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可是刚刚讨论过不久,都还清晰的记得。
第一个死亡的组长言照,便是由一根不知名的铁链活活勒断脖子而死。
难不成两者之间,还真的会有什么关联不成?
“呃?小大师,还有这位……”
赵松夫被两人突然地打断有些打乱了头绪,看着章平,却又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此人,不由得有些为难。
“没事,我也是安全局的人,你继续说便是。”
章平调整了一下心态,平复了一下略显激动的情绪,长长吐出一口气。
“那黑百先生,我就继续说下去了。”
赵松夫心中也有些明白,看这群人的反应,说不定刚刚提及的这个奇奇怪怪的家伙,就是破局的关键所在。
自己就算是绞尽了脑汁,也得把当初见这家伙的所有细节全部给回忆起来。
“这个家伙不是我去找寻来的,而是自称听到了传闻,自行找上门来的。”
“起初我还不怎么相信他,但他当时给我表演了一些术法,真的很让人难以置信。所以我姑且就相信他了,让他去我家里试上一试。”
“我也是急疯了,也是没办法,病急乱投医,见到有本领的能人异士,心里就满怀期待。”
赵松夫那颗光秃秃的脑袋说着说着低了下去,神色似乎也多少有点黯然。
“嗯?表现了一些术法?你说来听听!”
黑百眉头微皱,似乎隐隐嗅到了一丝不太妙的味道。
能让赵松夫这样见过世面的人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至少说明了这个长脸男人的所作所为不是魔术这么简单。
很可能,他有一些真本事在身上。
“当时他给我折了一只纸鹤,那纸鹤真的会飞,还会扑腾着翅膀,周身散发着黑色的气息。”
“看起来虽然古里古怪,但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过这样的东西,所以,多少信了他几分。”
“紧跟着,我把这人带到家里,他在婉婉的房间里鼓捣了一阵之后,给婉婉吃下一朵黑色的花。”
“在那之后大概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婉婉的确是好了许多,脾气也不再会暴躁,只是变得萎靡了一些。”
“平日里刚起床吃完饭,就嚷嚷着要回去继续睡觉,好像怎么也睡不醒一样。”
赵松夫的脸上都显出了几分苦涩的哭容来,带着几分啜泣说道:“再往后,婉婉非但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反而似乎变得比以前更加暴躁,更加难以制服,这才引来了安全局的人。”
“当时你就没有问,那朵黑色的花,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么?”
章平也是愁眉深锁,黑色的花,想想都觉得有些不对劲,别说是见过,就连听都没怎么听说过。
身为人父,怎么能出这么大的纰漏呢?
“我当时也问了,但他说,就算他告诉我是什么,我也不懂。”
“我寻思着,只要能救回婉婉,别的都不重要,就同意了。”
在场几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对方的回答好像也没什么毛病。
利用信息不对称的优势,对方就算是给黑花瞎编乱造一个名字,别说是赵松夫,他们几人也不一定能够分辨的出来。
“那你支付的代价是什么?这人自己冒昧找上门来,总不可能什么报酬都不要吧?”
“或者说,他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章平越听越觉得这个突如其来的人一定大有问题,说不定真的是能够串联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的关键人物。
赵松夫茫然地摇了摇头,努力地回想着当初送别此人时候的情况,却发现脑海当中一片空白。
不管他怎么去回忆,那一段经历,都好像被一层黑色的迷蒙雾气所笼罩一样,明明亲身体会,但却半点都想不起来。
“代价?很简单。”
沉默了许久的黑百突然插话,语气也带着几分冰冷。
“你的女儿赵婉婉的命,就是代价之一。”
“黑色的花,如无意外,应当是阴界当中,阴世河畔的煞魂花。”
“简单来说,以煞气为养分,滋养孕育绝世凶魂。”
黑百叹了一口气,望向依旧躺在担架床上一动不动的赵婉婉,眼神之中尽是担忧。
“煞魂花,在阴界都属于是违禁品,想不到在人间界竟然还能见到这玩意儿。”
赵松夫听不懂什么“煞魂花”,也不明白什么是“阴界”,从黑百的口吻中,他也感觉得出,问题似乎非常的棘手。
想要救回女儿赵婉婉的希望,似乎又变得非常渺茫,渺茫到近乎无的地步。
“黑百先生,我不知道我能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但是,只要我还有能够付出的代价,我都愿意,还请黑百先生大发慈悲,救救我的女儿!”
“我就只有这个女儿了,我不能再失去她了!”
疯狂地从轮椅上挣扎着下来,赵松夫不顾尚未完全恢复的身体,直接跪倒在黑面的面前。
眼泪如决堤一样不断滑落,一颗透亮透亮的光头狠狠砸在地上,将地板磕得“咚咚”作响。
华子群与云生站在边上,他们还年轻,都没有成家,无法真正感同身受,只是觉得有些不忍。
华子群还稍稍好过一些,在酒吧有一段时间,曾经见过不少来求助的人都是这副样子。
云生就更是心软了,还想要上前为赵松夫说上两句话,却被华子群一把抓住袖子,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
最有感慨的,只怕莫过于章平了。
曾经也有妻女的他,易地而处体会这种感觉,最是容易不过。
他也完全明白与理解,换做自己,同样愿意为了家人而牺牲一切。
赵松夫是幸运的,他能够遇上黑百,而章平当年,却是什么都没有,连这样一个愿意付出代价的机会都没有。
“那,你可知道,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么?”
黑百的语气再度出现波动,很快就恢复到了往常那样,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样子。
“我不知道,但我现在拥有的,您都可以取走。”
“我的身体,我的寿命,我的财富,甚至是我的一切,只要能够救婉婉,我都愿意!”
“咚!”
似乎是为表达决心,又是一记重重的磕头,磕得赵松夫脑袋都有些晕乎乎的,额头也渗出了不少的血渍来。
正当赵松夫打算继续磕下去的时候,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的脑袋死死地托住,使得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将脑袋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