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带着人径直闯入沈宅时,沈青青母女正在花园露台享用下午茶。
看到这群不速之客,沈青青的母亲惊慌地站起身,“你们怎么进来的?保安!快报警!”
沈黎冷冷扫视着这个曾经属于她母亲的家,讥嘲一笑,“报警?这栋房子的指纹锁至今还用着我和我母亲的记录,你们连这个都不敢换,顶着我们的身份招摇过市,到底该抓谁?”
她冷冷看向沈青青,“沈芝山在哪里?让他立刻出来。”
沈青青不紧不慢地放下茶杯,“这宅子姓沈。”她抚摸着微凸的小腹站起身,“父亲早就去陪他的小情人了,你找错地方了。”
“不过我劝你跟我说话注意分寸,我现在身子不比从前,把我气到伤害了孩子,安德鲁和他的家人不会放过你的。”
沈黎的视线在她腹部停留片刻,眼神渐冷,唇角微扬,“告诉我沈芝山的下落,或者你们最近的计划,我或许会考虑放过你。”
她缓步上前,手在她的小腹前隔空比划了一下,“否则,这个孩子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我可不敢保证。”
沈青青被这冰冷的语气惊得后退两步,她母亲急忙挡在中间,“你敢!这可是安德鲁家族最看重的继承人!”
沈黎漫不经心地走到茶桌旁坐下,把玩着桌上的银质茶匙,“今天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谁也别想让我离开。”
她漫不经拨弄着茶杯的汤匙,一下一下碰撞着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安德鲁身边从来不缺女人,我有的是办法让她们怀上孩子,大不了陪他一个便是,更何况……”
她意味深长看向沈青青,“你之所以被他选择,不过是借着周家唯一继承人的身份,不是吗?”
这句话深深刺痛了沈青青,手指紧缩成拳,紧抿着唇看向沈黎。
这个女人看她,永远像看一个宠物一般。
凭什么,明明她现在身份地位都比她高,她却总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沈青青突然想到了什么,眼底闪过一丝精光,突然露出一个恶毒的笑容,“听说你那个老不死的外公还活着?听说啊,跟父亲见上面了呢。”
她故意放慢语速,欣赏着沈黎瞬间紧绷的神情,“你这个失败者,连最后一个亲人都保护不了,真是可悲。”
“看来你果然知道。”沈黎手中的茶匙突然停下,也不急不躁,“继续说。说点有用的,我可以不动你,说出我不爱听的,我就让你也见见红。”
看得出沈青青和她母亲对这个孩子十分看重,她也有了要挟重点,沈黎漫不经心道,
“你知道的,我这人唯一在意的就这么一个,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我不保证自己会发什么疯鱼死网破。”
“你疯了吗?”沈青青被她眼中的狠厉震慑,“鱼死网破对你有什么好处?周家被污蔑的名声,资产你都不要了吗?你愿意拱手送人?”
“产业?”沈黎忽然轻笑,朝她做了个手势,“既然你知道这么多,那我们不妨好好聊聊。”
沈青青母亲紧张地护住女儿,“安德鲁马上就到,等他来了……”
话音刚落,安德鲁就带着一行人快步走进院子。
他衣衫看似整齐,但白衬衫领口处若隐若现的口红印泄露了刚才的旖旎。
尤其当他身侧那位身姿窈窕的明艳美人映入众人眼帘时。
她发丝微乱,唇妆有些晕染,眼角眉梢带着几分动人的风情。
任谁都能猜到他们之前正在做什么。
“又是你!你这个勾引我爸不成又想来抢我男人的贱人!”沈青青一见到那女子,瞬间忘了维持名媛风度,失了理智,指着她便破口大骂。
面对指责辱骂,艾琳并未慌乱。
她先与沈黎交换了一个转瞬即逝的眼神,随即优雅地转向安德鲁,唇角噙着一抹无奈的微笑,“安德鲁,这位就是您提起的沈小姐?看来她对我有些误会。”
安德鲁轻拍了拍艾琳的手,安抚她。
看着艾琳从容的姿态,再对比沈青青的歇斯底里,他眉头紧紧皱起,“青青,注意你的教养!不要像个市井泼妇一样胡乱攀咬。”
沈黎好整以暇地在一旁坐下,仿佛在欣赏一出与她无关的好戏。
“你居然护着她?!”沈青青气得浑身发抖,“你知不知道她以前就是我爸养在外面的情妇!要不是看我爸失了费迪南德这座靠山,她怎么会转头来勾引你!”
艾琳轻轻蹙眉,带着委屈与担忧,看向安德鲁,“安德鲁,这就是您未来孩子的母亲吗?满口污言秽语,毫无贵族修养。我很担心……这样的母亲,能教养出怎样的继承人?”
这话精准地戳中了安德鲁的痛处。
他安抚地拍了拍艾琳的手背,转向沈青青时语气已带上了明显的不耐,“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如果再这样不知分寸,孩子生下来后,我会考虑交给更合适的人抚养。”
沈青青不可置信看着安德鲁,“你们家族承诺过我会成为你名正言顺的妻子!”她几乎崩溃喊道。
安德鲁看着她这副模样,心底的厌恶更深。
他出身贵族世家,即便私生活混乱,对伴侣的仪态风度却有着根深蒂固的要求。
当初对于沈青青原本只是玩玩的态度,没想到让她怀了孕。
又因着她身后雄厚的周家海外资本做嫁妆,被她温婉假象所迷惑,才与她订婚。
刚订婚不久,她就开始疑神疑鬼、处处查岗,早已让他烦不胜烦。
而艾琳完全不同,她不仅是白手起家的女强人,更难得的是那份融入骨血的优雅从容。
与她每每共同出席上流晚宴时,男人的虚荣心都能得到极大地满足。
若不是沈青青怀着他的孩子,他知道自己很难有后代,不敢冒险赌,他一定会毫不犹豫放弃沈青青。
“安德鲁,”艾琳适时柔声提醒,目光扫过一旁的沈黎,“还有客人在呢。”
安德鲁这才勉强将注意力转向沈黎,语气倨傲,“现在离开,我可以不计较你的冒犯。否则,作为沈青青的姐姐,你就代她承受口无遮拦的代价。”
沈黎闻言轻笑出声,那笑声里满是讥讽,
“子不教父之过,沈芝山不在,这里不还有她母亲在吗?把怒火发泄到我这不相干的人身上,怎么?是拐着弯拿我讨好沈青青?”
“原来安德鲁先生这么怕老婆,啧啧啧。”
她慢条斯理地站起身,目光轻蔑地扫过沈青青母女,“不过,看来这血脉真是奇妙。母亲甘做外室也要生下女儿,忍辱负重多年才爬上正妻的位置。”
“女儿也有样学样,玩起借腹上位的把戏。就是不知道……这所谓的‘贵族血脉’,能不能洗掉这卑劣的基因呢?”
安德鲁闻言,脸色骤变,“你胡说什么!青青母亲是沈芝山发妻,青青是周家唯一继承人!”
“哦?是吗?”沈黎似笑非笑地看向面无人色的沈青青,“你觉得,我该怎么说才好呢?”
这句轻飘飘的问话,让沈青青瞬间血色尽失,连呼吸都停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