缘的冰层上,感受着下方传来的微弱震动:“三年前我就感应到这里不对劲。当时派了三名合体期弟子下去探查,结果一个都没上来,连传讯符都碎了。”
他抬眼看向烈破,语气凝重:“这冰洞之下藏着的东西,恐怕比我们想象的更危险。上古神兽……可不是那么好捕的,稍有不慎就会丧命。”
烈破嗤笑一声,周身火焰猛地暴涨,将附近的白雾都烧得消散:“冯兄就是太过谨慎。怕什么?我的‘焚天炎’能烧尽万物,别说是什么上古神兽,就是渡劫期的老怪物来了,我也能让他褪层皮!”
他搓了搓手,眼中的狂热几乎要溢出来:“你想想,若是能吸收神兽之力,突破渡劫期指日可待!这等机缘千年难遇,难道你要错过?”
冯忠沉默片刻,指尖摩挲着战甲上的玄铁纹路。他修的是“镇山功”,最讲究稳扎稳打,从不做没把握的事。大乘巅峰虽是修行路上的高峰,却绝非终点,他还想再多活几千年,慢慢冲击更高境界。
“机缘虽好,也得有命享。”冯忠摇了摇头,语气坚决,“我选择保命。烈兄要去便去,我不奉陪了。”
烈破见他态度坚决,也懒得再劝,只是冷哼一声:“既然冯兄不敢,那我自己去。等我得了神兽之力,突破渡劫期,到时候可别怪我没分你一杯羹。”
冯忠没再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眼深坑,转身化作一道土黄色流光,几个闪烁便消失在冰山之后。他向来信奉“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冰洞下的危险气息让他心悸,没必要拿命去赌。
烈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屑地撇了撇嘴,随即转头看向身后的十余名焚天宗弟子。这些弟子皆是炼虚期修为,个个身披火焰战甲,手中握着火系符箓。
“你们听着。”烈破的声音带着火焰般的灼热,“在洞口布下‘焚天阵’,用三百六十张‘烈阳符’做阵基,再以你们的灵力催动。若是有不长眼的敢闯进来,直接启动阵法,把他们烧成灰烬!”
“是!”弟子们齐声应道,立刻取出符箓开始布置。一张张烈阳符被嵌入冰层,形成一个巨大的火焰图腾,符纸间流淌着灼热的灵力,让坑洞边缘的冰层不断融化,发出滋滋的声响。
烈破满意地点点头,最后看了眼深坑,纵身跃了下去。他周身的焚天炎在下落时化作一道火柱,照亮了坑洞内壁,那里布满了巨大的爪痕,显然曾有庞然大物在此挣扎过。
洞口的焚天宗弟子们布好阵法,分成三队守在不同方位,警惕地盯着四周。寒风卷着雪沫掠过冰山,除了风声,再无其他动静。
他们不知道烈破要找的上古神兽究竟是什么,也不知道是否真的会有人闯来,只知道必须守好这里,等待师尊带着神兽归来。
冰原上静悄悄的,只有焚天阵的符纸在寒风中微微颤动,散发着危险的热气。此刻的景云等人还在朝着栖息谷以东追查,尚未察觉到这座冰山之下隐藏的阴谋与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