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南越比较惊讶的是甄嬛这个人这个年岁,在知道家里人参加这种类似于谋逆的组织时不是先劝说家里人退出,保全自身,而是先去了解。
甄嬛派人去查汉人的生存状况,拿到东西的时候她是沉默的,现在的大清就像是好几个巨大的牧场组成的一个国家。
每个牧场中的百姓就是牛羊,当地的官员士族豪强地主可以自定税收,皇帝不管他们是怎么收的,只要交过来的东西够数就行。
在这面百姓大多是汉人,所以这跟牛羊有什么区别?交的够就交,交不够就想办法交,卖儿卖女是常事,甚至有时候能卖出去都是好事。
看到最后甄嬛的道心有些崩了,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只是她再次看见皇帝的时候却再也生不起一丝喜欢,甚至看见皇帝的时候每一次每一次,她都觉得余光处总能看见鲜血。
她自幼喜看诗书,书上有好多亡国公主陪侍君王身侧,也有西施这种战败国献上的美女,她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觉得自己就是那些人中的一员。
她进后宫好像不只是为了甄家,她是为了她的国,她的子民。
甄嬛一直没动作倒把南越给限制住了,不是,你搁这干啥呢?皇帝年家两把刀悬在头上,然后你杵在那看什么呢?反击啊。
南越是真不懂这人脑子里在想什么,她转头开始将安陵容往上推,原本在圆明园的时候就该将她推上去,但那个时候不是南越出事了嘛?
现在刚好,安陵容得知好日子终于来了也没推辞,立马就装扮好了往上走,只是南越又不是甄嬛,既要给她做配又要帮她处理人情世故。
她就说了一句皇帝会经过哪,然后送去两件衣服首饰就完了,不然要怎样?把皇帝拉来咸福宫让他俩在偏殿成就好事?
安陵容满心欢喜的去了,结果却是惶恐不安的回来了,皇帝确实对她起了兴趣,可惜,她和皇帝说话的时候刚好撞上了华妃,她完了。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沈眉庄算计的,她立刻跑去找甄嬛,只是甄嬛听完她的担忧却很是淡然,“无碍,这后宫但凡得宠的人都是华妃的眼中钉,迟早的事,别怕,她不敢将你如何。”
“可是姐姐,华妃到底是妃位,我不过是个答应,姐姐,我...”
甄嬛有些不耐烦,她沈眉庄和华妃早就是敌人了,你之前跟在屁股后面的时候不怕,现在见了皇帝倒是怕上了,这是几个意思?
安陵容惶恐不安的走了,三日后她侍寝,侍寝第二日皇帝不仅将人抬为柔常在,还将今年的浮光锦全部赏了下去,首先就是后宫这么多人安陵容的小家碧玉确实是独一份。
其次就是皇帝天天看着甄嬛和华妃争斗也腻了,皇后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太后除了看皇后压根不出门,也不让人进去。
他想让甄嬛和华妃相互制衡,可他唯恐到时候一个倒了另一个一家独大,所以敬嫔安答应都是他现在和未来制衡的棋子。
至于为什么不用惠嫔和富察贵人,那就只能说惠嫔和甄嬛绑定太深,他想要的是一个无依无靠只能靠他的人,不是一个有他没他都能过的很好的人。
富察贵人背后的旗人势力盘根错节的,现在能不牵扯就不牵扯进来。
安陵容也算是不负众望,得到浮光锦第二天就给华妃送过去一件,南越这还好,她对安陵容原本就是纯利用,甚至于安陵容的命说不得都得玩完。
但甄嬛这就破大防,浣碧在一旁气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当初安大人落难求遍后宫有谁搭理她?要不是小主为她前后奔波后面还战队皇后,如今哪有她...”
“好了,皇后娘娘重病,有些话还是别说。”甄嬛想到这只有庆幸,站队就意味着付出,当初一时心软,好在皇后是病了,不然还她还不知道要付出些什么。
如今看来安陵容也确实不值,她收拾东西转道就去咸福宫拜访,毕竟两个人的情谊是她将安陵容拉进来的,如今眉姐姐前头帮忙这还没怎样呢就被背刺,她怎么都得上门赔罪。
结果就是安陵容亲自过来送浮光锦的时候知道甄嬛不在,她思索一番带着东西就去咸福宫,“两位姐姐都在刚好陵容就一并送来了。”
甄嬛其实刚坐下,看着那两个盘子她更是气堵,真有心送放碎玉轩不行吗?端着个东西走过后宫过来给她,旁人怎么想她没工夫去猜,但安陵容这绝对是炫耀。
南越眼神瞥过去,打量了一会然后嗤笑一声,“难为你了,今年总共就这几件浮光锦,皇上竟然都赏了下来,还得是你懂事,知道把东西给本该收到的人。”
“罢了罢了,你也没什么好东西,留着吧,全都送了出来你自己不用了?华妃现在代掌宫权日后少不得要难为你,就是本宫这身子啊,太医说是要静养,恐怕是帮不上你什么了。”
甄嬛听到这立马搭腔,“恩,这夏日酷暑,我这头总是昏昏沉沉,今日也打算闭门修养,柔妹妹,华妃娘娘如何你处过便知,放心,有皇上宠爱,你的好日子还在后面呢。”
甄嬛话落跟南越对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的告别之后真的就公开要养病,华妃一听两个对头要避她锋芒,立马就让内务府将她俩的绿头牌撤了。
“身体不好就该封宫养着,这把病气传给皇上了怎么办?颂芝,你去盯着,太医没说她们康健之前不许她们出门。”
“是。”颂芝低头趾高气昂的走了出去,后宫争斗期间还敢称病?她们主子执掌宫权这病什么时候好还不是她们主子说的算?
南越养病一个月的时候景仁宫突发大火,宫人跑进去救皇后的时候却被皇后咬伤,最后火虽然救下来了,但是此时皇帝太后坐在寿康宫,只是殿内静悄悄的。
宜修乖乖的坐在一旁在那玩花绳,胤禛沉着脸,“若非今日朕亲眼所见,皇额娘还打算瞒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