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秋风萧瑟。
金国即将南侵的消息,在朝野上下引起了轩然大波,但大宋朝廷在崇祯皇帝的领导下,展现出前所未有的强硬姿态。
要战便战!
绝不跑路,更不投降!
这日,崇祯皇帝于乾清宫和户部尚书吕颐浩讨论后勤事宜。
吕颐浩是年近花甲的老头子,宣和年间,官至河北路都转运使,一度为金军所俘,后获释。
南渡以来,极力主张抗金,颇有胆略,愿共赴国难,崇祯见其做事周密详切,将户部交由其掌管。
提到对金作战的后勤事宜,吕颐浩拉着崇祯的手,表示官家尽管宽心,朝廷抗金若是钱不够,他当抛家舍业也要助饷军队!
有他这句话,崇祯自是放心,吕相公不是嘴炮之人,他有把握的事,问题不大。
这时,内侍省总管康履躬身入殿,轻声道:“官家,金国使者……来了!”
崇祯的眉头微不可察地一挑,金人此时派使者前来,绝非善意。
康履接着禀报:“他们……说是为谈判太上皇南归一事而来。”
乾清宫内为之一静。
连吕相公都不说话了。
太上皇.......感觉很遥远的称呼。
“明日奉天殿宣见。”崇祯声音平静,不带一丝情绪。
翌日。
金国使者一行,在礼部官员的引领下,步入大宋皇宫。
为首的金使身着金国官服,面带傲慢之色,当他看到宏伟的奉天殿时,脸上露出愕然的表情。
大宋何时有这等宏伟的宫殿?
去年来时,这里可啥都没有啊!
这才过了多久?
一座座宫殿拔地而起,如此建造速度,如此精致宏大的宫殿,当真不可思议!
短暂的失态后,金使回过神来,再度面带傲慢,大摇大摆地进了奉天殿。
敷衍地向崇祯皇帝拱了拱手,便直截了当地开口,语气倨傲:
“大宋皇帝,我大金皇帝陛下体恤两国黎民,不忍生灵涂炭,特遣鄙使前来,与贵国商谈太上皇南归之事。”
“太上皇乃贵国之君,其南归自然事关重大,我大金亦需付出不菲代价,故特提出以下条件!”
金使一挥手,示意随从展开一卷丝帛,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条款。
他声音洪亮,将金国的要求一一宣读:
“其一,贵国须割让黄河以北大片土地,以黄河为界,永归我大金所有!”
“其二,贵国须履行此前靖康之变时,与我大金签订的城下之盟,立刻向我大金赔付五千万贯钱财!”
“其三,贵国需尊我大金为宗主国,年年进贡岁币,奉我大金为正朔!”
“若贵国能满足以上条件,我大金皇帝陛下仁慈,可考虑释放太上皇归宋!”
随着金使傲慢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李纲等大宋臣子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割让千里沃土,赔付五千万贯巨款,还要称臣纳贡?!
这简直是狮子大开口,比当年靖康之耻时的索求更为过分!
这分明不是谈判,而是赤裸裸的勒索与羞辱!
然而,崇祯皇帝的脸色却依旧平静,甚至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抬手示意金使宣读完毕,这才缓缓开口道:“金使所言,朕已尽闻,然割地赔款之事,绝无可能!”
他目光锐利地直视金使,语气坚决,不容置疑:“我大宋祖宗基业,一寸山河一寸血,岂能拱手让人?至于赔款,更属无稽之谈!”
崇祯话锋一转:“若金国当真愿为太上皇养老,朕感金帝陛下仁厚,感激万分!每年可支付万贯养老金,以示孝道,供太上皇在贵国颐养天年,除此以外,其他条件,恕不奉陪!”
话音刚落,整个大殿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金使原本趾高气扬的表情,在听到崇祯皇帝的回应后,瞬间凝固,眼中充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
他万万没想到,这位年轻的大宋皇帝,竟然如此强硬,竟然敢直接拒绝大金的所有要求!
这与他想象中,宋人面对金国兵锋,必将委曲求全的态度截然不同。
李纲等大宋臣子,此前还对金人的嚣张跋扈气愤不已,此刻听到官家如此干脆利落地回绝,都不禁在心中暗自佩服官家的硬气。
这位年轻的皇帝,实在太硬气了!
老赵家怎么出了这么一位有种之人?
金使被崇祯皇帝的强硬态度完全打乱了阵脚。
他愣了半晌,才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语气缓和了许多,带着一丝商量的口吻:“大宋皇帝陛下,割地之事,或可再议,然……此前两国已定城下之盟,贵国答应的赔款,理应履行承诺吧?”
崇祯皇帝冷笑一声,语气嘲讽:“金使说的是太上皇与金人所订之盟约?那便与朕无关!彼时签订盟约者,是太上皇与贵国,此等赔款,金使自当向太上皇讨要。”
他遥指北方,笑道:“太上皇如今不就在贵国北狩吗?金使大可亲自向他去讨!”
“你!”金使被崇祯皇帝的话噎得面红耳赤,无言以对。
他万万没想到,堂堂一国皇帝,竟然会用这种方式来推脱责任,而且还说得如此理直气壮,让自己根本无法反驳。
将太上皇摆出来,反而成了金人自己的尴尬。
金使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恼怒,知道此次谈判的目的之一,是施压宋帝,逼其放弃抵抗。
他退而求其次,抛出了最后的底牌:“若贵国不愿割地赔款,我大金亦可退让,只求大宋不抗金,则大金可考虑放太上皇南归!”
此言一出,李纲再也按捺不住了,上前一步,义愤填膺地怒斥道:“荒谬!你金人若不侵犯我大宋疆土,我大宋如何抗金?!”
“你等一边集结大军入侵,一边又妄图让我等不抵抗,岂不是……岂不是要我大宋坐以待毙,任尔等宰割?!”
金使被李纲驳得理屈词穷,脸上却露出一丝阴狠的笑容,直勾勾地盯着李纲,将秦桧的计策搬了出来:“李相国此言差矣,贵国抗不抗金,乃贵国之事,但若你南朝执意坚持抗金,则大金将永不放回太上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