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腮胡修士紧紧握住手中的破天锤,周身灵力骤然暴涨,黑色的锤身之上甚至泛起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想要抢?先问问我这把锤子答不答应!”
他怒吼一声,话音未落,便挥起破天锤朝着身旁最近的尖脸瘦子砸了过去。锤风凌厉,裹挟着地面的碎石飞溅,气势惊人,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砸成齑粉。
瘦子脸色骤变,不敢有丝毫大意,身形急速后退。同时,他手中的折扇“唰”地一声展开,灵力灌注之下,数道锋利的风刃从扇面射出,直逼络腮胡的面门,试图逼退对方。
“胖熊休得猖狂!”
就在两人缠斗在一起的瞬间,一直冷眼旁观的蓝袍修士抓住了这个空隙。他身形一闪,如同一道蓝色闪电,猛地朝着掉落在地的破天锤掠去。
然而,另外两名修士早已料到他会有此举动,立刻同时出手,一左一右地拦住了他的去路。
“蓝袍兄,想独吞宝物可没那么容易!”
“没错,要拿也得先分了再说!”
四人瞬间缠斗在一起,灵力碰撞产生的轰鸣声响彻整个遗迹,震得周围的岩石簌簌作响。
景云躲在暗处,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耐心地观察着战局的变化,等待着最佳的出手时机。
五人杀得难解难分,彼此都红了眼。络腮胡修士凭借着破天锤的强大威力,渐渐占据了上风。他一锤砸出,势大力沉,直接将尖脸瘦子震得口吐鲜血,倒飞出去。
但就在他得势的同时,后背却露出了破绽。蓝袍修士抓住机会,手中的长剑寒光一闪,狠狠划在了络腮胡的后背上,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衫。
剩下的两名修士也互有损伤。一人的胳膊被对方打断,疼得嗷嗷直叫;另一人则被灵力余波震伤,灵力紊乱,气息变得十分萎靡。
“都是废物!”
络腮胡修士捂着流血的后背,脸上露出狰狞的狞笑。他环顾四周,见剩下几人都已是强弩之末,心中顿时生出了独吞宝物的念头。他正想捡起破天锤趁机离去,却见蓝袍修士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蓝袍修士猛地将手中的长剑刺入了身旁同伴的后心。那名修士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倒了下去。蓝袍修士借着重伤同伴的尸体挡下了络腮胡的一记攻击,自己则顺势朝着破天锤扑了过去。
“就是现在!”
一直等待的景云眼中精光一闪,时机已到!
他迅速将怀中的白虎幼崽小心翼翼地收入储物袋中,确保小家伙的安全。然后,他脚踏风影九变,身形如鬼魅般从暗处冲出。
只见他右臂瞬间凝聚出青龙之臂,同时将玄武震的力道灌注其中,一拳狠狠砸在了蓝袍修士的后心。
蓝袍修士猝不及防,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五脏六腑都像是移了位一般。他喷出一大口鲜血,身体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手中的长剑也脱手而落。
络腮胡修士见状,怒吼一声,不顾后背的伤痛,再次挥起破天锤朝着景云砸了过来。
景云不闪不避,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引动体内的白虎杀伐之气,将其尽数灌入拳锋,然后硬生生地与破天锤碰撞在一起。
“铛!”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金铁交鸣之声在遗迹中回荡。
络腮胡修士只觉得一股难以抗拒的巨力从锤柄传来,虎口瞬间开裂,鲜血直流。他再也握不住破天锤,锤子脱手飞出。
景云眼疾手快,顺势接住了破天锤。他感受着手中锤子的沉重,以及锤身上传来的阵阵灵力波动,心中一喜。随即,他反手一锤,重重地砸在了络腮胡修士的天灵盖上。
“砰!”
络腮胡连哼都没哼一声,便倒在地上,彻底没了气息。
最后那名断臂的修士看到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停留,转身就朝着遗迹深处逃去。
景云怎会给他机会?他脚踏风影九变,身形如电,瞬间便追了上去。然后,他手起刀落,一记手刀精准地切断了对方的脖颈。
解决了所有敌人,景云站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连续的战斗让他消耗不小,但收获也同样丰厚。
他走到破天锤旁,将其捡起。这法器入手极为沉重,锤身之上刻满了复杂的符文,隐隐散发着一股能够破甲裂石的凶悍之意。
景云掂了掂手中的锤子,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倒是一件趁手的兵器。”
随后,他将五名修士的储物袋一一收好,里面的丹药、灵石和各种天材地宝,对他接下来的修炼都有着极大的帮助。
收拾好所有战利品,景云从储物袋中放出了白虎幼崽。小家伙一出储物袋,便立刻跑到他脚边,用小脑袋蹭了蹭他的裤腿,发出温顺的呜咽声。
景云弯腰将它抱起,轻轻抚摸着它柔软的绒毛:“走吧,该离开这遗迹了。”
幼崽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再次睡了过去。
离开遗迹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天快要亮了。
景云抱着白虎幼崽,顺着山林间的小径慢慢前行。清晨的露水打湿了他的裤脚,空气清新而湿润。
幼崽在他怀里不安地蹭着,时不时发出细碎的呜咽声,那可怜的模样听得人心里发软。
“别急,我帮你找妈妈。”景云轻声安抚着,指尖轻轻拂过幼崽毛茸茸的脊背。
他记得以前在灵月宗的古籍上看到过,白虎兽通常栖息在灵气充沛的断崖附近。于是,他便循着空气中草木的灵气波动,朝着地势较高的地方走去。
山路崎岖难行,景云却走得十分平稳。他每到一处开阔的地方,便会停下来,将白虎幼崽放在地上,让它对着山林呼喊。
小家伙似乎明白他的意思,仰起小小的脖子,发出了一声稚嫩而清脆的啸声。然而,回应它的只有山谷中传来的阵阵回声,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任何动静。
行至一处断崖,景云终于停下了脚步。只见这处断崖的崖壁上生长着成片的灵植,散发着浓郁的灵气,确实是一处适合灵兽栖息的好地方。
他将白虎幼崽放在一块平整的岩石上,自己则攀上了旁边的一棵古树,朝着四周眺望。
视野所及之处,只有连绵起伏的林海在晨风中翻涌,郁郁葱葱,一眼望不到边。然而,连半点白虎的踪迹都没有看到。
“或许是去猎食了?”景云喃喃自语,从树上跳了下来。
他抱着幼崽在崖边等了足足两个时辰。太阳渐渐升高,山林里的鸟兽也渐渐活跃起来。有调皮的松鼠在树枝间窜跳,有温顺的灵鹿在远处的小溪边饮水,可就是不见成年白虎的身影。
白虎幼崽的呜咽声越来越低,最后终于没了力气,蜷缩在景云的怀里睡着了,小爪子还紧紧地扒着他的衣襟,仿佛那是它唯一的依靠。
景云摸了摸它微凉的小鼻尖,心中渐渐明白了,这小家伙恐怕是被遗弃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将幼崽揣进怀里,转身朝着山下走去。
“找不到就算了,以后我养你吧。”
山间的风穿过茂密的林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谁在轻轻应和着他的话。
回程的路上,白虎幼崽醒了一次。它睁着一双琥珀色的大眼睛,好奇地瞅着景云,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轻响,像是在表达着什么。
景云失笑,从储物袋里摸出了一块早已准备好的灵兽肉干,递到了它的嘴边。小家伙立刻叼住肉干,小嘴巴“吧唧吧唧”地吃了起来,吃得香甜无比。
看着怀里吃得津津有味的小家伙,景云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或许这样也不错,他想,至少这趟遗迹之行,不算全无收获。
走到一处僻静的山谷,景云停下了脚步。他指尖凝起一丝温和的灵力,轻轻触碰到了白虎幼崽的眉心。
幼崽的身体微微一颤,眸中闪过一丝灵光。紧接着,它与景云之间的气息开始变得相融,形成了一种奇妙的联系。
“从今起,你便随我。”景云低声说道。
幼崽似懂非懂地蹭了蹭他的掌心,一道淡淡的金光在他们二者之间流转开来,这是灵兽认主的契印。从此,这只白虎幼崽,便正式成为了景云的伙伴。
大夏的风卷着细小的沙砾,打在景云的黑衣上,发出细碎的“沙沙”声。他站在一片开阔的荒原上,望着前方那座古老城池的轮廓,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
只见那座古城的断壁残垣在夕阳的映照下,拉出了长长的阴影,像是一道道凝固在大地上的伤口,透着一股苍凉而厚重的历史感。
战靴踩过干枯的河床,裂开的泥地里还嵌着几枚早已锈蚀的箭镞,无声地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战争。古城的城门早已坍塌,只剩下半截石拱孤零零地立在那里,上面爬满了枯黄的藤蔓,在风中轻轻摇曳。恍惚间,景云仿佛听到了战马的嘶鸣和士兵的呐喊声,从遥远的历史深处传来。
就在这时,一声沉喝从侧方的沙丘后传来,带着久经沙场的威严:“何人在此行走?”
景云闻声止步,缓缓转过身去。只见沙丘之上,立着一位身披玄黑色铠甲的将军。他头戴头盔,盔缨在风中猎猎作响,眼神锐利如鹰,正警惕地注视着景云。在他的身后,还站着几名同样身披铠甲的亲兵,他们一个个都握紧了腰间的佩刀,目光如炬,气势逼人。
景云心中一凛,但脸上却不动声色。他抱拳道:“在下景云,为寻一物而来。不知将军是?”他的声音沉稳,不卑不亢。
那将军眯起眼睛,仔细打量了景云片刻。见他虽然年纪轻轻,但眉宇间却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沉稳气度,身上的黑色战装虽不起眼,却难掩其下挺拔如松的身形。将军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某乃镇守此城的守将,姓赵名岳。这荒沙之地凶险异常,常有马贼和妖兽出没,阁下孤身至此,需多加小心。我们奉命巡查,需要搜一下你的身,看看有没有可疑之物,还望阁下见谅。”
“明白。”景云没有丝毫犹豫,坦然地伸出了双手,“将军例行公事,在下配合便是。”
几名亲兵立刻上前,仔细地搜查了景云的全身,以及他随身携带的储物袋。不过,他们都是凡人,自然无法打开修士专用的储物袋。一番搜查下来,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赵岳将军点了点头,对亲兵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既然没有问题,那你便进城吧。记住,城中有城中的规矩,不可胡作非为。”
“多谢将军放行。”景云再次抱拳道谢,然后便抱着怀中的白虎幼崽,朝着古城内走去。
一进入古城,景云便感受到了一股与修仙者聚居地截然不同的气息。眼前是一条热闹非凡的街巷,两旁摆满了各种小摊。小贩们的吆喝声、孩童们的嬉笑声、以及食物的香气交织在一起,充满了浓郁的烟火气。
景云的指尖微微动了动,感受着空气中那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灵气,心中暗自想道:“原来是凡人的区域。”
也是,大夏幅员辽阔,地域广大。既有御剑飞行、追求长生的修仙者在云端穿梭,也有这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凡人百姓在街巷间讨生活。修仙者追求的是虚无缥缈的大道,而凡人则守着简单的柴米油盐。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活法,却在这片土地上和谐共存,倒也算是一件奇事。
景云摸了摸腰间的储物袋,里面塞满了各种丹药、法器和灵石,却连一枚凡人使用的铜钱都没有。他苦笑了一下,正发愁该如何解决住宿的问题时,目光落在了街边一家挂着“悦来客栈”牌匾的店铺上。
他迈步走了进去,客栈的掌柜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客官,请问您是打尖还是住店?”
景云环顾了一下店内的环境,说道:“住店,给我来一间清净的静室。”
掌柜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见他衣着普通,身上还抱着一只看起来不起眼的小动物,眼神中不禁露出了一丝轻视。但做生意的人,脸上依旧堆着笑容:“好嘞,静室有,一晚五十文铜钱。”
景云闻言,略一沉吟。他从腰间解下了一块看起来不起眼的玉佩。这块玉佩是用一块低阶灵玉的边角料打磨而成的,对修仙者来说几乎不值钱,但玉质莹润通透,在凡人眼中已是一件难得的珍品。
“掌柜的,这块玉抵一晚住宿和一间静室,可否?”景云将玉佩递了过去。
掌柜的接过玉佩,放在手中仔细打量了一番。他虽然不识得灵玉,但也能看出这块玉佩的质地极佳,温润光滑,绝对是块好玉。他立刻点头哈腰地说道:“够够的!客官您太客气了!这块玉可不止五十文钱!快,里面请,静室给您留着最清净的那一间!”
景云微微颔首,没有多说什么,提着自己的剑,跟着店小二朝着后院的静室走去。
对修仙者而言,凡间的财物本就无关紧要,用一块闲置的灵玉边角料换一个安心修炼的地方,实在是再划算不过了。
他现在需要的,是一个安静的环境,来消化这次遗迹之行的收获,同时也好好巩固一下刚刚突破的筑基后期修为。至于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还需要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