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过招招招致命,周围的树木在凌厉的武功较量下发出沙沙的响声,受伤的三人只能看着他们交手干焦急。
谢远之刚劲的万均剑法,周围的树叶枯枝似乎都在他的剑势催动下化作一把把充满杀气的利剑,那是他从未展露在人前的狠厉,真真切切让人感到万军之势,可尽管如此却也仅仅是破开了逍遥子的掌风罢了。
“你这招不错,若用于战场制敌定能有横扫千军之效,若你投身军营定是个百年一遇的将才。”
谢远之虽然孤注一掷、拼尽全力也只破开他一掌可若论这世上有谁能在这个年纪接下长生之境之人蕴含九成内力的一掌而不受伤?
谢远之牵起嘴角苦涩地笑了笑:“无论是皇位还是投身军营都非我所想,若可以选择我宁愿投身普通百姓之家,三两知己,长枪快马肆意江湖。”
“你和你那个皇弟当真不一样,他看起来虽不像是什么仁君却比你更适合那个位置。”
逍遥子淡漠的眼睛看向这个一直被人视为劲敌的少年像一只被锁住翅膀的鸟儿一样,明知道铁锁已经将他紧紧锁住,可他偏偏还要拼命想往笼外的苍穹飞,将自己弄得头破血流。
“你明明知道我为的什么同谢展元合作,为何你不和我谈判呢,说不定我就应下了。”
逍遥子尽管心里知道他不会将启明国运作为条件同他谈判,可他还是忍不住生起恻隐之心,莫名不想他死在自己掌下,即便违背他做事的原则。
“我明白前辈有自己的立场也明白前辈生起爱才之心。”
谢远之笑笑又道:“谢某无法以国运去赌。”
“你就这么笃定赢到最后的不会是慎王?便那么放心?”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谢展元性子偏执、睚眦必报、心胸狭窄,天下皆知他非明君之选,即便身后站着陈尚书一派,可这朝野终究是良臣居多,自古邪不胜正。”
谢远之目光笃定,见逍遥子垂眸思虑,语气又变得随意:“若我今日真死在前辈手下,死后便一了百了了,之后的事情我无法决定,只能把握当前的抉择,不愧对启明和自己的本心。”
“既如此那我也不多说了,这一招我会使出十成功力,你若拿不出比刚刚更强的招数,那就只能一死了。”
“好,那在下只有最后拼死一博了。”
谢远之点点头,提剑就要再次跃身向前,忽然听到秦朝歌夹杂着哭腔的喊话:“谢远之,你这家伙不许去!说好的同生共死,骗子骗子……”
他扭头看向秦朝歌勾唇一笑,语气柔情带着疼惜和诱哄:“傻瓜,我作为剑王秦霄唯一的亲传弟子今日这一招就用师尊教的朝云剑法,你且替我看看可有师尊八成风采没有。”
说完,他便若一道闪电游龙向逍遥子攻去,树叶枯枝若云彩团聚而后又随着青云剑爆发出的蓬勃剑势一同迎上那如同翻覆的滔天巨浪袭来的掌风。
剑势刺穿了的浪涛的重压却无法应对四面八方绵密的杀气,谢远之那一刻突破了天虚之境却也像是被海浪掀翻的小舟一样,被摔飞了出去。
秦朝歌忍着巨压和身上的疼痛,咬紧牙槽,额头脖子青筋尽显才撑起身子及时在谢远之滑落在地前将他接住一同滚在地上。
“谢远之,你没事吧,你别吓我……”
秦朝歌见怀中的谢远之大口大口吐着鲜血,温热的鲜血一瞬间染红她的衣裳,她整个人是前所未有的慌乱,连带着抱着他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奄奄一息的谢远之望着眼眶通红得像兔子的秦朝歌,感受到滴在脸上大滴大滴滚烫的热泪,心里一疼,想要提醒她让她离他远一点,可出口却是断断续续宽慰她的话:“我……我……不疼……别哭……”
逍遥子眉头一皱,运起掌风警告道:“小姑娘,你让开,否则别怪我出手无情。”
秦朝歌并不理会他,只一味慌乱地擦着谢远之嘴角不断渗出的鲜血,嘴上慌张地喃喃:“怎么办,怎么办?谢远之,这次我真的救不了你了。”
谢远之虚弱地说不出话也动作不得,他想要让秦朝歌离开却办不到,眼中温柔夹杂着担忧、焦灼。
逍遥子耐心也是到了尽头,提起内力朝他们攻去,落景渊大惊失色撑起长枪拼尽最后的内力想要挡下,天虚之境的一枪却无法破开那道掌风,整个人被甩在地上动弹不得。
许破俘见那道刚劲的掌风朝秦朝歌和谢远之劈去,双目瞪圆充血却依旧站不起身,临急下拽下腰间玉诀想要扔过去,可拼尽全力也只能扔到距离自己三丈远的地方。
他不甘愤恨地重重捶着地面,语气中充斥着无能为力的绝望:“你不是可以迎吉避凶么,你倒是帮帮师姐和谢远之啊!混蛋!!”
玉诀除了被明风施了阵法外只是一块普通的玉石就算许破俘喊的再绝望也不会生出奇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