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德里的清晨，阳光透过普拉多博物馆的玻璃穹顶，给广场上的青铜马雕塑镀上一层暖金。史国栋站在格兰大道旁的露天咖啡馆里，指尖轻轻敲击着大理石桌面。他面前放着一份折叠的《国家报》，头版右下角是关于中国餐饮集团入驻西班牙的简讯，但他的目光却落在街对面那栋正在拆除脚手架的建筑上——那是“川渝味道·鱼羊鲜火锅酒楼”马德里首店的选址，红砖墙被打磨得发亮，门口的中文匾额正被工人小心翼翼地挂上。
“史先生，巴塞罗那的李秘书长来电话了。”助理小陈的声音带着耳机里的电流声。史国栋接过手机，听筒里立刻传来李秘书长略带兴奋的嗓音：“史总，巴塞罗那哥特区的店址谈妥了！老城区那栋19世纪的建筑，房东听说我们要做中国火锅，连租金都给降了两成，说是想看看‘东方魔法’怎么征服加泰罗尼亚人的胃。”
史国栋笑了笑，西班牙人对“异域文化”的好奇，他早有预料。去年在国内研究西班牙市场时，他就发现这个国家对饮食的包容度远超想象——tapas小食的多元、海鲜饭的兼容并蓄，都透着一股“敢尝天下鲜”的劲儿。
但真正让他下定决心的，是马德里街头随处可见的中餐馆——那些挂着“炒饭”“春卷”招牌的小店，虽然生意不错，却总透着股迎合本地人口味的妥协，“川渝味道·鱼羊鲜火锅酒楼”要做的，是让西班牙人尝到正宗的麻辣鲜香，像当年川菜征服纽约、伦敦那样，在伊比利亚半岛扎根。
“告诉老李，装修别省功夫，尤其是厨房的排风系统，一定要按国内最高标准来。”史国栋叮嘱道，“西班牙人对气味敏感，不能让火锅味飘得满街都是，不然邻居该投诉了。”他顿了顿，又补充，“还有瓦伦西亚那边，临危到了没？地中海沿岸的海鲜资源丰富，正好能用上我们的鱼羊鲜底料，让他多跟当地渔民聊聊，找最新鲜的海货。”
挂了电话，侍者端来一杯浓黑的西班牙咖啡，杯口飘着肉桂的香气。史国栋抿了一口，目光投向远处的马约尔广场——那里正在搭建临时舞台，几个穿着弗拉明戈舞裙的姑娘正调试音响。
这是他请的当地明星造势活动，下午三点开始，他特意选了弗拉明戈和西班牙吉他演奏，“要让西班牙人觉得，我们不是来‘入侵’的，而是来‘共舞’的。”
与此同时，巴塞罗那的兰布拉大道上，李秘书长正举着手机，对着海鲜市场里琳琅满目的海产直播。
镜头前，肥美的海虹、跳跃的凤尾鱼、巴掌大的对虾在冰块上闪着银光，背景是地中海咸湿的海风和鱼贩用加泰罗尼亚语的吆喝声。
“家人们看一下！这锅就是巴塞罗那最新鲜的海产品，明天就会出现在我们‘川渝味道’的火锅和中餐里！”李秘书长操着带川味的普通话，对着屏幕笑得一脸憨厚，“有粉丝问鱼羊鲜底料配海鲜怎么样？我跟你们说，那叫一个绝！绝对鲜掉您的老眉毛！”
直播间里弹幕飞滚：“老李又在馋人了”“西班牙海鲜贵不贵啊”“什么时候开业？我飞过去打卡！”李秘书长一一回应，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一个金发碧眼的年轻姑娘正举着专业摄像机靠近。
那是当地小有名气的美食博主“佩内洛普的餐桌”，昨天就联系过他，想做一期“中国火锅遇上加泰罗尼亚海鲜”的专题。
“您好，是李秘书长吗？”佩内洛普用流利的英语打招呼，镜头对准了李秘书长手里刚买下的一筐海胆，“我能采访您几个问题吗？很多西班牙人都好奇，中国火锅为什么要把鱼和羊煮在一起，这在我们看来很‘奇怪’。”
李秘书长擦了擦手，认真道：“佩内洛普小姐，您知道西班牙的海鲜饭吗？它把虾、青口、鱿鱼和米饭煮在一起，看似‘奇怪’，却是世界闻名的美味。我们的鱼羊鲜也是一样——鱼的鲜、羊的嫩，加上川渝特有的麻辣底料，就像弗拉明戈舞里的吉他和响板，看着冲突，合在一起却能点燃味蕾。”
他顿了顿，从包里掏出一小袋包装精美的火锅底料，“这是我们的秘密武器，用四川的花椒、贵州的辣椒，还有西班牙人熟悉的迷迭香、百里香调配，您可以试试，明天来我们店里，我亲自给您煮一锅‘地中海版’鱼羊鲜。”
佩内洛普眼睛一亮，接过底料仔细端详：“迷迭香？这很有趣！看来你们不是把中国火锅直接搬过来，而是做了‘西班牙化’的改良。”
她的镜头转向底料包装上的中文和西班牙文双语标识，“我很期待明天的试吃，我的粉丝们一定会喜欢这个‘东方魔法’。”
此时，巴塞罗那店的装修正进入最后阶段。老建筑的拱顶被保留下来，配上中式红灯笼和西班牙瓷砖拼花，墙上挂着川剧变脸和弗拉明戈舞者的对比海报。
李秘书长看着工人将智能自动夹菜筷摆上餐桌，忽然想起史国栋的话：“餐饮出海，不是卖产品，是卖文化，但文化要‘翻译’成当地人能懂的语言。”他的心里一下子有了主意。
上午十时，史国栋站在马德里格兰大道的露天咖啡馆里，看着街道上穿梭的复古电车和身着弗拉明戈裙的女子，手中的咖啡早已凉透。他的目光越过广场上镀金的雕塑，落在不远处正在装修的“川渝味道·鱼羊鲜火锅酒楼”直营店上。
玻璃幕墙上，工人们正小心翼翼地贴着印有熊猫与辣椒图案的海报，引得路过的西班牙人频频驻足。
“史总，巴塞罗那那边出问题了。”李秘书长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带着明显的焦虑，“当地商户抗议我们的装修噪音，市政厅要求停工整改。”
史国栋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早料到在西班牙扩张不会一帆风顺，但没想到麻烦来得这么快。“联系当地公关公司，按合同该赔多少就赔多少。”他顿了顿，“记住，我们要的是融入，不是对抗。”
挂断电话，史国栋的思绪飘回两个月前。当时他站在公司会议室的世界地图前，指着伊比利亚半岛说：“西班牙是欧洲美食的十字路口，这里有地中海的海鲜，也有北非的香料，我们的鱼羊鲜火锅正好能填补当地中餐市场的空白。”
“但西班牙人真的能接受麻辣吗？”市场部经理提出质疑。
“别忘了，西班牙人可是吃辣的高手。”史国栋笑着展示一张图片，上面是西班牙传统的“辣香肠”和“辣椒粉”，“我们要做的，是让他们知道，中国的麻辣比他们的更有层次。”
瓦伦西亚的日照格外充足，林危站在艺术科学城的玻璃建筑前，额头上沁出细汗。他刚从当地海鲜市场回来，手里提着两斤剑鱼和一袋新鲜的阿里坎特葡萄——剑鱼要用来试菜，葡萄则是想试试用西班牙甜葡萄调配川式果酒。
“临经理，皇室那边又来电话了。”助理小吴匆匆赶来，手里拿着打印纸，“说是对我们的火锅很感兴趣，想在开业后安排一次‘非正式品鉴’。”
临危愣了一下，随即失笑：“消息传得这么快？马德里才刚开业一周，瓦伦西亚这边还没动静呢。”他揉了揉眉心，西班牙皇室的关注既是机会也是挑战——做得好，能成为“国宴级”火锅的噱头；做得不好，稍有差池就是外交风波。
“走，去店里看看。”林危提着食材走向老城区。瓦伦西亚店选在丝绸交易所附近，哥特式的尖顶与中式的雕花木窗相映成趣。厨房里，厨师长正在调试火锅汤底，浓郁的麻辣香混着海鲜的鲜甜，在空气中炸开。
“临经理，您尝尝这锅剑鱼配鱼羊鲜底料。”厨师长递过一碗汤，“剑鱼肉质紧实，煮久了也不老，配上我们的秘制蘸料——我加了点当地的橄榄油和蒜蓉，您看行不行？”
临危尝了一口，剑鱼的鲜嫩裹着麻辣汤汁，橄榄油的醇香中和了部分辣度，却又没掩盖花椒的麻味，“好！就这么定了。”他放下碗，看向窗外，几个穿着传统法雅节服饰的孩子正追逐打闹，“西班牙人爱吃辣吗？”
“爱吃，但跟四川人不一样。”厨师长笑道，“他们更接受‘温和的刺激’，所以我把底料的辣度调低了15%，又加了点 Valencian 橙子皮，提鲜解腻。昨天有个本地大叔来试菜，连吃三碗，说‘这辣味像在阳光下跳舞’。”
正说着，门口传来一阵喧哗。临危抬头，看见佩内洛普带着摄影团队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临经理，给您介绍一下，”佩内洛普笑容灿烂，“这位是瓦伦西亚旅游局的胡安先生，他听说你们把火锅和地中海海鲜结合，特意来看看。”
胡安先生握着临危的手，用带着西班牙口音的英语说：“临经理，我们瓦伦西亚以海鲜闻名，很高兴看到中国餐饮能把我们的食材做出新花样。听说皇室也对你们感兴趣？如果需要协助，旅游局可以帮忙安排品鉴活动，让更多人知道‘中国火锅遇上瓦伦西亚海鲜’的故事。”
临危心中一动，这正是打开高端市场的契机。他看向窗外渐暗的天色，马德里、巴塞罗那的九家店应该正迎来开业后的第一个晚餐高峰，史国栋此刻或许正站在马德里店的门口，看着排队的长龙。而瓦伦西亚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开业那天，三城九店同时响起鞭炮声，当然，史国栋心里明白，一听这声音你就知道，这马德里市用的是电子鞭炮。马德里店外，弗拉明戈舞者在红毯上旋转，吉他声与火锅的咕嘟声交织；巴塞罗那店前，佩内洛普的直播镜头扫过排队的人群，有穿着球衣的巴萨球迷，也有戴着头巾的本地老人；瓦伦西亚店则更热闹，旅游局组织了小型法雅节表演，孩子们举着纸糊的“火锅小人”游行。
史国栋站在马德里店的二楼露台，看着楼下蜿蜒的长队。一个满头白发的西班牙老太太被孙女搀扶着走进来，用不太熟练的中文说：“我儿子在中国工作过，总跟我说四川火锅，今天终于尝到了。”
当智能自动夹菜筷精准地将一片毛肚放入她碗中时，老太太惊喜地瞪大了眼睛：“哦！这筷子会跳舞？会自动夹菜，我的上帝啊！”
“史总，巴塞罗那的李秘书长发来视频了。”小陈递过手机。屏幕里，李秘书长正被一群记者围住，手里举着刚出锅的海鲜火锅，“我们的鱼羊鲜底料配巴塞罗那龙虾，被当地美食评论家评为‘年度最惊艳组合’！”背景里，佩内洛普举着话筒大喊：“这是我今年吃过最棒的东方美食！”
一周后，瓦伦西亚店收到了皇室的正式邀请函。史国栋亲自带队，带着厨师长和最顶级的食材来到皇宫。晚宴设在露天庭院，月光洒在马赛克瓷砖上，西班牙皇室成员围坐在特制的火锅台前，好奇地看着厨师长调制汤底。
“陛下，这是我们的鱼羊鲜底料，用中国的羊肉和西班牙的深海鲜鱼熬制，”史国栋用流利的英语介绍，“您看，我们还加了瓦伦西亚的橙子皮和迷迭香，希望能让您尝到地中海与东方的融合味道。”
当第一片伊比利亚黑猪五花肉放入锅中，当麻辣鲜香的气味在皇宫庭院里散开，一位公主忍不住赞叹：“太神奇了！这辣味不像我们的辣椒粉那样尖锐，而是带着一种温暖的香气，像在安达卢西亚的阳光下喝葡萄酒。”
史国栋笑了。他想起半年前在国内做市场调研时，团队曾担心西班牙人接受不了麻辣，但现在看来，饮食的边界从来不是味道，而是用心。就像这锅融合了中西食材的火锅，麻辣是底色，包容才是灵魂。
晚宴结束时，皇室成员纷纷索要火锅底料的配方，当然，核心秘方被史国栋笑着婉拒了。
走出皇宫，瓦伦西亚的夜风吹在脸上，史国栋接到了李秘书长的电话：“史总，分店申请已经排到一百多家了！好多西班牙资本想加盟，还有人问能不能把火锅开到巴利阿里群岛去！”
史国栋抬头看向星空，马德里、巴塞罗那、瓦伦西亚的灯火在远方连成一片。他知道，“川渝味道·鱼羊鲜火锅酒楼”在西班牙的故事，才刚刚翻开第一章。而这第一章的关键词，不是“征服”，而是“共舞”——就像弗拉明戈舞里的响板，敲出的是中西饮食文化碰撞的节拍。
半年不到，″川渝味道·鱼羊鲜火锅酒楼\"就成为了西班牙家喻户晓的名店。在火锅大卖的同时，史国栋没有忘记实时推出十三大菜系的中餐。
十三大菜系的中餐的推出，使西班牙人对中国的美食有了更深刻的认识。中间涮火锅，周围摆中餐。见识了中国饮食文化的博大精深，和层出不穷。
\" 下一站，去西班牙的邻国葡萄牙拓展推广，两个月前葡萄牙的首个店已经开业，那边的基础已经被李秘书长打好。该是去里斯本转转的时候了。\"史国栋心里这么琢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