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顶天的鼻子在空气中不停抽动，眉头越皱越紧。
他闭上眼睛，认真分辨着飘散在炼丹房里的药香。
这股味道很复杂，至少有十几种灵药混在一起。
“奇葬花。”王顶天突然开口。
苦读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但没说话。
“幽兰草，木青莲。”王顶天继续说，语气笃定。
苦读的手指微微一抖。
“还有这股臭味……”王顶天皱起鼻子，“泥沼藤？”
“啪！”
苦读手里的丹诀直接散了。
他猛地转过头，瞪着王顶天，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你小子怎么知道的？”
王顶天咧嘴笑了，脸上满是得意。
“师傅，你应该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他拍了拍胸口，“您徒弟我可是炼丹奇才，就算你从来没教过我炼丹之术，我闻一闻现在就会了。”
苦读的脸直接黑了。
他扭过头，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你要是真有这本事，老夫拜你为师。”
“那就说定了。”王顶天笑得更欢了，“师傅，稳住啊，你再这样情绪波动，这炉丹药就毁了。”
苦读脸色一变。
糟了！
他慌忙转回身，双手疯狂掐诀，想要稳住丹炉里的灵气。
但已经晚了。
一股黑烟从炉鼎里冲天而起，紧接着“砰”的一声巨响。
炉盖直接飞上了房梁。
苦读整个人被冲击波掀飞，重重摔在墙上。
他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来，头发乱得像个鸟窝，道袍上到处是黑灰。
王顶天连忙跑过去扶他。
“师傅，你没事吧？”
“滚犊子！”苦读一把推开他，气得浑身发抖，“都是你！都怪你这个孽徒！”
“我说啥了？”王顶天一脸无辜。
“你还敢说！”苦读指着他的鼻子，“老夫炼丹这么多年，从来没在关键时刻被人打断过！”
王顶天撇撇嘴。
您炸炉还不是常有的事。
“师傅，你冷静点。”他憋着笑，“我就是看出了几味灵药而已，又没说错。”
“你……”苦读噎住了。
确实没说错。
甚至连泥沼藤这种不起眼的辅药都闻出来了。
这小子到底怎么回事？
苦读拍了拍身上的灰,盯着王顶天看了好半天。
“你真能闻出其中的材料?”
王顶天点点头:“您要是不信,可以考考我。”
苦读眯起眼睛。
他走到丹炉旁,从储物戒里掏出一个玉瓶,打开瓶塞,在空中晃了晃。
一股淡淡的药香飘散开来。
王顶天鼻子动了动。
“血参,至少三百年份的补气丹。”
苦读脸色微变,把玉瓶收起来,又掏出第二个。
“龙须草,一百年份,还混了点语嫣花。”
第三个。
“这个简单,地火莲。”
第四个。
“千年紫芝,不过品质一般,估计是在灵气不足的地方长的。”
苦读的手开始发抖。
他咬咬牙,又连续掏出七八个玉瓶。
王顶天全部答对。
不仅能说出灵药的名字,连。年份、品质、甚至生长环境都能判断个八九不离十。
苦读整个人愣在原地。
他炼丹这么多年,见过的天才不少,但像王顶天这种程度的,闻所未闻。
这小子对灵药的敏感程度,甚至比他这个炼了几十年丹的老家伙还要强。
“你到底怎么做到的?”苦读盯着他。
“天赋异禀。”王顶天笑得一脸欠揍。
苦读深吸一口气。
他突然想起刚才王顶天说的话，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这小子出去一趟,到底经历了什么?
“行。”苦读咬牙切齿地说,“既然你这么厉害,那今天的试丹就加倍。”
王顶天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师傅,咱能不能讲点道理?”
“道理?”苦读冷笑,“老夫的丹炉都被你炸了,你还跟我讲道理?”
“那不是我炸的!”
“闭嘴！”苦读直接打断了他。
王顶天张了张嘴，还想辩解。
“你敢说你没打断老夫炼丹？”苦读瞪着眼睛，“在关键时刻报灵药名字，这不是骚扰是什么？”
“我这不是想展示一下学习成果吗……”
“展示？”苦读冷笑，“你展示得老夫这炉丹药直接报废了。”
王顶天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好吧，确实有那么一点点责任。
苦读深吸一口气，从储物戒里掏出一个古朴的木盒。
木盒表面布满符文，散发着幽暗的光芒。
王顶天看到这个盒子，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完了。
这玩意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本来老夫是打算再过几天才让你试的。”苦读把木盒放在桌上，拍了拍盒盖，“不过既然你这么急着展示天赋，那就现在开始吧。”
他打开盒子。
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十几颗丹药。
每一颗都散发着诡异的光泽。
有的黑得发亮，有的绿得渗人，还有几颗表面不停冒着细小的气泡。
王顶天嘴角抽了抽。
“师傅，这都是什么玩意？”
“好东西。”苦读笑得一脸猥琐，“这段时间老夫精心调配的新丹药，都在这里了。”
听到精心调配四个字，王顶天有种极其不好的预感。
他盯着那些丹药，冷汗都快流下来了。
这些东西，一看就不是正经丹药。
“师傅，要不咱们先冷静一下？”王顶天往后退了一步，“您看我刚回来，路途劳顿，身体虚弱，不如明天再……”
“站住！”苦读眼疾手快，直接抓住了他的衣领，“想跑？门都没有！”
王顶天脸都绿了。
他看着那些丹药，脑子飞快运转。
要不要直接用吞天胃袋硬抗？
可是看师傅这架势，估计不吃完不让走。
“来，第一颗。”苦读捏起一颗黑色丹药，塞到王顶天嘴边，“这个叫做爆裂丹，能让人体内灵力瞬间膨胀三倍。老夫研究了两个月才成功，你快尝尝效果如何。”
王顶天看着那颗丹药，喉咙滚动了一下。
“师傅，能不能先说说副作用？”
“副作用？”苦读想了想，“大概就是经脉会有点疼，身体可能会胀，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可能会原地升天，瞬间那一种。”
王顶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