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拔步床的幔帐被银钩松松挽着，帐内烛火在穿堂风里轻轻摇曳，
暖黄的光仿佛被揉碎了，落在嘉成县主的肩头，映得她衣料下的肌肤像上好的暖玉，泛着细腻光泽。
她指尖带着几分灼热，顺着千阙身上的锦被缓缓探入。
异样的触感从指尖蔓延开，像暖意在心口缠绕，让千阙只觉胸腔发烫。
他喉结狠狠滚动，指节不自觉收紧，呼吸也沉了几分，方才强压的躁意翻涌上来，再也按捺不住。
千阙手臂一撑，身形翻转间将人压在身下，动作里带着不管不顾的强势；
掌下的人轻轻挣扎，丝丝秀发蹭过他手腕，惹得一阵痒意漫上来。
垂眸望去，嘉成县主的发丝早已凌乱，几缕青丝贴在泛着红润的脸颊上，眼尾染着一层水汽。
她眼神迷蒙，唇瓣微张，带着细碎喘息，显然是先前饮下的“逍遥水”药效未散，将骨子里的柔媚尽数暴露。
可她眼底还留着一丝清明，迷蒙视线落在千阙脸上，干涩的唇轻动，声音软糯带着疑惑，
“顾廷烨？你……你怎么醒了？我明明看着你喝了那杯酒的。”
闻言，千阙唇角勾起邪肆的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只剩嘲弄。
他抬起左手，指腹轻轻蹭过她软弹的脸颊，触感像揉着团上好的糯米团子，
“嘉成县主，下次想给人下药，可得先藏好心思。你方才端酒时，眼底那点算计都快溢出来，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酒里有问题。”
嘉成县主眼神晃了晃，药效带来的眩晕让她轻轻晃头，眼底清明多了几分。
她似懂非懂地眨眼，语气依旧娇憨，
“啊？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做得很隐蔽呢。”
说着还下意识抬手挠了挠头，全然没察觉此时的处境。
千阙看着她这副不知危险的模样，额角滑下几条黑线，这丫头的心是有多大？都落到自己手里了，还在琢磨下药的细节？
他强压下无奈，目光扫过她，锦被下的身形随着急促的呼吸轻轻起伏，透着几分不自知的娇憨。
喉间干涩感愈发强烈，像有团火在烧，他指尖攥得发白，终究缓缓低下头。
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肌肤，惹得她身子轻轻一颤，脸颊瞬间烧得通红，连耳尖都染了绯色。
她慌乱咬住下唇，想咽回喉间的轻吟，却没忍住发出细碎的气音。
“顾廷烨，你……你别这样……快停下来……”
她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抗拒。
千阙恍若未闻，动作愈发大胆，脑袋缓缓下移，温热的呼吸扫过她纤细的腰肢，在肌肤上激起细密战栗，像微风拂过湖面的涟漪。
嘉成县主左手不受控制抬起，指尖刚触到他的脸颊便像被烫到般缩了缩，最终轻轻按在他肩头，力道微弱得像撒娇；
右手则下意识覆在身前，眼底水汽更浓，喉咙里溢出细碎呜咽，像被雨打湿的小猫低吟。
当呼吸落在她小腹时，嘉成县主再也撑不住，指尖深深掐进他肩头，
下一秒却像被抽走所有力气，浑身轻轻颤抖，眼角滑下两颗晶莹泪珠，顺着脸颊滚落。
片刻后，千阙缓缓抬头，眼底燥热褪去些许，嘴角留着浅淡笑意。
他从储物戒取出干净锦帕，慢条斯理擦了擦唇角，动作透着慵懒优雅。
随后俯身贴近她的脸，声音温柔得像浸了水的棉絮，却带着不容抗拒的蛊惑，
“嘉成，我要过来了。”
嘉成县主睁开眼，眼底迷蒙更甚，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颤动。
她没说话，只是轻轻点头，默认了接下来的一切。
千阙心中最后一丝顾虑消散，帐内烛火在暧昧氛围里，愈发摇曳不定。
……………………
一个时辰过去，
内室烛火已燃得只剩半截，光晕淡了几分。
锦被松松垮垮掩在嘉成县主身上，堪堪遮住腰间，露出的肩头还泛着未褪的薄红。
她胸口微微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轻浅喘息，在安静的屋子里格外清晰。
她睁着眼，目光怔怔落在头顶房梁上，木梁上精致的缠枝花纹，此刻在她眼里成了杂乱线条，弯弯曲曲交缠，像极了乱糟糟的心绪。
待她缓缓侧过脸，视线刚触到身侧的人，便猛地一滞，
千阙正用左手撑着脑袋，黑眸里盛着浓得化不开的情意，一瞬不瞬凝着她，仿佛要将她揉进眼底。
这般炽热的注视让她心头一跳，慌忙转了身，将脊背对着他。
锦缎下的肩头微微发颤，耳根不受控地烧起来，那抹红从耳尖蔓延到脖颈，像春日骤然绽放的海棠，暴露了她的慌乱与羞怯。
下一秒，千阙的手臂环住她的腰，带着薄茧的手掌轻轻覆在她小腹上，掌心暖意渗进肌肤，让她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他埋首在她发间，深吸一口气，兰草与蜜香的气息漫进鼻腔，惹得他喉结微动。
“嘉成，你怎的这般绝情？”
他声音贴着耳畔，带着沙哑喟叹，温热气息拂过敏感耳廓，
“方才我们已然行过夫妻之事，你竟连一眼都不愿再看我？”
话音未落，他的右手顺着她的腰线缓缓下移，停在她腰后发僵的部位，指腹带着恰到好处的力道轻轻按压，缓解着她身体的紧绷。
不过片刻，嘉成县主身上的僵硬便渐渐软了下来。
千阙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温热肌肤相触，带着令人安心的温度。
他偶尔侧头，呼吸拂过后颈，惹得她身子轻颤，却没有半分抗拒。
这般温存持续了一刻钟，嘉成县主身上的酸痛渐渐褪去，紧绷的肩膀缓缓放松，整个人陷在柔软被褥里，透着股慵懒暖意。
她能清晰感受到千阙覆在小腹上的手，掌心的温度熨贴着肌肤，
心底残存的生分与抗拒，也随这份暖意慢慢消融，只剩难得的松弛。
最终，她咬了咬唇，缓缓转过身，重新面对着千阙。
只是目光依旧躲闪，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只盯着他胸前绣的云纹，声音细若蚊蚋，
“顾……顾郎，我身子都给你了，你往后可不能抛弃我。”
说到这里，她鼓起勇气抬眼望他，眸子里满是执拗，
“等你打完仗，便带我回汴京。到时候，把那个盛华兰休了，我要做你的正妻。
还有她生的那两个儿子，也得让她一并带走，不许留在你身边。”
话音未落，她又蹙眉补充，语气添了几分蛮横，却带着孩子气，
“还有你府里那十几个小妾，还有她们生的庶子女，都得发卖掉！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她们不许跟我抢！”
她说得愈发理直气壮，最后竟一脸理所当然地看着千阙。
千阙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难以置信地看着她，都到这地步，她竟还抱着旧日县主的骄纵，
张口就要自己休妻逐子、发卖妾室，全然不知如今早已容不得她这般任性，更何况这次本是她算计千阙，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
方才的温存被这番话冲得烟消云散，千阙只觉一股无名火从心底窜起，眼底柔情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几分冷厉的玩味。
他暗自思忖，看来先前的温存，倒让她错认了处境，是该让她见识下自己真实的实力了。
没等嘉成县主再开口，她便再次被压在身下。
她瞬间慌了神，方才的蛮横荡然无存，只剩眼底慌乱，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声音带着颤音，
“顾……顾郎，你要干嘛？快放开我！”
锦被被轻易掀开，千阙充耳不闻她的求饶，帐内烛火再次晃动起来，将两人的影子映在帐面上，缠成一团。
内室里的动静渐渐平息。嘉成县主瘫软在榻上，双目微阖，呼吸微弱却渐渐平稳，显然已耗尽了力气。
千阙看着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眼底冷厉渐渐褪去，只剩几分疲惫后的慵懒。
他俯身将她娇小的身子轻轻抱起，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感受着怀中人温热柔软的触感，鼻尖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
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动作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不多时，怀中人的呼吸便平稳下来，显然是昏睡了过去。
千阙也闭上眼，将下巴抵在她的发顶，伴着她的呼吸声，一同沉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