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族的偏殿内,暖黄的宫灯悬于穹顶,十余盏灯盏错落排布,光晕透过薄纱灯罩洒下,如流水般漫过雕花的紫檀木餐桌、墙边挂着的水墨山水图,还有角落那尊燃着龙涎香的青铜鼎。鼎中青烟袅袅升起,与饭菜的香气交织在一起,在空气中晕开一层温润的薄雾,连呼吸都变得格外惬意。
餐桌上早已摆满了古族特制的精致菜肴——正中的玉碗里,琥珀色的灵髓汤冒着袅袅热气,汤面漂浮的火莲子泛着鲜红光泽,轻轻搅动,还能看到沉在碗底的细碎灵骨,那是用百年份的深海灵鲸骨髓熬制而成,入口即化;左侧的银盘里,烤灵鹿肉泛着油亮的焦糖色,外皮酥脆,一刀切下,鲜嫩的肉汁便顺着刀缝渗出,还带着淡淡的灵气白雾,那是古界特有的“月灵鹿”,肉质细腻无腥,吃一口便能感受到斗气在体内轻轻涌动;翠绿的清炒灵蔬盛在青釉盘里,菜叶上点缀着细碎的金纹果颗粒,金纹果的清甜与灵蔬的爽脆相互映衬,入口还有一丝清凉感,能悄悄滋养耗损的斗气;最旁侧的白瓷碗中,盛着晶莹剔透的冰莲羹,羹汤里浮着几片薄如蝉翼的冰莲瓣,碗沿还凝着细小的水珠,散发出阵阵清凉,正好缓解战斗后的燥热。
殿门被轻轻推开,“吱呀”一声轻响打破了殿内的宁静。薰儿牵着萧炎的手走在前面,青鳞与小医仙、凤青儿紧随其后。薰儿特意换了一身淡紫色锦裙,裙摆绣着细小的青莲纹路,针脚细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飘动,像是有无数朵青莲在裙摆绽放,衬得她本就清丽的脸庞多了几分温婉;青鳞怀里抱着她的碧蛇手链,手链上的蛇形吊坠还泛着淡淡的紫光,眼底满是战斗后的雀跃,脚步都带着几分轻快;小医仙依旧是一身素白衣裙,裙摆上沾着几缕药草的碎叶,指尖还残留着淡淡的药香,那是她刚才为萧炎准备疗伤药时沾上的;凤青儿的金红色裙摆拂过地面,没有丝毫拖沓,周身偶尔掠过几缕微弱的天凤真火余韵,像跳动的金红色光点,为她添了几分锐气。
“我早就跟厨房说了,多备几副碗筷,知道你们跟着萧炎一起忙活,肯定也没好好吃饭。”薰儿松开萧炎的手,快步走到餐桌旁,伸手轻轻碰了碰灵髓汤的玉碗外壁,感受着传来的温热触感,轻声笑着说,“还好厨房一直用斗气温着,没让汤凉了。你们刚在论道台那边紧张了半天,快坐下暖暖身子,尝尝古族的菜和外界有什么不一样。”
萧炎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又扫过身旁笑意盈盈的三人,心中像被温水浸过一般,满是暖意。他走到餐桌主位旁的椅子上坐下,目光不经意间落在薰儿泛红的眼角——刚才在论道台旁,他隔着人群,分明看到她偷偷用指尖抹眼泪,此刻她虽强装镇定,眼底却还残留着一丝红痕,像被揉碎的晚霞。他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腕,指尖传来细腻的触感,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让你担心了,刚才没吓到你吧?”
“先喝汤,别光顾着说话。”薰儿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脸颊微微泛红,像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胭脂,她连忙抽回手,拿起桌上的玉勺,先给萧炎盛了一碗灵髓汤,汤勺轻轻搅动,火莲子在碗中打转,“你刚才用了那么多异火,体内肯定虚,喝点热汤暖暖身子。”说着,她又转头给青鳞她们分食,眼神格外细致,“青鳞妹妹,你刚才一直攥着拳头,手都僵了吧?多喝点汤补补,这里面的灵髓能安神;小医仙姐姐,这汤里加了温和的‘云芝’,不影响你炼药后的气息,你放心喝;凤青儿姐姐,你要是觉得汤太烫,旁边还有冰莲羹,刚从冰窖里取出来的,特别凉。”
青鳞接过汤碗,指尖捧着温热的玉碗,小口喝了一口,灵髓的醇厚与火莲子的清甜在口中化开,瞬间驱散了刚才的紧张,她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盛满了星光:“哇,这汤也太好喝了吧!比星陨阁厨房做的还要鲜!星陨阁的汤总是有点药味,这个一点都没有,还甜甜的!”她一边说,一边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清炒灵蔬,嚼得清脆作响,又想起什么,转头给萧炎碗里也夹了一筷,菜叶上还沾着金纹果颗粒,“萧炎哥哥,你也吃这个,刚才听薰儿姐姐说,这个灵蔬叫‘翡翠菜’,吃了能补斗气呢,你快多吃点,补补刚才消耗的力量。”
小医仙端着汤碗,指尖轻轻摩挲着碗沿,目光落在碗中的灵髓碎骨上,眼底带着几分专业的审视,随即露出笑意:“这灵髓选的是百年份的深海灵鲸骨髓吧?熬得很入味,连里面的骨髓都化在汤里了,没有一点腥味,看来古族的厨子很懂食材。”她说着,看向身旁的凤青儿,又拿起另一把银勺,给凤青儿盛了一勺冰莲羹,羹汤晶莹剔透,冰莲瓣在勺中轻轻晃动,“凤姐姐,你试试这个,冰莲是古界特有的‘雪顶冰莲’,比外界的更纯,清凉不腻,正好压一压烤肉的油,你刚才一直站着,肯定也渴了。”
凤青儿接过勺子,将冰莲羹送入口中,冰凉的触感瞬间从舌尖蔓延到喉咙,驱散了周身的燥热,她金红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赞赏,点了点头:“古族的食材果然特别,这冰莲的寒气很纯,没有杂味,用来炼‘清心丹’肯定效果更好。”她话锋一转,看向萧炎,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带着几分调侃,“不过比起冰莲,还是你刚才融合四种异火的样子更让人印象深刻。刚才我在看台后面,听到好几个古族子弟在议论,说从来没见过有人能把异火融合得这么顺畅,都在猜你是不是有什么秘密呢。”
“可不是嘛!”青鳞放下筷子,兴奋地挥了挥手,手链上的蛇形吊坠跟着晃动,“刚才我们从论道台过来的时候,还有几个古族子弟跟在后面问我,萧炎哥哥是怎么做到融合四种异火的,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功法。我都跟他们说,萧炎哥哥最厉害了,不用功法也能做到!他们还不信,说我吹牛呢!”
萧炎被青鳞的话逗得笑出声,胸腔微微震动,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碗里忽然多了一块剔去骨头的烤灵鹿肉,肉汁还在微微冒着热气。他抬头,正好对上薰儿温柔的眼神,她的指尖还捏着筷子,声音放得很轻,像怕打扰到其他人:“你刚才消耗最大,多吃点这个。这灵鹿是古界的‘月灵鹿’,只在满月的时候出来,肉质特别嫩,还能快速补斗气,比丹药还管用。”
萧炎看着碗中鲜嫩的鹿肉,心中一暖,像被阳光裹住一般。他拿起筷子,先给薰儿夹了一筷清炒灵蔬,又分别给青鳞、小医仙和凤青儿添了些烤灵鹿肉,动作格外自然:“你们也别光顾着给我夹,自己也多吃点。青鳞,你刚才用碧蛇三花瞳干扰古妖,肯定耗了不少精神,多吃点肉补补;小医仙,你刚才一直握着解毒丹,手都没松过,肯定也累了,快吃块肉;凤青儿,你刚才一直盯着论道台,连饭都没顾上吃,也多吃点,这鹿肉挺好吃的。”
小医仙闻言,眼底泛起一丝温柔,像漾开的水波。她放下筷子,拿起桌上的银勺,给萧炎盛了一勺冰莲羹,冰莲瓣在勺中轻轻打转,“你刚用了那么多异火,体内肯定有燥热,喝点冰莲羹降降火气。我刚才悄悄在你这碗里加了一点‘清心草’,磨成了粉,你吃不出来,能帮你缓解疲劳,还能安神,晚上能睡个好觉。”
凤青儿也跟着点头,夹了一块烤鹿肉放进嘴里,肉质鲜嫩,入口即化,她咀嚼着,语气带着几分期待:“古族的厨艺确实不错,这鹿肉烤得外焦里嫩,比天凤一族的烤肉还好吃。不过比起这个,我更好奇,薰儿姑娘说的灵植园,什么时候带我们去看看?我听古族的侍者说,那里有不少外界没有的奇花异草,说不定能找到助我稳固天凤真火的‘火灵草’,我现在的真火还不够纯,要是能找到,肯定能再进一步。”
“等萧炎哥哥歇个一两天就去!”薰儿立刻接话,眼中满是期待,像个盼着出游的小姑娘,“灵植园可大了,里面有好多奇花异草,还有一棵千年的姻缘树,树干特别粗,要好几个人才能抱住。古族的长老说,情侣在树下许愿,就能永远在一起,到时候我们一起去许愿!”她说着,脸颊又红了几分,偷偷看了萧炎一眼,眼神里满是羞涩与憧憬。
“那我要去看看有没有能温养碧蛇三花瞳的灵草!”青鳞兴奋地拍了拍手,差点打翻碗里的汤,她连忙稳住碗,眼底满是期待,“上次听药老说,古族有‘紫晶兰’,花瓣是紫色的,像水晶一样,能让瞳术更敏锐,还能让碧蛇三花瞳的紫光更亮。要是能找到,我以后就能帮萧炎哥哥更早发现敌人了!”
小医仙也笑着点头,眼中带着几分专业的期待:“我也想去看看,要是能找到‘幽冥花’就好了。‘幽冥花’只在极阴的地方生长,外界很难见到,用来完善我之前研究的‘毒龙液’正好,能让毒效更隐蔽,以后你们再遇到用毒的敌人,也多一层保障。”
萧炎看着眼前叽叽喳喳的四人,听着碗碟碰撞的轻响、青鳞的笑声、薰儿的温柔叮嘱,还有空气中交织的饭菜香与龙涎香,心中满是踏实,像找到了长久的归宿。他拿起汤碗,又喝了一口温热的灵髓汤,灵髓的醇厚与火莲子的清甜在口中化开,连带着刚才战斗后的疲惫,都消散了大半。他放下汤碗,目光缓缓扫过身边的每一个人,薰儿的温柔、青鳞的雀跃、小医仙的温婉、凤青儿的飒爽,都清晰地印在眼底,他声音坚定而温柔,像许下一个永恒的承诺:“以后我们还能像这样一起吃饭,不管是在古界,还是回星陨阁,不管是遇到危险,还是平安无事,我们都一直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薰儿的脸颊更红了,像熟透的苹果,却用力点了点头,眼底满是认真;青鳞抱着碧蛇手链,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用力点头:“好呀好呀!我们要一直在一起!”;小医仙的眼底泛起柔光,轻轻“嗯”了一声,声音温柔;凤青儿也微微颔首,金红色的眼眸里满是认可,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殿内的宫灯依旧明亮,饭菜的热气袅袅上升,与龙涎香的青烟交织在一起,在空气中形成一层淡淡的雾霭。五人的笑声透过敞开的窗棂,飘向远处的云海,云海被夕阳染成了金红色,像铺了一层锦缎。这一刻,没有战斗的喧嚣,没有族群的阻碍,没有实力的较量,只有相伴的温情,与细水长流的幸福,在古界的暖光中静静流淌,像一首写不完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