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9？” 张凡皱着眉，手指头在货架上敲了敲，“那我还不如加点钱买茅子呢，好歹名气大。1400，你要是卖，我就拿一瓶试试手气；不卖就算了。”
他心里清楚，大姐肯定还有利润空间，不然不会这么快松口。
“1400？” 大姐的脸僵了一下，手指在柜台底下飞快地算了算 —— 进价 1388，1400 卖确实能赚 12 块，虽然少，但总比压在手里强。她昨天刚被老公的表弟媳塞了十箱，正愁没地方堆呢。
不过嘴上还是说道：“你给我1420吧，我进价都 1400 了，卖你 1400，这一分钱不赚，你看我这房租这水电费……”
“那就算了。” 张凡作势要转身，眼角的余光却瞥见大姐偷偷咬了咬牙。
“哎，等等！” 大姐赶紧喊住他，“行吧行吧，今天算我开张大吉，1400 就 1400！但你可千万别跟别人说这个价，不然我没法做生意了！”
“放心！” 张凡笑得爽快，掏出手机扫码付款，“给我装起来吧。”
大姐手脚麻利地用塑料袋把酒瓶裹好，递过来时还不忘念叨：“这酒中奖率百分百，最差也能中个小瓶体验装，不亏！”
“对了姐，” 张凡接过袋子，指了指货架最左边那瓶，“能给我换一瓶不？就要最左边那瓶，这瓶包装有点压褶了。”
“都一样的酒，包装不碍事。” 大姐嘟囔着，但还是依言换了最左边那瓶，“真是年轻人，讲究多。”
张凡心里嘿嘿直乐 —— 系统说的就是这瓶，可不能换错了。
“对了，要是真中了一等奖，在哪兑奖啊？” 他拎着酒袋，装作随口问了句。
“江城路有个青花瓷旗舰店，带着酒瓶和购物小票去就行，得全套的。” 大姐挥挥手，“赶紧去吧，祝你中大奖！”
出了超市，张凡拦了辆出租车，报了江城路的地址。
车刚开出去没多远，他就按捺不住，把酒瓶从袋子里掏了出来。
“哥们，好酒啊。” 司机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笑着打趣，“大早上就整一瓶？”
“不是喝的，兑奖去。” 张凡一边拧开瓶盖，一边头也不抬地说。瓶盖内侧果然贴着个小小的二维码，墨色清晰，看着还挺新鲜。
司机 “嗤” 了一声：“我当啥呢，这种抽奖都是套路。你还真信？没中也白跑一趟。”
“人家说 100% 中奖，最差也有小瓶的。” 张凡没多说，眼睛紧紧盯着刮开的地方。
司机从后视镜里瞅着他那较真的样子，心里直撇嘴。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他摇摇头，暗自嘀咕：这种异想天开的年轻人，没经过生活捶打，总觉得天上能掉馅饼。1400 买瓶破酒，还指望中两万？活该被骗，等会儿兑不着奖，有他哭的。
张凡不知道司机正在编排自己。
他捏着手机的手心都出汗了，深吸一口气：“呼……” 这才打开微信扫一扫，镜头对准瓶盖里的二维码，“叮” 地一声轻响，页面跳了出来。
【恭喜你获得一等奖一份！奖金
元，请凭有效凭证前往青花瓷旗舰店兑换。】
“中了！”
张凡盯着屏幕，激动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虽然系统早就给了准信，可亲眼看到这行字时，那股子狂喜还是压不住，嗓门都劈了叉。
这一刻，他完全是真情流露，一点儿都没演 —— 这可是两万块，是他前阵子连饭钱都要算计着花时，想都不敢想的数！
“中了？”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出他的激动，语气里带着点不信。
“中了！一等奖！两万块！” 张凡的声音都在发抖，把手机举到前面给司机看。
“卧槽！” 司机猛地踩了脚刹车，差点追尾前面的车。
他扭过头，瞪大眼睛看着那行字，一脸的不敢相信，“真中了？就这么…… 中了？”
刚才还说套路的人，现在比张凡还激动，“这酒在哪买的？我也去整两瓶！说不定我也能中！”
张凡被他逗乐了：“就在中心医院门口的小霞超市。”
说话间，车已经到了江城路。
旗舰店的卷闸门只拉开了半米高，一个穿杏色羽绒服的小姐姐正蹲在门口，用钥匙开侧门的锁。
她梳着低马尾，发尾别着个珍珠发卡，听到车声抬头时，睫毛上还沾着点霜气，
“师傅，多少钱？” 张凡赶紧掏钱付了车费。
“别别，这钱我不能要！” 司机摆摆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旗舰店，“哥们，你这运气也太牛了！我在这儿等你，看你兑奖，沾沾喜气！”
张凡哭笑不得，推开车门朝小姐姐走去：“你好！我中了一等奖，现在能兑奖吗？”
小姐姐吓了一跳，手里的钥匙 “当啷” 掉在地上。
她弯腰捡起来，拍了拍羽绒服下摆的灰，快步走过来接过张凡手里的手机和购物小票，指尖在屏幕上划了半天，又对着小票上的编号核对了一遍。
突然，她尖叫起来：“啊！先生！您真的中了一等奖！两万块现金！”
她的声音又尖又亮，引得旁边早点摊的人都看了过来。
出租车司机嘴里的烟 “啪嗒” 掉在腿上，他猛地推开车门冲过来，“卧槽！真中了？ 块？”
他想起刚才在车里，张凡拆酒、中奖的全过程，整个人都麻了 —— 这酒是在他车上拆的，奖是在他车上扫的，怎么就真中了一等奖？难道这酒的中奖率这么高？
“师傅，您没事吧？” 小姐姐被他吓了一跳。
司机大叔没理她，死死盯着酒瓶上的商标，像是要把 “青花瓷” 三个字刻进眼里。他突然一拍大腿：“不行，我得赶紧找个地方买几瓶去！说不定我也能中个一等奖！”
说完，他也顾不上要车费（其实张凡已经付过了），跳上出租车就窜了出去，车屁股后面冒出一串黑烟，看方向是往医院那边开 —— 估计是想找小霞超市买酒去了。
小姐姐看着绝尘而去的出租车，笑得直不起腰：“这位师傅也太逗了。”
她转过头，对张凡做了个 “请” 的手势，“先生，里面请，我马上为您办理兑奖手续。需要您提供身份证，我们登记一下信息就可以了。”
张凡跟着她走进店里，旗舰店装修得古色古香，货架上摆满了各种青花瓷瓶的酒，灯光打在上面，像蒙上了一层雾。
“您得等会，我给经理打个电话，他到了才能兑付。” 小姐姐快步走进后台。
不一会经理来了，兑付很顺利，两万块到手。
张凡揣着钱走出旗舰店，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他摸了摸兜里的现金，住院押金和买手机的钱不仅回来了，还多赚了不少。
抬头看了看天，云淡风轻的，连空气都带着点甜味。
至于那个还在匆匆去买酒的司机……
张凡笑了笑，转身招手拦停一辆出租车。
有些人的运气，是羡慕不来的。
而他的运气，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