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双锤重三十斤击出一锤轻松可碎参天大树,威力巨大无比,若非力大无穷、天生神力之人难以举起更遑论用于战场此等危险之地。
长枪与重锤相碰,长枪被击出来雄厚猛烈的锤风震得险些脱手,所幸漠北渊和阿律燕反应迅速,一人反手抓住长枪,另一人及时勒马后撤才堪堪躲开双锤。
“启明真是卧虎藏龙,流星双锤气势恢宏,传言能开山断水,曾是抱月道人入道之前所用的武器,他入道之后就流失江湖,没想到今日竟能对上。”
阿律燕脸上似笑非笑的神色被郑重和深沉取代,手上暗自紧了紧手中长枪,目光锁在提着双锤神色酣畅淋漓的男子。
“今日你们不但能和这双锤对上,还能死在俺这重锤之下。”
鲁一咧口一笑,动作爽朗豪迈一只锤往肩上一搭,另一只锤子往阿律燕那边划过直直指着漠北渊,双锤在他手上像是没有重量。
“俺虽然是个粗人可也知道什么是恩义,此生最瞧不上忘恩负义的、狼心狗肺之人,今日俺打得就是你这狗娘养的!”
漠北渊脸色一青,长枪一握,压下心中的愧意,冷色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说到底还是你们棋差一招,一子落错满盘皆输。”
既然他已经做了选择那就不能再动摇,否则他失去的只会更多,他已经放弃养育他的义父义母,不能再让生母陷入危险之地。
鲁一性子莽撞激愤又从小失去双亲吃着百家饭长大,对善待过自己之人向来是个得一分好记着十分的,将恩义奉为圭臬,怎能忍受忘恩负义之辈,当下大怒,双目怒瞪,双锤狠狠朝他劈去。
“呸!俺管你那甚道那甚魔的,待爷爷俺一锤将你这不仁不义的小人锤死,再将你的脑袋摘下来挂在马屁股上!”
漠北渊眉头一皱,长枪对上强劲的双锤竟然毫无办法,锤风如同流星一下下向他袭来让他应接不暇,身下的战马嘶鸣连连,马蹄连连后退。
阿律燕目光环扫战场,启明军同南越军厮杀,或许是由于首领的接连落入下风,南越军竟然也渐渐呈现出衰颓之势而启明军却愈发士气高涨。
那双精于算计的眼睛一暗,里面闪过算计,他心中已对这场战役有了定数,只是若是败已经成了定局,那他也不能空手而归。
谢恒舟注意到了琳琅的肩头似乎受了伤,琳琅出于野兽的警觉故意将伤处掩下,或许是因为野兽的生存法则让他习惯于虚张声势,不敢将伤现于人前。
“你的伤是忠勇侯所伤。”谢恒舟眼中满是冰冷,语气笃定,“是你击杀了忠勇侯。”
琳琅出于兽性警觉,一下子就感受到面前之人身上散发出让他深觉威胁的气息,长枪一瞬变得更加凌厉,嘴上龇牙咧嘴发出奇怪的声音。
谢恒舟眉头一皱,抬手挡下袭向他胸前的长枪,剑身一侧利落一旋将长枪锁了起来而后又是一荡将人打退了几步。
“你意识还未开化却成了他们的兵器当真是可悲,下辈子躲在一个心怀鬼胎之人寻不到的地方吧。”
谢恒舟瞥了眼他顺着撕裂伤口不断渗出鲜血的手,目光满是漠视,手下缰绳一荡,战马往前一窜,剑光一闪以长虹贯日之势向他劈去。
琳琅眼眸一缩,迅速抬起长枪横在身前运气抵挡,哐当一声巨响,长枪折断,寒剑直直劈落在他身上,身上的铠甲瞬间爆裂,整个人重重摔落在泥泞的泥土上大口大口吐着鲜血。
“杀……嘶嘶……杀……”
不知出于不甘还是本能,尽管他胸口的刀伤深入骨髓,他依旧双目充血瞪圆,双手攥紧企图起身继续打斗。
谢恒舟骑在高头大马之上俯视马下狼狈的敌人,心中并未有报仇的畅快,只觉得无趣。
上天给了他高强的武功却又让他活得像一只提线木偶,到底是出于怜爱还是一场可悲的玩笑?
寒剑一提,一道剑光闪烁,近似野兽的怪异嘶吼戛然而止,那双瞪圆充血的眼睛至死也不曾合上,野性的少年如同落在烂泥的玩偶。
另一边,漠北臣和漠北渊同时落于下风,只听漠北臣艰难咬牙大喝一声:“阿律燕!”
抽身而出的阿律燕勾起一抹微笑,恭敬应道:“我来助你。”
说完提枪跃身向前却并未拦下刺向漠北臣的长枪而是卡在袭向漠北渊的双锤之间,与此同时长枪刺入漠北臣的胸膛。
“阿律燕,你?!”
漠北臣满脸不可置信被掀翻落马狼狈吐出一口血来。
阿律燕挡开双锤落身在漠北渊的战马之上,笑的温润,语气依旧恭敬:“大皇子放心,属下定会向大王禀明殿下一心为南越拓宽蓝图的忠孝之心,也定会亲自向大王请一个护主不严之罪,您就安心上路吧。”
“你这个狼子野心的叛徒,本王便是化作厉鬼也断不放过……”
愤恨的话还未说完,萧怀旭的长枪便已利落将漠北臣的脑袋砍了下来,那颗高傲的头颅滚落在地染满污垢又被凌乱的马蹄踏碎与淤泥混合彻底。
萧怀旭冷哼一声,语气轻蔑:“为君不仁光知道狂妄嚣张却不能知人善任,君臣相背非但担不起军队之将领更难堪为一国之君。”
一旁的兵将见着首领被杀,怒气暴起纷纷怒吼朝他劈去,萧怀旭神色不变,挽出漂亮的枪花,挡来上前之人,长枪回落之际串穿了一个士兵的胸膛。
“果真兵器该用血来养护才是最好,只是可惜能为我证明一二的头颅碎在烂泥里了。”
长枪回旋一周,枪头串着的尸体瞬间爆开,枪头沾着的鲜血被雨水洗刷露出锋利冰冷的枪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