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咕噜——\"
大年初一上午九点，陆仁甲迷迷糊糊地走进卫生间，拧开水龙头准备刷牙。昨晚收养汤圆的兴奋劲还没过去，他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挤了一大坨牙膏在牙刷上。
低头吐泡沫的时候，他听到排水口传来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管道里爬动，还伴随着金属摩擦的吱嘎声。
\"又堵了？\"他嘟囔着，用手捣了捣排水口，\"过年也不消停，一会儿得找物业——\"
话没说完，一个毛茸茸的狗头突然从排水口挤了出来。
九只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他，三排牙齿还叼着半截牙膏皮。
\"汤圆！\"陆仁甲差点把牙刷吞下去，\"你怎么从下水道里钻出来了？多脏啊！\"
【从下水道？人家是从概念层面的空间褶皱穿越过来的！这可是能吞噬存在感的上古凶兽，不是《忍者神龟》里的老鼠师父！ (╯°□°）╯】
汤圆的身体还在往外挤，那个直径不到十厘米的排水口居然能容纳它整个身躯通过。它像一团液体般从洞口流出来，最后\"啪嗒\"一声掉在洗手池里，溅了陆仁甲一脸水。
\"你看你，把自己弄得多脏。\"陆仁甲一边擦脸一边教训它，\"下水道里都是细菌，万一生病了怎么办？\"
他打开花洒，调好水温：\"来，爸爸给你洗洗。\"
汤圆的九只眼睛同时瞪大，露出惊恐的表情。它拼命摇头，想要逃跑，但陆仁甲已经抓住了它的脖子。
\"别动别动，很快就好。\"陆仁甲像哄小孩一样，\"洗香香才是乖狗狗。\"
门外，陆磐石正好路过，手里的异常探测器突然爆表——整个卫生间的空间坐标在0.3秒内偏移了将近两米！如果不是墙壁的物理限制，这个卫生间可能已经飘到隔壁邻居家了！
他腿一软，差点摔倒。扶着墙壁大口喘气，心里疯狂吐槽：大清早的就来这么一出，这个家还能不能正常点了？
半小时后，陆仁甲终于把湿漉漉的汤圆吹干了。它的鬃毛蓬松起来，看起来像个巨大的毛球，九只眼睛都眯成了缝，显然很享受吹风的感觉。
\"乖孩子。\"陆仁甲摸摸它的头，\"以后不许钻下水道了，知道吗？\"
汤圆敷衍地\"汪\"了一声，心里却在想：我又不是真的钻下水道，我只是想试试能不能从概念空间的缝隙里找到你…谁知道你们人类的管道设计这么奇怪。
陆仁甲走到厨房，准备给大家做早餐。今天是大年初一，得做点好吃的。他打开冰箱门，正想拿鸡蛋——
\"汪！\"
汤圆的脑袋从冷冻层里探出来，嘴里还叼着一根火腿肠。
\"汤圆！\"陆仁甲惊呼，\"你不冷吗？冷冻室零下十八度啊！\"
【冷？饕餮可是在宇宙虚空里都能生存的概念生物，零下十八度对它来说就像春天的微风 (°_°)】
汤圆若无其事地从冰箱里跳出来，身上还挂着冰渣。它抖了抖身子，冰渣噼里啪啦地掉在地上，瞬间融化成水——不对，是直接升华成了蒸汽，因为它的体温太高了。
\"你这孩子，是不是饿了？\"陆仁甲无奈地看着它，\"可是你不吃狗粮啊…要不我再摸摸你？\"
他伸手摸汤圆的头，果然，汤圆舒服地眯起眼睛，开始吸收他那源源不断的存在感。
陆母从房间出来，看到这一幕笑道：\"哎呀，汤圆真黏你。大早上就要抱抱。\"
\"妈，它刚才藏在冰箱里。\"陆仁甲哭笑不得，\"这狗太调皮了。\"
\"年轻的狗都这样，活泼。\"陆母走过来，试探性地摸了摸汤圆的头，\"咦，毛真软！\"
汤圆很给面子地摇了摇尾巴。它能感觉到这个人类女性对它没有恶意，而且…她是陆仁甲的母亲，得给点面子。
吃完早饭，陆仁甲坐在书房里，打算趁着假期写点代码。昨天余歌帮他写的那个防火墙，他还想研究研究其中的原理。
他打开电脑，正在专心看代码，屏幕突然闪了一下。
然后，一个狗头从屏幕里钻了出来。
是的，就像贞子爬出电视那样，汤圆的脑袋穿过了液晶显示器，九只眼睛好奇地盯着键盘。
\"汤圆！\"陆仁甲差点把咖啡洒在键盘上，\"你怎么从屏幕里出来了？\"
【从屏幕里？那是从二维和三维的交界处强行撕开了一个口子！这操作，量子物理学家看了都得跪下叫爸爸！ (t_t)】
汤圆继续往外挤，前爪已经搭在键盘上了。它似乎对那些发光的按键很感兴趣，用爪子啪嗒啪嗒地按着。
\"别按别按！\"陆仁甲赶紧抱住它，\"我的代码！三千行的代码啊！\"
屏幕上，汤圆刚才踩出来的乱码居然自动组成了一个笑脸： :d
\"你还会打字？\"陆仁甲惊讶地看着它，\"这是什么品种的狗？基因改造的？还是AI植入的？\"
汤圆无辜地歪着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其实它只是在概念层面稍微影响了一下代码的排列，让它们看起来像个笑脸而已。
陆磐石这时推门进来：\"表弟，我能借用一下打印——\"
话没说完，他看到了汤圆半个身子还卡在屏幕里的画面。
异常探测器直接黑屏了，上面显示：[错误：检测到不可能事件，设备拒绝工作]
\"啊…打印机…\"陆磐石的声音在颤抖，\"我…我待会儿再来…\"
他转身就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个家太可怕了，我要申请调职！
客厅里，余歌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看起来很普通的书——实际上是《死灵之书》，它正在小声地给她朗诵拜伦的诗。
向日葵小向站在茶几上，金色的花盘转来转去，像是在寻找什么。
夏塔克鸟小夏趴在余歌肩膀上，六只红眼睛盯着不同的方向。
多肉母神在窗台上晒太阳，偶尔伸出一根细小的藤蔓，轻轻拍打着花盆边缘。
这幅画面异常和谐——如果忽略它们都是能毁灭世界的存在的话。
\"汤圆又在到处乱跑。\"余歌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有趣，\"它在测试陆仁甲的感知范围。\"
【测试？这是在做什么科学实验吗？《论路人甲体质对概念生物的锚定效应》？这论文能拿诺贝尔奖 (°▽°)】
《死灵之书》停止朗诵，书页上浮现出一行字：\"那个饕餮，似乎被改变了。\"
\"不是改变。\"余歌纠正道，\"是被定义了。在陆仁甲的认知里，它就是一只调皮的宠物狗。所以它真的变成了…某种介于概念和现实之间的存在。\"
\"这种能力…\"《黄衣之王之书》也忍不住发表意见，\"即使是伟大的阿撒托斯，也做不到这种程度的现实改写。\"
余歌沉默了一会儿：\"所以我才选择他。\"
她站起身，走到书房门口。透过门缝，能看到陆仁甲正在教训汤圆不要乱按键盘，而汤圆装作很委屈的样子，尾巴耷拉着。
\"它只在他面前保持物理形态。\"余歌若有所思，\"一旦离开他的感知范围，就会重新变成纯粹的概念。但是…\"
她顿了顿：\"它似乎很享受这种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