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旭旸也很无奈,没办法啊,薄巧慧好歹是薄太后的侄孙女,还是得迂回一下,“你呀,不就是看中了我手里的那串十八子嘛,给你,给你。”
刘昭曦傲娇的哼了一声,让臭哥哥之前不给她,现在还不是归她了。
傲娇的声色落下后,刘昭曦凑近聂蕴意的耳畔,压低声音道,“不过女儿可不傻,瞧的出来了,那个薄姑娘进宫就是冲哥哥来的,想给我当嫂嫂。”
聂蕴意轻敲女儿额头,“别胡说,人家姑娘的名节还是很重要的。”
目光落在远处案头薄太后送来的礼单上。
鎏金步摇、翡翠镯子,件件贵重却透着刻意。
“今日不成,明日你皇祖母怕是要亲自过问,”她叹了口气,“你哥哥的婚事,盯着的人多了去了。”
果然一语成谶。
第二日清晨,薄太后直接让人来叫聂蕴意去长乐宫见她。
阳光透过窗棂斜斜照在她银白的鬓角,却掩不住眼底翻涌的神色:“皇后,哀家听说巧慧昨日受了委屈?”
聂蕴意端起茶盏轻抿,茶汤映出自己没有多大改变的面容:“母后多虑了,不过是旸儿实在过于忙碌了,这才怠慢了巧慧。”
薄太后指尖摩挲着紫檀木椅扶手,发出细微的沙沙声:“皇后这话说得轻巧,哀家特意把巧慧接入宫,可不是为了让她受冷落的。
长乐宫廊下忽传来环佩叮咚,薄巧慧捧着金丝绣帕款步而入,眼角还带着绯红:“姑祖母莫要为难皇后娘娘,都是巧慧不懂事,不该进宫……”然后柔弱低头。
聂蕴意袖中指尖微蜷,却见一道玄色身影走到了门口。
刘旭旸进门先给薄太后请安,然后抬眸看向座上薄太后,“皇祖母召孙儿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薄太后目光如炬,苍老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旸儿,哀家问你,昨日为何对巧慧如此冷淡?莫不是哀家特意安排的相见,入不了你的眼?”
刘旭旸身姿挺拔,神色从容:“回皇祖母,孙儿近日忙于政务,心思实在无暇他顾,并非有意。”
薄巧慧适时地轻咳一声,用绣帕掩住唇,眼中泛起盈盈泪光:“殿下不必为我开脱,是巧慧痴心妄想,才会让殿下为难。”
她这副柔弱模样,不知情的人见了,还真以为刘旭旸做了什么过分的事。
聂蕴意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冷笑。
她放下茶盏,温和道:“母后,旸儿确实是心系国事,才会有所疏忽。巧慧姑娘如此知书达理,想必也能体谅。”
薄太后却不打算轻易放过,她重重一拍扶手:“国事重要,终身大事就不重要了?哀家看巧慧这孩子就很不错,温婉贤淑,与你十分般配!”
刘旭旸面上却依旧波澜不惊:“皇祖母,婚姻大事,不能儿戏,孙儿更希望找到情投意合之人。”
“情投意合?”薄太后冷哼一声,“这世间哪有那么多情投意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是正理!”
聂蕴意见气氛剑拔弩张,还不能撕破脸,于是说道:“母后,旸儿年纪还小,婚事还是从长计议吧”
“还议什么?”薄太后打断她的话,“哀家已经和薄家商量好了,太子年纪小,就先让巧慧和旭旸定亲,等到18岁直接成婚!”
此言一出,屋内一片寂静。
薄巧慧低垂着头,唇角却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笑容。
她知道,有姑祖母撑腰,这门婚事十有八九成了。
可惜了,有聂蕴意在,怎么能允许就这么决定,“母后,太子的婚事便是大汉之事,最终还是需要陛下做决定。”
薄太后当然知道,所以趁着刘恒不在长乐宫,才要急急忙忙定下。
不过还没来得及,已经被刘恒快刀斩乱麻了。
“太后娘娘,陛下下旨给太子殿下赐婚了!”长乐宫的掌事姑姑急急忙忙跑了进来。
薄太后人都懵了,“什么?赐婚?哪家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