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厉沉舟一脚踹开客房门，手里攥着几张机密文件，眼神跟要吃人似的。
林渊正在里面翘着二郎腿刷手机，吓得一哆嗦：“你发什么神经？”
“神经？”厉沉舟把机密文件甩他脸上，“自己看清楚！当年我爸动苏家，是你老子在背后撺掇的！说针对苏家就能获得什么商业利益，哄着我爸出手，最后好处全让你们林家占了！”
林渊捡起文件，越看越慌，嘴硬道：“不可能！我爸才不会干这种事！”
“不会？”厉沉舟笑了，气笑的，“证据都摆在这儿了，你眼瞎？我把你弄进公寓是让你老实待着，不是让你在我眼皮子底下装无辜！”
“你让我来的，现在又赶我走？”林渊也火了，“厉沉舟你玩我呢？”
“玩你？”厉沉舟往前走了两步，气场压得林渊往后缩了缩，“现在，带着你的破烂，立马滚出我家！”
“凭什么……”
“凭我让你滚！”厉沉舟打断他，声音冷得像冰，“妈的，再废话一句，我不光让你滚，明天就不惜一切代价让你们林家的项目全黄了，信不信？”
林渊看着他眼里的狠劲，没敢再犟，手忙脚乱地把东西往包里塞，嘴里嘟囔着“走就走，谁他妈乐意待似的”。
等林渊摔门跑了，厉沉舟才踹了一脚旁边的椅子，低骂了句脏话。他走到窗边，看着林渊的车开远，眉头拧得死紧——不管这事谁挑的头，苏家的事总归跟厉家脱不了干系，这笔账，还得慢慢算。
厉沉舟把车停在他爸老宅门口，攥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推开车门，大步往里走。
刚进客厅，就听见书房里传来翻报纸的声音。他没敲门，直接踹门进去——他爸正坐在靠窗的躺椅上，手里捏着份报纸，戴着老花镜看得认真。见他红着眼进来，眉头一皱：“没大没小的，门是这么开的？”
“我问你！”厉沉舟攥着拳头，指节发白，“当年苏家的事，是不是你干的？是不是被林家当枪使了还傻不错？”
他爸手一顿，放下茶杯：“你吼那么大声干什么？”
“我吼，是因为我现在才知道我爸是个被人耍得团团转的傻子！”厉沉舟往前冲了两步，一把揪住他爸的衣领，“你知不知道苏家被你整成什么样了？苏叔叔差点没了半条命！”
“你放肆！”他爸想推开他，却被厉沉舟死死攥着。
“我放肆？”厉沉舟眼睛更红，一拳砸在旁边的书架上，书掉了一地，“我告诉你，我今天就放肆了！”说着抬手就要打，拳头悬在半空。
“你打！有本事你就打下去！”他爸喘着气，脸色也难看，“你以为我心里好受？我后来知道被林家骗了，悔得肠子都青了！”
厉沉舟的拳头僵在那儿，手还在抖。
“我知道错了！”他爸声音沉下来，带着点愧疚，“我去苏家道过歉，三次！苏晚他爸苏保国，第一次直接把我轰出来，说再也不想看见我；后两次连门都没让我进……”
“你道歉有什么用？”厉沉舟松开手，后退一步，胸口剧烈起伏，“你毁的是人家一辈子的心血！”
“我知道没用！”他爸叹了口气，背都佝偻了些，“可我除了道歉，还能做什么？这些年我没少暗中帮苏家铺路，就是想赎罪……沉舟，爸知道对不起苏家，更对不起你，让你夹在中间难做人。”
厉沉舟别过脸，没说话，眼圈却红得厉害。“林家那边，我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他爸看着他，“苏家那边……你要是能帮，就多帮衬点，算爸求你了。”
厉沉舟没应声，转身摔门走了，门外传来他压抑的低吼，像头受伤的野兽。他爸看着紧闭的门，胸口一阵发闷，扶着桌边缓了好一会儿，才拖着沉重的步子坐回椅子上，拿起桌上的茶杯，手却抖得厉害，茶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