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王顶天准备告辞的时候,小艺拉住了他的手,抬头望着他,眼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大哥哥,我以后能像你一样吗?”
听到这句话,王顶天愣了愣。这小屁孩眼中的那种渴望,让他想起了自己刚穿越过来时的憧憬。那时候他也以为修仙很简单,直到现实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王顶天蹲下身子,摸着小艺的脑袋:“珍惜你眼前的,等你下定决心以后再走我这条路。这条路很难,很难。”
“有多难?”小艺眨着眼睛问道。
“难到你可能再也见不到你爹娘。”王顶天的声音平静得可怕,“难到你会为了一颗丹药去拼命,难到你会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去。”
小艺的眼神有些迷茫,显然不太理解这些话的含义。
王顶天深深看了一眼这小家伙,又望着后面的刘老根和小艺的母亲:“有的时候需要珍惜眼前,因为最容易失去的就是这些。而修仙,却是最虚无缥缈的。”
刘老根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他原本以为遇到了神仙,现在才明白这位恩公经历了多少苦难。
“那你为什么还要修仙?”小艺天真地问道。
王顶天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因为我已经回不去了。”
这句话说得云淡风轻,但刘老根听出了其中的无奈和孤独。
望着王顶天越走越远的身影,小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当王顶天来到林子里的时候,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只见小黑正趴在一只野猪旁边大快朵颐,也不知道它哪里抓了这么大一只野猪过来,正在和心肝脾肺亲热呢。
看着小黑满脸都是血渍,那模样要多狰狞有多狰狞,王顶天满脸嫌弃:“你这吃相能不能文明点?搞得跟刚从屠宰场出来一样。”
小黑抬起头,血淋淋的大嘴里还叼着一块肉,眼神无辜地看着王顶天。那表情分明在说:我,我是野兽唉,大脑虎!。
“算了算了,你继续吃吧。”王顶天摆摆手,从怀里掏出血参,“小家伙,刚才辛苦你了。”
血参的触须摆了摆,表示不客气。
王顶天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回想刚才治病的过程。虽然成功救了小艺的母亲,但那团黑色粘液明显不是什么善茬。更让他在意的是手背上那个诡异的符文,到现在还在微微发光。
“看来又有麻烦要找上门了。”王顶天苦笑着摇摇头,“不过也无所谓,反正我现在实力摆在这里,来多少收拾多少。”
小黑啃完了野猪腿,这才心满意足地走到王顶天身边。它用毛茸茸的大脑袋蹭了蹭王顶天的胳膊,算是表示安慰。
行了,出发吧。王顶天拍了拍小黑的脑袋,“走!天兽宗方向,先把师傅的事情办完再说。”
他想了想,既然禁区那位老怪物对自己还算客气,不如走个捷径。反正上次都已经闹翻天了,现在再过去应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走禁区方向,抄近路。”
小黑听到这话,四只爪子明显顿了一下。它回头看了看王顶天,眼神中写满了“你确定要去那个鬼地方”的怀疑。
“怎么,怕了?”王顶天挑了挑眉毛,“放心,那里的住户和我挺熟的。”
当他们再次来到禁区边缘时,王顶天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原本浓密的迷雾竟然开始主动分开,就像有人在前面开路一样。
“这服务态度不错啊。”王顶天咧嘴一笑,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迷雾翻滚着向两边退去,给他让出一条宽敞的通道。连那些原本阴森恐怖的林子都变得老实起来,一个个垂着枝条,安安静静地杵在路边。
当王顶天走到禁区核心地带时,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怎么又来了?”
这次语气里明显带着无奈,就像看到不请自来的熊孩子一样。
“放心放心,路过路过。”王顶天摆摆手,“马上就走,绝对不给你添麻烦。”
听到这句话,那个声音的主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显然在考虑这个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你要去哪里?”
“天兽宗方向。”王顶天老实回答。
话音刚落,他前面的迷雾开始疯狂翻滚。片刻后,一条笔直的大道出现在眼前,路面平整得就像被压路机碾过一样。
道路两边,那些原本到处乱长的怪树整整齐齐地排列着,活像两排站岗的士兵。连地面上那些乱七八糟的骨头渣子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我去,这服务也太贴心了吧?”王顶天看着这条康庄大道,直接乐了。
这哪里是什么恐怖的禁区,分明就是专门为他修建的高速公路啊!
小黑也被这阵仗惊到了。它小心翼翼地踏上大道,发现脚下软硬适中,走起来特别舒服。
“看来我的面子还挺大。”王顶天得意地摸了摸下巴,“估计是上次打架的时候给这位留下了深刻印象。”
血参在他怀里探出小脑袋,几根触须好奇地摆动着。它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禁区里的存在竟然会主动给人类修路。
“走吧,别浪费人家的好意。”王顶天翻身骑上小黑,“咱们快点过去,省得在这里碍眼。”
小黑撒开四蹄狂奔,在这条专属大道上跑得格外起劲。原本需要几天的路程,现在看来半天就能搞定。
等他们从禁地出来的时候,来到了一片完全不同的地方。禁区的边缘居然包裹着一面巨大的墙壁,这个墙壁被无数的巨石垒了起来,就好像防止禁区里的东西跑出来一般。
看到这情况,王顶天皱起了眉头:“这什么鬼啊?”
小黑也被这阵仗吓了一跳,它从来没见过这么高的城墙。墙体足有二十多米高,上面密密麻麻地插着各种旗帜,还有无数闪着寒光的机关暗器。
其实他一出来的时候,围墙上就有人看到了。然后,一阵急促的牛角号声开始响了起来,声音雄浑有力,传出很远。
“呜——呜——呜——”
一个个武装到牙齿的士兵在城墙上面疯狂集结,刀枪剑戟闪着寒光,看起来训练有素。他们动作整齐划一,短短几分钟就在城墙上摆出了严阵以待的阵型。
这情况看得王顶天目瞪口呆:“不是吧,我就从禁区出来逛逛,至于搞这么大阵仗?”
他脚下的小黑两个眼神不停地在上面打量,随时有种拔腿就跑的感觉。那些士兵手里的弩箭全部对准了它们,让它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个时候城墙上面传来了一声雄厚的声音:“阁下是谁?为何从禁区中走出?”
听到这个声音,王顶天愣了一下,指了指自己鼻子,又指了指小黑的鼻子:“你问谁的?”
听到这句话,城墙上面沉默了一下。
王顶天挠了挠头,大声喊道:“我说你们这是干什么?我就是路过的!”
城墙上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严肃了几分:“路过?从禁区里路过?阁下说笑了!”
“真的是路过!”王顶天有些无奈,“我从禁区这边抄近路去天兽宗,有什么问题吗?”
这句话一出,城墙上顿时炸了锅。士兵们窃窃私语,议论声此起彼伏。
“他说从禁区抄近路?”
“这家伙疯了吧?”
“还活着出来了?”
王顶天听到这些议论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喂,你们能不能别这么大惊小怪的?就是走个路而已。”
血参在他怀里探出小脑袋,几根触须好奇地摆动着。它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类会这么激动。
那个雄厚的声音再次传来,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怀疑:“阁下可有证明身份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