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辰时,应潮潭的潮汐刚平,晨雾像一层薄纱笼罩在水面,泛着幽蓝的光泽。林舟、苏云汐与沈清玄已站在潭边,沈清玄手里握着那张泛黄的纸笺,展开后指着潭底西侧的位置:“按纸笺标注,阵眼藏在水下石窟里,石窟外有层阴属性水障,需先用水系暖力冲散。云汐的潮汐珠正好能派上用场,林舟你用合一兵器的寒气辅助,先稳住水障周围的灵气,别让邪气扩散。”
林舟握紧手中的兵器,剑身湛蓝与刃身雪白的纹路微微发亮,与潭面的水光相映:“放心,兵器的阴阳二气能相互制衡,不会力道失衡。”苏云汐也将潮汐珠握在掌心,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暖潮之力已在悄然运转。
沈清玄从袖中取出两枚避水符,递给两人:“这符能保一个时辰内不受潭水侵袭,足够往返阵眼。记住,破咒时需将兵器插入阵眼凹槽,以寒气稳住阵眼核心,云汐用潮汐珠的暖力包裹阵眼,阴阳相济才能彻底消融毒咒。若中途感觉到邪气反扑,立刻撤回力量,我在潭边用引潮符辅助压制。”
两人接过避水符贴在衣襟内侧,符纸刚触到衣物便化作一道淡蓝色的光膜,将身体护住。林舟与苏云汐对视一眼,同步踏入潭中——潭水自动向两侧分开,形成一道透明的水通道,阳光透过水面折射进来,照亮了水下的景象:水草在水中轻轻摆动,几尾银白的小鱼从身边游过,偶尔能看到潭底的卵石上附着细小的水纹符印,显然是沈清玄之前布下的护阵。
按纸笺的指引,两人往西侧游去,越往深处,水的凉意越明显,周围的水灵气也越发浓郁。约莫一炷香后,前方出现一处黑沉沉的石窟,石窟入口处萦绕着一层淡黑色的水障,水障中隐约有暗红色的邪气涌动,与青铜盒上的毒咒气息如出一辙。
“就是这里了。”苏云汐停下脚步,掌心的潮汐珠瞬间亮起,暖潮之力化作蓝色的溪流,顺着水通道涌向水障,“这水障的邪气比想象中重,我得用全力冲散它。”
林舟立刻将合一兵器横在身前,刃身的寒气顺着手臂蔓延,在水障周围形成一道雪白的光罩,将邪气牢牢困住:“你专心冲散水障,我来稳住邪气,别让它往潭外扩散。”
蓝色的暖潮之力撞上淡黑色的水障,发出“滋滋”的声响,水障表面泛起细密的泡沫,邪气在光罩中剧烈挣扎,却始终无法突破。苏云汐额角渗出细汗,指尖的潮汐珠越来越烫,暖潮之力源源不断地涌出,蓝色光芒渐渐包裹住水障,像一轮小太阳在水下燃烧。
“再加把劲!水障快破了!”林舟能看到水障上出现细小的裂纹,连忙将更多寒气注入光罩,防止邪气从裂纹中窜出。
只听“哗啦”一声,淡黑色的水障彻底消散,化作细碎的黑气,被潭水冲得无影无踪。石窟入口终于显露出来,里面泛着微弱的蓝光,隐约能看到深处立着一块半人高的石柱——石柱表面刻着与兵器同源的水纹冰纹,中央有个凹槽,正是阵眼所在。
两人快步走进石窟,里面比外面干燥,地面铺着平整的青石板,两侧的墙壁上刻着古老的符咒,符咒中残留着淡淡的灵气,显然是当年布阵时留下的。走到石柱前,才发现凹槽周围刻着暗红色的毒咒纹路,纹路中还缠绕着细小的邪气,像一条条黑色的小蛇在蠕动。
“玄水镇邪,阴阳相济。”林舟低声念出纸笺上的口诀,将合一兵器对准凹槽轻轻插入——兵器刚触到凹槽,石柱上的水纹冰纹瞬间亮起,与兵器的光芒交相辉映,暗红色的毒咒纹路立刻躁动起来,邪气顺着纹路往上爬,想要挣脱石柱的束缚。
“快用潮汐珠!”林舟低喝一声,将寒气顺着兵器注入阵眼,雪白的光芒从凹槽中扩散,暂时压制住邪气的蔓延。苏云汐立刻上前,将潮汐珠贴在石柱上,暖潮之力化作蓝色的光带,缠绕住石柱,与兵器的寒气在石柱内部交织,形成一道蓝白相间的屏障,将毒咒纹路困住。
“沈前辈说得没错,只有阴阳二气才能镇住毒咒。”苏云汐能感觉到,暖潮之力顺着石柱渗入阵眼,与寒气一起包裹住毒咒的核心,“我能感觉到毒咒在消融,再坚持一会儿!”
石柱上的水纹冰纹越来越亮,暗红色的毒咒纹路渐渐失去光泽,邪气在屏障中越来越弱,像被太阳晒化的冰雪。林舟调整着寒气的输出,目光紧盯着凹槽:“兵器在与阵眼呼应,里面的灵气在帮咱们压制毒咒,看来这兵器本就是破咒的关键。”
突然,石柱剧烈晃动了一下,一道暗红色的邪气从毒咒纹路中窜出,冲破蓝白屏障,朝着苏云汐袭来。林舟眼疾手快,立刻挥起合一兵器,一道白蓝相间的剑气呼啸而出,撞上邪气,将其斩成细碎的黑气,消散在空气中。
“小心!毒咒在反扑!”林舟握紧兵器,将更多内力注入阵眼,雪白的光芒暴涨,彻底包裹住石柱,“再加把劲,毒咒快撑不住了!”
苏云汐也咬紧牙关,将最后一丝暖潮之力注入潮汐珠,蓝色的光带越来越亮,与兵器的光芒融合在一起,像一道双色光柱从石柱中冲天而起,照亮了整个石窟。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暗红色的毒咒纹路彻底碎裂,邪气被双色光芒瞬间吞噬,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在空气中。
石柱上的水纹冰纹缓缓黯淡,凹槽中的合一兵器恢复了平静,只有淡淡的蓝白光芒萦绕在兵器周围。林舟拔出兵器,剑身与刃身的纹路依旧清晰,却多了几分温润的光泽,显然是吸收了阵眼的灵气。
“成了!毒咒破了!”苏云汐松了口气,潮汐珠的光芒渐渐黯淡,她踉跄了一下,被林舟及时扶住。
两人刚要转身离开,石窟突然轻微晃动起来,青石板上出现细小的裂纹,头顶的石块簌簌落下。“不好,石窟要塌了!”林舟连忙扶着苏云汐往出口跑,刚跑出石窟,身后就传来“轰隆”一声,石窟入口被落下的石块堵住,潭水开始往石窟里灌。
“避水符的时间快到了,咱们赶紧出去!”苏云汐拉着林舟,两人顺着来时的路往潭面游。刚走出没几步,林舟突然停下脚步:“等等,你看那边!”
苏云汐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潭底东侧的泥沙中,泛着一点金色的光芒。两人快步走过去,拨开泥沙,发现是一块巴掌大的玉佩,玉佩上刻着水纹冰纹交织的图案,与兵器、阵眼的图案完全相同,玉佩中央还嵌着一颗细小的蓝宝石,泛着微弱的光芒。
“这玉佩……”苏云汐拿起玉佩,指尖刚触到,玉佩便亮起一道金光,与她掌心的潮汐珠产生了微弱的呼应,“它跟潮汐珠、兵器都有渊源,说不定是当年布阵前辈的贴身之物。”
林舟接过玉佩,放在手中掂量了一下,能感觉到里面蕴含着淡淡的水系灵气:“先带着吧,说不定以后有用。避水符快失效了,咱们赶紧出去,别让沈前辈担心。”
两人加快脚步往潭面游,当他们冲出水面时,正好看到沈清玄站在潭边等候,见两人平安归来,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毒咒破了?”
林舟点头,举起手中的合一兵器:“破了,阵眼的毒咒纹路已经碎了,邪气也被彻底吞噬。”
沈清玄接过兵器,仔细看了看,又递还给林舟:“好,好啊!守了知音涧这么多年,总算能安心了。应潮潭不会再泛滥,秘境也能恢复平静了。”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苏云汐手中的玉佩上,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是‘阴阳佩’,当年布阵前辈的贴身之物,能增幅阴阳二气,与你的合一兵器正好相配。没想到还能找到它,真是天意。”
两人听了,都露出惊喜的神色。苏云汐将玉佩递给林舟:“这玉佩跟你的兵器相配,你戴着吧。”林舟接过玉佩,系在腰间,玉佩刚触到兵器,便亮起一道蓝白相间的光芒,与兵器的光芒呼应,形成一道淡淡的光膜,将他护在其中。
潭边的晨雾已渐渐散去,阳光洒满水面,应潮潭恢复了往日的澄澈。沈清玄召集了知音涧的守护弟子,告知众人毒咒已破、秘境无忧的消息,随后吩咐弟子们收拾行装,返回大罗山总舵待命。待弟子们启程后,林舟、苏云汐与沈清玄牵来早已备好的马匹,翻身上鞍,朝着让川畲寨的方向疾驰而去——此行的目的,是赶在墨渊之前抵达畲寨,共同守护《玄水秘录》,阻止其落入墨渊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