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衣着朴素的中年男人停在在麒麟门门前,眼睛忍不住透过大开的大门往里看,犹疑片刻,理了理还算齐整的衣裳,腰板挺了挺走到守门弟子面前。
“小兄弟,劳驾通报一下门中主事人,我有事相商。”
赖痞儿胸膛挺直故作强硬,可一出口却是下意识欺软怕硬的讨好和谄媚。
府门的几个乞丐什么人没见过,一看他就知道觉不是个做正当营生的良民,眼底的枯燥无趣瞬间消失,像是抓住了把柄一样,暗中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也好给那位姑娘一点交代。
守门的那位弟子望着面前之人,不解道:“请问你寻我们雷少主有何要事么?”
“雷少主?!”
赖痞儿想起那个如同鬼刹一样差点将他一刀毙命的少年顿时心跳如雷,音调也忽然拔高了些,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他太过激动了,迅速冷静下来。
那弟子自然也看出他的不自然,眼神狐疑地望向他,不解发问:“你不是说要寻主事人么,如今麒麟门主事之人是雷少主。”
“那贵派几位长老呢?”
赖痞儿知道不能让雷鸿宇见到他,否则莫说谈判了,怕是一下子就被他认出去然后扭送到大牢了,那愣头青在大事上未必分得清,到时候不免赔了夫人又折兵。
“几位长老除非要事,平日里不会出阁也不会插手门中事务。”
那弟子古怪地看了眼面前面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人,“若你想要拜见几位长老需得先禀明雷少主,由少主定夺。”
“不,不必了!”
赖痞儿想也没想就拒绝,他那斩钉截铁的态度进一步引起了那弟子的怀疑。
“你刚刚不是还说有事相商么?怎么一说要通报雷少主就这么慌张?我看你长得面生……”
赖痞儿连忙诶哟一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和探究,“瞧瞧我一心想要在几位长老邀功,都不知道如今几位长老都不主事了,我还想着拿那些烦心事惊扰他,实在是失礼啊!”
“邀什么功?”
那弟子被他的话弄得更加糊涂了。
“多年前几位长老曾帮助过我,若没有他们我怕也活不下来了,虽然长老们可能早就忘了那点小恩小惠可我却是万万不敢相忘的。这不,几日前我曾在雷渊城附近看到过一个形迹可疑的男子又听闻麒麟门和衙门都在寻犯人就想着或许这消息对你们有用,才匆匆赶来。”
“原是这样啊,既然是探讨案件之事,你尽可以寻衙门也可以同我们少主相商,无论如何是施善举,长老们若知道了也会欣慰的。”
听了他的解释,那双打量他的眼睛眼底的狐疑和探究退了去。
赖痞儿陪笑道:“小兄弟说得是,倒是我一时糊涂了,我这就去掀了那逮捕令然后去衙门通报去。”
赖痞儿装作慌里慌张失了分寸的模样抬步匆匆离去,那弟子望着他的身影,还来不及将他喊住,那人就走远了。
他忍不住嘀咕了一声:“当真是急糊涂了,都已经到了麒麟门了又何须再去掀逮捕令去衙门,直接同鸿宇师兄禀明就好啦。”
清冷的窄巷中,麒麟门门前的三个乞丐正恭敬地向两个戴着面具的人汇报监察到的信息。
“今日有一个男人来麒麟门说是要寻麒麟门主事之人有要是相商,那人贼眉鼠眼、眼神飘忽,依我们看绝不像是干正经勾当的。”
“男人?”
秦朝歌与谢远之对视一眼又问:“麒麟门是众所周知坦荡正直,那他寻麒麟门的主事又是为何?”
大牛坦言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他听说麒麟门是雷少主管事时吓了一大跳,看门的弟子说要帮他通报雷少主时,他肉眼可见的慌张,连声拒绝。”
“他要寻麒麟门的主事人却又不愿意见雷少主?”
秦朝歌和谢远之知道这人怕是知道些什么,或许就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面上却依旧不显。
狗剩赶紧接话,语气讨好道:“可不是,那人说是发现了可疑之人才积极过来提供消息,需要以此来报几位长老的相助之恩,可我一看就知道他是胡诌的。”
“后来他借口去掀通缉令然后去找衙门递消息就借机脱身了,我们想偷偷跟过去可几乎是一刻钟的事,他辗转几条巷子后就像凭空消失一样,我们跟丢了。”
“好,此事我们知道了,有劳三位继续帮忙盯着了。”
“姑娘放心吧,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们定不会放过的。”
“麒麟门前两日新来的住进的两位客人你们可知晓?”
谢远之清冷的声音忽然响起,吓得三人一个激灵又想起那日的威压。
“自、自然是知道的。”
“若那两人有什么消息需要你们传的就有劳你们及时通知我们,千万小心不要让人察觉起疑。”
“是是是,我们一定办妥,一定办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