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的晨光刚漫过崇文殿的窗棂.
李烨扒着沈砚的袍角,眼睛亮得跟藏了星星似的:“沈砚哥哥,听说你们在练习使用‘会喷火的武器’,比霹雳雷还厉害,我能不能去看看?就看一眼,看完我立马回来做功课。”
沈砚正整理《尸瘟应对手册》的修订版,闻言抬头无奈地叹气。
这小太子自从上次见了改良霹雳雷,就对斩邪司的 “新式武器” 着了迷,连练字都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是 “喷火”“爆炸”。
“不行,斩邪司在练武器,到处都是硫磺和猛火油,太危险了。” 沈砚把手册合上,摸了摸他的头,“而且你出宫得跟皇后报备,偷偷跑出去要是出了意外,我可担不起责任。”
可不管李烨怎么软磨硬泡,沈砚就是不松口。
李烨见状,只能蔫蔫地回了自己的寝殿,可心里的 “好奇心” 却没压下去 —— 他早就跟贴身小太监商量好了,等沈砚去斩邪司后,就偷偷溜出宫,去斩邪司演武场看火焰喷射器。
辰时过半,沈砚果然带着护林甲去了斩妖司。
李烨立马换上一身小侍卫的衣服,跟着贴身小太监和两个东宫侍卫,从东宫侧门溜了出去,直奔斩邪司方向。
可刚走到西市附近,就听见前面传来 “救命” 的叫喊声。
李烨好奇地凑过去,只见三个浑身发绿、眼睛泛白的诈尸,正追着一个卖花的小姑娘,小姑娘吓得腿都软了,摔倒在地上,眼看就要被诈尸抓住。
“不好!是诈尸!” 东宫侍卫脸色一变,赶紧把李烨护在身后,拔出佩刀对着诈尸,“殿下,您快往后退,我们来对付这些怪物!”
可这三个诈尸比普通诈尸更凶猛,动作也更快。
一个诈尸突然绕过侍卫,朝着李烨扑过来,指甲又长又尖,泛着黑紫色的尸毒,眼看就要碰到李烨的肩膀。
“殿下小心!” 小太监吓得尖叫起来,两个侍卫想回防,却被另外两个诈尸缠住,根本抽不开身。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红色身影突然冲了过来,手里的长鞭 “啪” 地甩在诈尸身上,诈尸被抽得后退两步,身上冒出阵阵黑烟。
“小蛮姐姐!” 李烨惊喜地喊出声 —— 来的正是去西市采购符纸的秦小蛮!
秦小蛮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偷偷溜出宫的李烨,更没料到会有诈尸专门冲着太子来。
她不敢耽搁,一边甩出缚妖符缠住冲在最前面的诈尸,一边对着李烨喊:“殿下,快跟小太监往后退!这些诈尸不对劲!”
可还没等李烨退远,另一个诈尸突然从侧面扑过来,速度快得惊人。
秦小蛮来不及多想,直接扑到李烨身前,用自己的后背挡住了诈尸的攻击 —— 诈尸的指甲狠狠划在她的胳膊上,黑紫色的尸毒瞬间渗进伤口,秦小蛮疼得 “嘶” 了一声,却还是咬牙甩出长鞭,缠住诈尸的脖子,用力一拉,诈尸的脖子 “咔嚓” 一声断了,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小蛮姐姐!” 李烨吓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伸手想去扶秦小蛮,却被她拦住:“别碰我!我中了尸毒,会传染的!”
剩下的两个诈尸见同伴被解决,变得更加疯狂,朝着秦小蛮扑过来。
秦小蛮强忍着胳膊上的剧痛,又甩出两张缚妖符,符纸贴在诈尸身上,发出 “滋啦” 的声响,诈尸的动作瞬间变慢。
可尸毒发作得比她想象中更快,她的胳膊很快就肿了起来,黑紫色的尸毒顺着血管往上蔓延,头晕目眩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手里的长鞭也开始发抖。
“坚持住!” 就在这时,沈砚的声音突然传来!
秦风扛着玄铁刀冲上去,对着剩下的两个诈尸 “咔嚓” 两刀,直接砍断它们的关节,诈尸轰然倒地,再也动弹不得。
沈砚赶紧冲到秦小蛮身边,蹲下身检查她的伤口 —— 胳膊上的伤口又深又长,黑紫色的尸毒已经蔓延到了手肘,再不处理,恐怕会危及性命!
“忍着点!” 沈砚掏出腰间的匕首,在自己的手腕上划了个小口,又在秦小蛮的伤口上方划了个小口,让两人的血液短暂接触 —— 他的血液里有护林甲绿雾的残留,能暂时抑制尸毒扩散。
接着,他又掏出随身携带的 “临时解毒剂”—— 是用护林甲的绿雾和高度烈酒调制的,虽然不能彻底解毒,但能延缓尸毒发作。
撬开秦小蛮的嘴,把解毒剂喂了进去,又用烈酒清洗她的伤口,撒上硫磺粉消毒。
秦小蛮的脸色渐渐恢复了些血色,可还是虚弱地晕了过去。
沈砚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起来,对着秦风说:“快!把小蛮送回斩邪司隔离区,我让人去请太医署的医官!”
“好!” 秦风不敢耽搁,接过秦小蛮抱在怀里,又瞪了一眼旁边的李烨,“你这小太子,胆子也太大了!竟敢偷偷溜出宫,要是小蛮出了意外,你看沈砚怎么收拾你!”
李烨低着头,眼圈红红的,眼泪掉在衣服上:“我不是故意的…… 我就是想看看火焰喷射器,没想到会遇到诈尸…… 小蛮姐姐都是为了救我才中的尸毒……”
沈砚摸了摸李烨的头,语气缓和了些:“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先跟我回东宫,跟皇后认错。小蛮的事我会处理,你放心,她不会有事的。”
小太监早就吓得腿软了,赶紧跟着沈砚往东宫走。
路过被救的卖花姑娘时,小姑娘还对着他们躬身行礼:“多谢几位大人和小公子救命之恩!”
回到东宫,皇后听说李烨偷偷溜出宫还遇到了危险,秦小蛮为了救他中了尸毒,吓得脸色发白,赶紧让人去斩妖司打听秦小蛮的情况,又对着李烨训了一顿:“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要是你出了意外,娘该怎么办?以后不准再偷偷溜出宫了!”
李烨低着头,乖乖认错:“娘,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偷偷溜出宫了,我会好好练字,好好学格物之学,等小蛮姐姐好了,我还要跟她道歉,给她带她最喜欢的糖蒸酥酪。”
皇后看着他认错的样子,心里的气也消了些,又对着沈砚道:“沈侍读,这次多亏了你和秦小蛮,不然烨儿就危险了。秦小蛮的医药费和补品,都从东宫的库房里出,一定要让她好好养伤。”
“娘娘放心,臣已经让人去请太医署最好的医官了,一定会治好秦小蛮的。” 沈砚躬身应道。
心里却在琢磨 —— 那些诈尸明显是冲着李烨来的,肯定是九幽教的人搞的鬼,他们想抓太子当 “养分”,强化尸蛭母,看来以后东宫的防卫得更严密才行。
当天下午,太医署的医官就去了斩妖司隔离区,给秦小蛮诊治后,说 “尸毒虽然凶猛,但沈砚的临时解毒剂用得及时,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不过要想彻底解毒,还需要找到尸蛭母的‘抗毒腺体’,提取里面的液体制作解药。”
沈砚心里一沉 —— 要想找到尸蛭母的抗毒腺体,就必须再次去乱葬岗,可尸蛭母会钻地,上次让它跑了,这次要想抓住它,恐怕得想个更周全的办法。
秦风在旁边听着,攥紧了玄铁刀:“沈砚,你放心,下次去乱葬岗,我一定把那尸蛭母砍成碎块,给小蛮报仇!”
李烨听说秦小蛮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心里松了口气,特意让小太监去西市买了秦小蛮最喜欢的糖蒸酥酪,送到斩妖司隔离区,还附上一张他自己写的字条:“小蛮姐姐,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快点好起来,我给你带糖蒸酥酪吃。”
而此刻,乱葬岗的地底深处,尸蛭母正蜷缩在洞穴里,触手不断蠕动,吸盘里渗出黑色的黏液。
它的身边,一个穿黑袍的人正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块刻着 “九幽教” 标记的令牌,语气阴狠:“没想到秦小蛮坏了我的好事,不过没关系,下次我会让太子成为你的养料,到时候,整个长安都会变成尸蛭的乐园!”
尸蛭母像是听懂了似的,发出 “咕噜咕噜” 的声响,触手在空中挥舞,像是在期待着下一次的 “狩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