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临时营帐,胤禟又被叫走,处理围场的事,顺便通知他们,狩猎活动停止,要立刻拔营回蒙古帐篷那边。
卿兰觉得正常,围场出现大型凶猛野兽,为了皇上的安全也不会再停留在这。
她赶紧随意擦了擦身体,上了药,换上干净的衣服,跟着回了蒙古帐那边。
春花和夏花这次没跟卿兰去狩猎,因此还不知道卿兰遇险的事,见她回来这么早,还有些诧异,但也没多想。
待从外面听到卿兰遇到黑熊的事,春花吓坏了,回来眼泪汪汪的看着福晋,“福晋,您身上是不是受伤了?怪不得您换了套衣服。”
夏花听春花说了她打听到的事,也一脸关心的看着福晋,“福晋,让奴婢重新给您上药吧,回来的这么匆忙,药肯定上的不仔细。”
卿兰本就没想瞒着她们,等会儿洗澡就能看见她身上的伤,她没想到春花只是出去弄洗澡水的功夫就听到了这件事。
“我没事,你们看我面色如常就知道我没受伤,只是有些摔伤和擦伤,等会儿就麻烦两朵花儿给我上药啦。”
见福晋还有心情调笑她们,两个丫鬟就知道了福晋没被吓到,收起脸上的忧色,认真伺候福晋洗澡,给她上药。
只是看到上面大片的擦伤,两个丫鬟还是心疼的又差点落了泪,她们格格从小到大就没受过这么重的伤,当时该有多危险啊,早知道她们就跟着去了,还能替福晋引开黑熊。
不过她们还知道现在给福晋上药要紧,赶紧收敛好情绪,认真上药。
卿兰有伤,便没再出去走动,一直在帐篷里看书或是刺绣。
养伤的第三天傍晚,外面突然吵闹了起来,很快又安静下来,只是整片营地的氛围更为紧张肃穆。
卿兰叮嘱了手下的奴才们,特别是春花让她不要去打听消息,就安心在帐篷里待着。
期间胤禟忙的没空回来,让太监送了信。
看着信上的缠绵话语和关心之意,卿兰心里涌起一股甜意,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起来。
接下来的事发生的很快,十八阿哥病重,到十八阿哥病逝,再到太子被废,所有人都被最后一个大雷震得心神不定。
回京的路上,气氛沉重,没人敢在这种时候嬉笑打闹碍康熙的眼。
卿兰有些担心胤禟的吃住,之前康熙一怒之下把各位皇子都分开关了起来,说他们毫无友爱兄弟之心,弟弟死了也不见悲伤。
要卿兰说,康熙这完全就是迁怒,他自己心情不好就把火发在别人身上。
他们跟十八阿哥都没见过几面怎么可能难过,不过卿兰觉得有的皇子脸上肯定装出难过的表情了,但现在不还是所有皇子一起被看管了起来。
卿兰只希望康熙早点放了人,就算关人,也不要苛待饮食才好。虽说她找人去打点了一番,可也不确定那些侍卫会不会放松看管。
她倒是去看了胤禟,只是才到附近就被侍卫拦下,好说歹说才让胤禟的贴身太监元宝进去伺候,再多的她也做不了。
回到京城,卿兰一边处理府里的事务,一边担心宫里。
不知道三个孩子怎么样?还有胤禟,也不知道康熙什么时候放人。
宫里的气氛的确不好,双胞胎被宜妃拘在翊坤宫里看着,还算安稳。
而弘晸既要上课,又要应付康熙突如其来的猛烈关心,还好他的芯子是个成年人,一切都游刃有余。
康熙经过这次深感他年龄大了,而那些成年皇子都在觊觎他屁股底下的皇位,心思叵测,只有还在上书房的小儿们让他安心,于是他去上书房的次数多了起来。
次数多了他又感觉没意思,都在惧他怕他,唯有弘晸最得他心,就是弘皙在弘晸的衬托下也平庸普通了不少。
康熙开始经常传唤弘晸出入乾清宫,教他学识,检查他的功课。
托弘晸的福,胤禟被康熙想了起来,他大手一挥,让皇子们都回家禁足,然后他看向弘晸,“这下,不用再担心你阿玛了吧。”
弘晸扬起小脸,感激的跪下磕了个头,“孙儿多谢皇玛法。”
“起来吧,难为你一直忍着没提起你阿玛。”康熙抬抬手。
“孙儿知道皇玛法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孙儿不想让皇玛法为难,只是身为儿子,孙儿心里还是很担心阿玛,让皇玛法费心了。”弘晸真诚道。
康熙摸摸他的脑袋,“弘晸很好。”
九阿哥府里,卿兰听到胤禟被放了出来,连忙让人备水准备饭菜。
看到不过半个月没见就瘦了一大圈的胤禟,卿兰有些心疼,“爷怎么瘦这么多?”
这些年胤禟一直对他很好,守着她一个人,投桃报李,卿兰即使心里对他没那么爱,但面上对他却是体贴周到,做足了深情的表现。
“卿卿,我没事,我这还算好的了,你没看到老四和五哥,走路都要人扶着,那脸都白了。”
说着话,卿兰带着胤禟去沐浴更衣,一步都没离开他。
胤禟心里喜滋滋的,感觉福晋更爱他了呢。
等吃过饭,卿兰就让胤禟去好好睡一觉,“什么事都没有爷的身体重要,等爷休息好,我们再说其它。”
胤禟亲了一口卿兰,“好,听卿卿的。”
说完,怀着甜蜜的心情合眼休息。
第二天,双胞胎被宜妃派人送了回来,家里又热闹了起来。
胤禟看样子还挺满意在家禁足,每天不是陪双胞胎玩耍认字,就是陪她弹琴论画,下棋赏花。
卿兰问他,“爷,你不担心你差事没了吗?”
胤禟躺在榻上,随口回道:“没了就没了,反正我现在是郡王了,干的再好,估计在皇阿玛在的时候我都只能是郡王了。”
卿兰靠近胤禟,小声问道:“爷没想过那个位置吗?”
胤禟赶紧抬头看看周围,见屋内没有奴才,他才点点卿兰的鼻子,“你啊,什么话都敢说。”
卿兰歪头笑了笑,“这不是只有爷在,我才问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