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晚上，王辰特意选了一家格调清雅、氛围安静的西餐厅。他到得早一些，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华灯初上，心里有些难得的紧张。他既期待见到郭慧，又害怕面对那晚之后尚未化解的微妙隔阂。
当郭慧的身影出现在餐厅门口时，王辰的目光瞬间被攫住了，呼吸不由得一滞。
她今天……很不一样。
没有穿平日里常见的温婉连衣裙或知性套装，而是选择了一件略带设计感的奶白色针织修身短款上衣，搭配一条高腰的浅蓝色牛仔A字裙。上衣的领口比平时稍低，恰到好处地露出她精致的锁骨和一小片白皙细腻的肌肤，短款的设计更是隐约勾勒出她纤细柔韧的腰肢。A字裙下，是笔直修长的双腿，踩着一双简约的白色低跟凉鞋。
她将长发松松地挽起，几缕碎发随意地垂落在颈边，脸上化了比平时稍浓的淡妆，眼波流转间，少了几分老师的书卷气，多了几分属于年轻女孩的明媚与……一丝若有若无的、青涩的性感。她像一株在夜色中悄然绽放的栀子花，清新脱俗，却又散发着诱人的芬芳。
（心理活动） 她今天是故意的？王辰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这身打扮，与她平日风格迥异，却完美地凸显了她被职业装束掩盖的青春活力和女性魅力。她是在用这种方式，无声地宣告着什么吗？
郭慧也看到了他，脸上浮现出一抹略带羞涩的红晕，更添娇艳。她快步走过来，在他对面坐下，将手里的小包放在一旁。
“等很久了吗？”她轻声问，声音比平时软糯几分。
“没有，刚到。”王辰收敛心神，将菜单推过去，努力让自己的目光看起来不那么具有侵略性，“看看想吃什么？他们家的惠灵顿牛排据说不错。”
郭慧接过菜单，低头看着，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王辰的视线却不由自主地滑过她低领处那抹动人的白皙，以及短款上衣和裙腰之间若隐若现的一小截细腻腰肤。
（心理活动） 该死……她在考验我的定力。
“嗯……那我试试这个牛排吧。”郭慧点完餐，将菜单还给侍者，然后双手交叠放在桌上，抬起头，目光盈盈地看着他，“你今天……怎么突然想到约我吃饭？”
她的问题很直接，眼神里带着探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王辰心里咯噔一下，知道正题来了。他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掩饰瞬间的慌乱，脸上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带着点程序员式耿直的笑容：“没什么突然啊，就是想和你一起吃顿饭。前几天搬家你帮了那么多忙，还没好好谢谢你呢。而且……”他顿了顿，目光真诚地看着她，“感觉最近我们都挺忙的，交流都变少了。”
他完美地扮演了一个“迟钝”的男友角色，将这次约会定性为“感谢”和“增进感情”，巧妙地避开了“选择”这个核心雷区。
郭慧看着他一脸“无辜”和“真诚”的样子，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极淡的失落，但很快又被更浓的笑意掩盖。她歪了歪头，带着点俏皮的语气：“是吗？我还以为你是被邓小姐缠得烦了，才想起来找我这个‘旧人’呢。”
这话带着明显的醋意和试探，但她用这种半开玩笑的方式说出来，让人无法生气，也难以认真回应。
（心理活动） 来了。王辰心中警铃微作，脸上却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佳佳她就是那个性格，风风火火的，你知道的。我跟她就是普通朋友，她帮过我一些投资上的忙而已。”他再次使用了“佳佳”这个称呼，显得熟稔又不那么亲密，并将关系明确界定在“普通朋友”和“投资帮忙”上。
“哦~普通朋友呀。”郭慧拖长了语调，拿起餐前面包，小口地咬着，眼神飘向窗外，语气轻飘飘的，“那她对你这个‘普通朋友’可真够上心的，又是介绍私人银行经理，又是约着看拍卖会的。”
王辰感觉后背开始冒汗。郭慧今天的话，句句都带着软钉子。
“那不是正好碰上了嘛。”他继续装傻充愣，试图将话题引开，“说起来，我们学校那个青年教师联谊活动之后，还有后续吗？感觉还挺有意思的。”
郭慧转过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算你狠，转移话题”。她也没有戳破，顺着他的话聊起了学校里的趣事，哪个老师又闹了笑话，哪个班的学生特别调皮。
餐点上来了，两人一边吃，一边聊着看似轻松的话题。郭慧偶尔会发出清脆的笑声，身体微微前倾时，领口下的风光若隐若现，让王辰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被吸引，又强迫自己移开。她也会在说话时，无意间用手撩一下垂落颊边的发丝，手腕纤细白皙，动作带着一种自然的媚态。
（心理活动） 她绝对是故意的！王辰心里暗暗叫苦。这顿饭吃得他心猿意马，既要应对她语言上的步步紧逼，又要抵抗她视觉上带来的强烈冲击。这种暧昧的、带着钩子的诱惑，比邓佳那种直白的热情，更让人难以招架。
晚餐在一种看似融洽、实则暗流涌动的氛围中接近尾声。甜品上来时，郭慧用勺子轻轻搅动着杯子里的慕斯，忽然抬起眼，状似随意地问：“王辰，你觉得……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什么？”
王辰拿着勺子的手微微一僵。
（心理活动） 终极问题还是来了。
他抬起头，对上郭慧那双在餐厅柔和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澈明亮的眼睛，里面充满了等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他知道，不能再完全装傻下去了。
他放下勺子，表情变得认真了些，沉吟片刻，才缓缓开口：“我觉得……是彼此安心吧。”他没有提爱，没有提承诺，而是选择了“安心”这个有些模糊却直指核心的词。
“就像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他看着她的眼睛，语气诚恳，“可以很放松，不用想太多，感觉很踏实。”
他没有比较，没有提及邓佳，只是描述了自己真实的感受。
郭慧静静地听着，搅动慕斯的手停了下来。她看了他几秒，脸上重新绽开那温柔得体的笑容，只是眼底深处，那抹失落似乎更深了一些。
“嗯，安心很重要。”她轻声附和，然后低下头，专心吃起了甜品，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王辰心里松了口气，却又涌起一股更大的空虚和自责。他知道自己的回答取巧了，安抚了她，却没有解决任何问题。
送郭慧回家的路上，两人并肩走着，夜风吹拂，带着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水和一丝甜品般的甜腻气息。
到了她家楼下，郭慧转过身，月光洒在她身上，那身青春又带着小性感的装扮在夜色中更具冲击力。
“我上去了。”她微笑着说。
“好，早点休息。”王辰点头。
就在他以为今晚就这样结束时，郭慧忽然上前一步，踮起脚尖，快速地在他唇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带着草莓慕斯甜香的吻。
一触即分。
她的脸颊绯红，眼神却亮得惊人，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倔强的挑衅。
“晚安，王辰。”她说完，不等他反应，便转身跑进了楼道。
王辰愣在原地，唇上还残留着那柔软温润的触感和一丝甜意。
（心理活动） 她这是在……宣战？还是最后的试探？
他看着那亮起灯光的窗口，心里乱成一团。郭慧用她的方式，将选择的压力，更清晰地、更不容回避地，摆在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