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刚漫过潼关的城墙,就被一阵震天的喊杀声撕碎。
安禄山前锋大将王虎骑着乌骓马,手持丈八蛇矛,率三万大军猛攻潼关东门,身后的 “王” 字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旗下的叛军阵列森严,前排是手持盾牌的重甲步兵,后排是弓手与投石机,最外侧则跟着百名黑袍巫师,三百具凡尸迈着僵硬的步伐,像移动的城墙般朝着城门推进。
尸兵身上的煞气与叛军的杀气交织在一起,压得人喘不过气。
“投石机准备!砸开城墙缺口!” 王虎勒住马缰,高声下令。
十架投石机同时运作,裹着燃烧物的巨石呼啸着飞向潼关城墙,“轰隆” 一声砸在城砖上,碎石飞溅,城墙瞬间出现一道浅坑,守军士兵被震得东倒西歪。
“他娘的,叛军这投石机够狠!城墙上的符文快要承受不住了!” 潼关守将崔毅站在城楼上,抹了把脸上的灰尘,手持陌刀大喊,“盾兵上前!护住城墙!弓手准备,等叛军靠近了再射!”
城墙上的盾兵立刻举起玄铁盾,组成一道钢铁屏障,挡住飞溅的碎石。
弓手们则搭好弓箭,目光紧盯着下方逼近的叛军。
王虎见投石机未能砸开缺口,冷哼一声,又下令:“云梯!上!让这些唐军尝尝咱们的厉害!”
数十架高大的云梯被叛军推到城墙下,士兵们像蚂蚁般顺着云梯往上爬,有的手持短刀,有的背着炸药包,显然是想炸开城墙。
崔毅身旁的秦烈早已红了眼,玄铁刀劈翻一个刚爬上城墙的叛军,对着身后大喊:“把硫磺水抬上来!浇这些茅厕石头似的尸兵!还有,给我把滚木和礌石推下去,别让叛军靠近城墙!”
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一桶桶硫磺水从城楼上泼下,正好浇在攀爬云梯的叛军身上,“滋滋” 的腐蚀声响起,叛军惨叫着从云梯上摔下去。
滚木礌石则像暴雨般砸向下方的叛军,砸得叛军尸横遍野,云梯也被砸断了好几架。
可叛军人数太多,一波倒下,又一波冲上来,很快就有叛军突破了滚木礌石的防线,再次爬上云梯。
崔毅见状,下令使用沈砚研发的破符箭:“弓手换破符箭!先射尸兵!这些邪物才是最大的威胁!”
城墙上的弓手们立刻换上破符箭,箭尾引信点燃的 “滋滋” 声连成一片。“放!” 随着崔毅一声令下,破符箭如暴雨般射出,精准命中尸兵关节处的血符。
“嘭!嘭!嘭!” 连续不断的爆炸声在尸兵阵中响起,蓝色火焰裹着黑色煞气冲天而起,最前排的二十余具尸兵关节被烧得焦黑,“哐当” 一声栽倒在地,僵硬的手臂还在徒劳地抽搐。
“妈的,这破符箭真管用!” 一名守军士兵咧嘴一笑,刚要再射,就见王虎挥舞蛇矛,挑飞两名守在云梯旁的士兵,纵身跳上城墙:“一群废物!连个城门都守不住!”
王虎的蛇矛带着风声,直刺崔毅面门,崔毅连忙用陌刀格挡,却被震得手臂发麻,连连后退。
秦烈见状,提着玄铁刀迎了上去:“王虎!你这叛贼,当年陛下待你不薄,你竟敢谋反!今日就让你尝尝爷爷的厉害!”
两人刀矛相撞,火星四溅,秦烈的玄铁刀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直劈王虎面门,王虎连忙用蛇矛格挡,却被震得手臂发麻,连连后退。
城楼下,黑袍巫师见尸兵损失惨重,再次结印,更多的尸兵从叛军阵中冲出,朝着城墙涌来。
这些尸兵比之前的更加强壮,身上的铠甲也更厚,显然是经过特殊炼制的。
崔毅当即下令:“泼硫磺水!别让这些尸兵靠近城墙!”
士兵们将一桶桶硫磺水从城楼上泼下,硫磺水落在尸兵身上,发出 “滋滋” 的腐蚀声,尸兵的动作瞬间变得迟缓,不少尸兵的皮肤开始溃烂,黑色煞气从伤口中泄漏出来。
“哈哈哈,这硫磺水比陈醋还劲大,尸兵都快被腌入味了!” 士兵们见状,纷纷大笑起来,原本紧绷的士气瞬间高涨,与叛军展开殊死搏斗。
秦烈与王虎的战斗也进入了白热化,秦烈的玄铁刀招招致命,王虎渐渐体力不支,只能勉强招架。
就在秦烈准备一刀劈下王虎头颅时,一名黑袍巫师突然对着秦烈释放一道煞气,秦烈躲闪不及,被煞气击中肩膀,动作瞬间迟缓。
王虎见状,趁机挥矛刺向秦烈胸口,崔毅连忙上前挡在秦烈身前,用陌刀挡住了蛇矛,却也被震得喷出一口鲜血。
“秦烈,你没事吧?” 崔毅关切地问道。
秦烈摇了摇头,擦掉嘴角的血迹:“没事,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崔将军,你先休息,我来对付这叛贼!”
秦烈对着王虎发起冲锋:“王虎!你这叛贼,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王虎知道再打下去讨不到好处,连忙下令撤退:“撤!快撤!”
叛军们如蒙大赦,朝着后方逃窜,尸兵也被巫师们召回,跟着叛军一起撤退。
崔毅、秦烈站在城楼上,看着叛军远去的背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秦烈揉了揉受伤的肩膀,笑着说:“多亏了沈大人研发的破符箭和硫磺水,不然这潼关今日怕是要失守了。”
崔毅点头:“是啊,沈大人真是咱们大唐的福星。不过,叛军这次撤退,恐怕很快还会再来,咱们得尽快加固城墙,补充物资,做好准备。”
与此同时,枫华谷的战场上,早已被阴森的煞气笼罩。
这片山谷本是废弃的铁矿,入口被伪装成坍塌的矿洞,藤蔓与乱石掩盖着黑漆漆的洞口,只有一股刺鼻的血腥与硫磺混合的气味,顺着风飘出数里 —— 那是尸兵炼制时,煞气与血肉腐烂的味道。
谷内更是恐怖,原本的铁矿坑道被拓宽,两侧的石壁上插着沾满黑血的火把,昏黄的光线下,能看到满地散落的白骨与残缺的尸体。
最深处的主厂房里,十座巨大的青石雕制石台并排摆放,石台上躺着刚运来的俘虏尸体,有的断手断脚,有的胸口被剖开,露出发黑的内脏。
石台旁立着青铜制的煞气罐,罐口冒着黑色的雾气,一根根铜管从罐中延伸出来,插入尸体的七窍,将浓稠的煞气注入其中。
厂房中央还有一座血红色的祭坛,上面摆放着三颗头颅,眼洞空洞地对着门口,显然是用来祭祀、增强煞气的。
程虎之子程山岳率领五千重甲兵,刚靠近谷口就被这股邪气逼得皱眉:“他娘的,这地方比乱葬岗还臭!兄弟们,整装待发,冲进去拆了这鬼工厂!”
重甲兵们举起玄铁盾牌,组成一道移动的钢铁城墙,朝着工厂大门快速推进。
工厂外的黑袍教徒们早已列好阵,他们穿着绣有骷髅图案的黑袍,手中握着骨杖,见重甲兵冲来,立刻挥舞骨杖,释放出墨绿色的毒瘴。
毒瘴像潮水般涌向重甲兵,程山岳却早有准备:“戴防毒面具!沈大人说过,这玩意儿能防毒瘴!”
士兵们立刻戴上麻布浸醋缝制的面具,毒瘴遇到醋雾瞬间被中和,根本无法侵入,重甲兵轻松突破了毒瘴防线。
“冲!别让这些邪祟再炼尸兵!” 程山岳一声令下,重甲兵们举起长刀,对着黑袍教徒砍去。
教徒们哪见过这般阵仗,纷纷后退,有的甚至被吓得瘫倒在地,很快就被重甲兵砍倒一片。
工厂后方,沈砚率领两千银甲卫,顺着枫华谷西侧的羊肠小路绕来。
这条路满是碎石与荆棘,两侧的树木都因煞气侵蚀而枯萎,枝干扭曲得像鬼爪,护林甲趴在沈砚肩上,小脑袋不停抽动,时不时对着空气 “嘶嘶” 叫 —— 它能闻到,前方不远处,有更浓的煞气,还有金属与血肉碰撞的味道。
“前面应该就是工厂的后侧了。” 沈砚拨开面前的枯枝,果然看到一处隐蔽的石门,门上刻着九幽教的骷髅符文,门缝里正往外渗黑色煞气。
护林甲对着石门 “嘶嘶” 叫着,小爪子还挠了挠沈砚的铠甲,像是在催促。
“别急,马上就拆了这地方。” 沈砚嘴角一笑,示意银甲卫们做好准备,“把吸铁石雷捆在石门上,注意避开符文 —— 这玩意儿可能有机关。”
银甲卫们小心翼翼地将吸铁石雷固定在石门中央,点燃引信后迅速后退。
“轰隆!” 一声巨响,石门被炸开,黑色煞气像浓烟般从里面喷涌而出,带着刺鼻的血腥气,呛得银甲卫们连连咳嗽。
“冲进去!先毁了煞气罐!” 沈砚手持镇魂尺,率先冲进工厂内部。
厂房里的黑袍巫师们正忙着给尸体注入煞气,见银甲卫冲进来,顿时慌了神,纷纷挥舞骨杖释放煞气。
“用化妖雾!” 沈砚大喊,银甲卫们立刻拿出竹筒喷雾器,对着巫师们喷洒化妖雾。
白色的雾气落在巫师们身上,他们身上的煞气护体瞬间像冰遇火般消散,巫师们惨叫着瘫倒在地,再也无法操控尸兵。
沈砚朝着最中间的石台冲去,台上躺着一具刚被注入煞气的尸体,手指已经开始微微动弹,眼看就要变成凡尸。
他举起镇魂尺,内力灌入的镇魂尺亮起赤红色,对着石台狠狠砸下,“咔嚓” 一声,石台碎裂,里面的煞气罐 “嘭” 的一声爆炸,黑色煞气弥漫开来。
护林甲也跳到一个石台旁,小爪子对着插在尸体身上的铜管狠狠一挠,铜管断裂,煞气泄漏出来,尸体瞬间失去动静。
小家伙得意地 “嘶嘶” 叫了两声,又朝着另一座石台跑去,像是在跟沈砚比赛谁拆得快。
“倒挺会找要害!” 沈砚笑着摇了摇头,又转向下一座石台。
战斗异常激烈,银甲卫们虽然人数少于对方,但凭借着沈砚研发的武器和灵活的战术,很快就控制了工厂内部。
程山岳率领的重甲兵也突破了工厂大门,与银甲卫汇合,将剩余的黑袍教徒和巫师全部歼灭。
“沈大人,你看这!” 一名银甲卫突然大喊,指着厂房角落的一个暗门。
沈砚走过去,推开暗门,里面是一间密室,墙上挂着一张地图,标注着北方各州的尸兵分坛位置,桌上还放着一本黑色的册子 —— 正是九幽教的尸兵炼制手册。
“好东西!有了这地图和手册,咱们就能端了九幽教所有的尸兵窝!” 沈砚拿起手册,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沈大人,尸兵工厂已被彻底摧毁!” 程山岳走到沈砚身边,拱手说道,脸上满是兴奋,“这地方太邪门了,拆了干净,省得再害人。”
沈砚点头,刚要下令放火焚烧工厂,突然感到一阵心悸,护林甲也对着洛阳方向 “嘶嘶” 狂叫,小爪子紧紧抓着沈砚的铠甲。
“不好,洛阳方向有问题!” 沈砚脸色一变,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比枫华谷浓郁数倍的煞气,正从洛阳方向传来,那股邪气之强,甚至让他手中的镇魂尺都微微发烫。
此时的洛阳,早已是一片人间地狱。
安禄山率领十万大军,绕开潼关,联合九幽教白尸护法,带着百名巫师和三千凡尸,兵临洛阳城下。
安禄山身高八尺有余,肩宽背厚,一身玄黑色重甲上嵌着黄铜铆钉,腰间挂着柄镶宝石的弯刀,满脸虬髯像钢针般炸开,左脸一道从眉骨划到下颌的刀疤,更添几分凶戾。
最让人胆寒的是他的眼睛,瞳仁泛着淡淡的黄褐色(胡人特征),盯着人时像饿狼盯着猎物,透着毫不掩饰的贪婪与狠辣。
他勒住胯下的黑色战马,看着洛阳高大的城墙,嘴角勾起一抹狞笑,声音像破锣般洪亮:“封常清,识相的就开城投降,本王还能留你一条全尸!”
洛阳守将封常清站在城楼上,看着城下的安禄山,气得浑身发抖,高声回应:“安禄山!你这乱臣贼子,大唐待你不薄,你竟敢谋反称帝!今日我封常清就算战死,也绝不会让你踏入洛阳一步!”
白尸护法站在安禄山身旁,对着身后的巫师们大喊:“用尸潮堆叠法,填了护城河,撞开城门!让封常清看看,反抗陛下的下场!”
巫师们立刻操控凡尸,将尸兵们一个个扔进洛阳城外的护城河中。
凡尸们在水中堆叠起来,很快就填满了护城河,形成一道 “尸桥”。
剩余的凡尸沿着 “尸桥” 冲向洛阳城门,用身体撞击城门,“哐当!哐当!” 的撞击声震得洛阳城都在颤抖。
封常清站在城楼上,看着尸兵们不断撞击城门,心急如焚。
他下令士兵们用弓箭射击尸兵,可普通的弓箭根本无法穿透尸兵的铠甲,只能在尸兵身上留下一个个浅浅的痕迹。
“将军,尸兵太多了,城门快撑不住了!” 一名副将跑到封常清身边,声音带着颤抖。
封常清咬了咬牙,拔出腰间的佩刀:“兄弟们,洛阳是大唐的东都,绝不能落入叛军手中!跟我冲下去,与尸兵决一死战!”
守军们跟着封常清冲下城楼,与尸兵展开殊死搏斗。
士兵们的刀砍在尸兵身上,发出 “咔嚓” 的响声,却只能砍伤尸兵的皮肤,无法伤到要害。
尸兵们则用僵硬的手臂挥舞着武器,将士兵们一个个打倒在地,洛阳城外的护城河被鲜血染红,尸体堆积如山。
白尸护法看着城楼下的战斗,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对着身后的巫师们说:“是时候让封常清见识一下煞尸的厉害了。”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煞气罐,打开罐口,将里面的煞气倒入一个早已准备好的石台中。
石台上躺着一具身穿铠甲的尸体,正是之前被俘的唐军将领。
煞气注入尸体后,尸体突然睁开眼睛,眼洞里满是黑色煞气,站起身来,朝着洛阳城门走去。
这具煞尸比普通的凡尸高大许多,铠甲上布满了黑色的纹路,手中的长刀泛着冷光。
“那是什么?” 封常清看着走来的煞尸,脸色骤变。
煞尸走到洛阳城门旁,举起长刀,对着城门狠狠劈下。
“咔嚓!” 一声巨响,在叛军几轮冲击下本就不堪重负的洛阳城门被劈出一道巨大的裂缝,煞尸再次劈下,城门 “轰隆” 一声倒塌,尸兵们顺着城门的缺口涌入洛阳城。
守军们见城门被破,顿时失去了斗志,纷纷后退。
封常清虽然奋力抵抗,却也寡不敌众,被煞尸一刀砍中胸口,倒在血泊中。
洛阳城破,安禄山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亲兵涌入城中。
他摘下头盔,露出满是汗水的虬髯脸,黄褐色的眼珠扫视着四处奔逃的百姓,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征服的快意。
路过一座燃烧的酒楼时,他甚至抬手将腰间的弯刀掷出,刀光闪过,一名试图反抗的百姓当场倒地,安禄山则大笑着策马前行:“这洛阳,果然是块好地方!”
来到洛阳宫前,安禄山翻身下马,踩着白玉石阶走进宫殿,殿内的梁柱上还挂着大唐的龙旗。
安禄山走上前,一把扯下龙旗,扔在地上,用脚狠狠碾了碾,对着身后的亲兵大喊:“把本王的‘燕’字旗挂上去!从今日起,这里就是大燕的皇宫!”
白尸护法走到安禄山身边,躬身说道:“恭喜陛下,洛阳已破,臣请陛下登基称帝,号令天下!”
安禄山点头,让人取来早已准备好的龙袍。
这龙袍本是洛阳宫库存的大唐皇帝礼服,穿在安禄山魁梧的身上,显得有些紧绷,却更衬得他满身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