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州大牢外的街道上,马蹄声与甲胄碰撞声交织成一片,两营绿营兵手持长枪、腰佩弯刀,以半包围之势将大牢围得密不透风。青砚翻身下马,目光冷厉地扫过前方。
“所有人听着!”青砚的声音穿透人群,传到每个士兵耳中,“守住各个出口,不许放任何人进出!把牢里的差役全部驱赶到院中空地,若有反抗,先斩后奏!”
“是!”士兵们齐声应和,声音震得地面微微发麻。几个小队立刻上前,踹开牢门冲了进去,片刻后,便见一群身着皂衣的差役被押了出来,个个双手抱头,脸色惨白,连大气都不敢喘。青砚没理会这些人,径直带着两个兵士走进大牢,幽深的廊道里还残留着霉味与血腥气,他很快找到了关押胤禩和胤禵的牢房。
“八爷!十四爷!”青砚看到牢房内盘坐的两人,快步上前,从怀中掏出钥匙打开牢门,单膝跪地,“奴才救驾来迟,让二位主子受苦了!”
胤禵猛地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被铁链勒得发僵的手腕,脸上满是喜色:“好个青砚!来得正是时候!爷正憋着一肚子火没处发呢!”他转头看向青砚,语气带着几分狠厉,“你去把之前押送我们进来的那个狱头给我抓来!就是那个满脸横肉、要五百两赎金的家伙!”
“奴才这就去!”青砚应声起身,转身快步离开。没过多久,便将那个壮汉狱头押了进来——此时的狱头早已没了之前的嚣张,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脸上满是惊恐,看到胤禵,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就是你?”胤禵上前一步,眼神如刀,“你可真有种,还敢威胁我们?”没等狱头辩解,胤禵便扬起拳头,对着他的脸狠狠砸了下去,一拳接着一拳,打得狱头惨叫连连,鼻血瞬间流了出来。
胤禩坐在稻草上,看着眼前的场景,轻轻开口:“十四弟,先停手吧,留着他还有用。”胤禵这才住了手,喘着粗气瞪着瘫在地上的狱头,恶狠狠地啐了一口。
青砚上前一步,躬身道:“八爷,外面的差役都已控制住,兵马也守在外面,咱们现在就离开这里,从长计议?”
胤禩缓缓站起身,抖了一下身上的稻草灰,眼神深邃:“不急着走。青砚,你带兵马守在大牢门口,只许进不许出。咱们这番行事,大牢被围得水泄不通,消息也迟早会传到高知州耳朵里——他听说了是坐不住的,一定会亲自来。”
胤禵眼睛一亮,立刻明白了胤禩的意思:“八哥是想等他自投罗网?好!正好让他看看,得罪咱们的下场!”
青砚也反应过来,躬身应道:“奴才明白!这就去安排!”说罢,转身走出牢房,重新部署兵马,将大牢门口守得更加严密。
果然,没过一个时辰,远处便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与轿子的晃动声。青砚站在牢门外,抬眼望去,只见一顶青色轿子被一队士兵簇拥着赶来,轿子旁还跟着几个衙役,看阵仗,正是通州知州高鹏。
轿子刚在大牢外停下,高鹏便掀开轿帘,脸色铁青地走了下来。他刚收到消息,说有人带兵围了大牢,还把牢里的差役都给控制了,顿时又惊又怒——通州是他的地盘,谁敢这么大胆?
“何人如此放肆!”高鹏指着守在牢门口的士兵,厉声喝道,“竟敢围困朝廷大牢,这可是谋逆的杀头大罪!赶紧把兵撤走,否则别怪本知州不客气!”
青砚冷笑一声,从士兵身后走了出来,眼神冰冷地看着高鹏:“高大人好大的口气!杀头大罪?哈哈哈,哈哈哈哈!”
高鹏听到这声音,心里猛地一沉——这声音他似乎在哪听过,这不是宫里太监的声音吗?他仔细打量着青砚,见对方身着朴素但气质沉稳,身后又有兵马撑腰,顿时慌了神,却仍强装镇定:“你……你是谁?竟敢在此胡言乱语?”
“胡言乱语?”青砚上前一步,语气带着几分嘲讽,“高大人,你还是自己进牢里看看吧。”
高鹏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踉跄着推开拦在身前的士兵,快步冲进大牢,沿着廊道一路往里走,越走心里越慌。当他走到关押胤禩和胤禵的牢房外,看到牢门大开,胤禩和胤禵正站在牢房内,目光冰冷地看着他时,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僵在原地。
“八……八爷?十……十四爷?”高鹏的声音颤抖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流,“您……你们怎么会在这儿?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把你们关进来的?奴才……奴才罪该万死!”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声音里满是恐惧——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抓的竟然是八阿哥和十四阿哥!这可是杀头抄家的大罪啊!
胤禩和胤禵对视了一眼,胤禩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留下了一句:“好,很好”,然后就命人解开了镣铐,带着绿营兵走了。
高鹏瘫坐在原地,他虽然还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但他此刻已经万念俱灰,关押两个贝勒爷,还是钦差大臣,他可是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又过了一会儿,漕运总督赫寿接到信也赶了过来,听到高鹏的人竟然给八爷十四爷戴上镣铐,拷到这通州大牢里,他赫寿震惊之余立刻转身坐轿子走了,这个时候他首先要做的就是切割与这个高大人的一切关系,那可是杀头大罪,他处理不好也得落一个治理无方,而这高鹏,大概率是无药可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