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体育总局的办公室里，气氛与方才已截然不同。负责培训项目选拔的官员翻阅着刚刚录入系统的林暮雪的资料，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欣赏。
“林暮雪…嗯，资料显示你曾是蓝星青少年游泳锦标赛的冠军得主，还在洲际网球赛中拿过不错的名次？很不错嘛！”官员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虽然衣着略显怪异（为了遮掩身形），但难掩其原本矫健底子的女性，“你这身体素质，底子很好啊！”
他身体前倾，带着一种发掘到人才的热情：“怎么样？有没有兴趣也参加这次星际运动会的培训，为蓝星争光？我看你完全有潜力在游泳或者网球项目上再创佳绩！”
为蓝星争光！
这几个字如同一道强光，瞬间刺破了林暮雪心中因近期遭遇而积郁的阴霾。这不仅仅是荣誉，更是她洗刷身上污点、重新走上正轨、摆脱目前这种扭曲生存状态的绝佳机会！一个可以让她重新挺直腰杆，以运动员而非“货源”身份站在人前的机会！
她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眼中迸发出久违的、充满渴望的光芒，立刻应道：“领导！我…我愿意参加！我非常愿意！”
“很好！很有精神！”官员满意地点点头，随手在光屏上操作了几下，调出一份表格，“鉴于你同时是我们筹备组重要物资的稳定供货商，这次培训的所有费用，包括食宿，都可以为你免除。至于住宿安排嘛…”他看了看系统里的房间分配，沉吟道：“我看你和之前来的那两位姑娘——苏琳和陆小柒，好像挺熟悉的？正好她们那边还有空位，就安排你们三个住一间吧，也互相有个照应。”
和陆小柒住一间？！
林暮雪脸上的激动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恐和慌乱。和那个掌控着她项圈、洞悉她最不堪秘密的“恶魔”同住一个屋檐下？这简直是……但她看着官员那不容置疑的表情，知道自己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只能硬着头皮，从喉咙里挤出声音：“…好…好的，谢谢领导安排。”
就在她心神不宁地办理后续手续时，体育局培训报名处又迎来了两位新的访客——正是之前曾与我（陆小柒）一起在街上闲逛、分享美食，有着一日情的活泼少女，小柔和苏晚。她们显然也是听闻了选拔消息，前来报名争取机会的。
两人叽叽喳喳地填着表格，好奇地打量着参训人员的初步名单。当“陆小柒”三个字映入眼帘时，她们不约而同地发出了惊呼：
“小柒？！”
“她…她居然也报名了？！”
两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巨大的震惊和不可思议。那个看起来对什么都懒洋洋、能躺着绝不坐着的陆小柒，居然会参加这种艰苦的体能培训？这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让人难以置信！
……
几天后，星际运动会蓝星预备队员培训基地，女子宿舍区。
一间标准的四人间（临时加了一张床变成了五人间）里，气氛微妙得近乎凝固。
我（陆小柒）正懒洋洋地将自己不多的行李随意扔在靠门的那张下铺，主打一个方便溜号。
苏琳则小心翼翼地将培训手册和训练计划工整地放在靠窗书桌上，眼神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紧张。
林暮雪拖着她那个显得过于沉重的行李箱（里面或许藏着她需要定时处理的“秘密”），低着头，默不作声地选择了最角落、最不引人注意的上铺，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引起我的注意。
“哇！就是这里吧！”伴随着清脆的声音，小柔和苏晚提着行李，兴高采烈地闯了进来。但当她们看到宿舍里已经到的三个人时，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小、小柒？！你真的来了？！”小柔指着我，眼睛瞪得溜圆。
苏晚也看到了苏琳和林暮雪，尤其是看到林暮雪时，她明显愣了一下，显然认出了这位曾经的风云人物，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而我，看着这满满当当一屋子的人——努力认真的苏琳、复杂纠结的林暮雪、活泼闹腾的小柔和苏晚，以及依旧打算混日子的我自己——忍不住在心里吹了声口哨。
好嘛，五个性格迥异、目的不同的女人，即将在这间小小的宿舍里，展开一段为期不短的“同居”生活。
这培训的日子，看来是注定不会平静了。
我悠哉地躺倒在床上，盖住眼睛，隔绝了那些或好奇、或紧张、或复杂的目光。
麻烦，但似乎……也挺有趣的？
——————
培训基地的宿舍生活，在一种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的氛围中开始了。入驻第一晚，大家勉强完成了表面上的自我介绍，彼此间还带着几分生疏与试探。苏琳努力展现友好，小柔和苏晚则对我的出现充满好奇，而林暮雪，始终像一道沉默的阴影，缩在自己的角落里。
我并没有打算给她太多适应的时间。既然项圈还在，既然“承诺”已立，那有些“规矩”，就得从一开始便立下。
“林暮雪。”我靠在床头，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宿舍里略显尴尬的闲聊声。
角落里那道身影明显一僵。她迟疑了片刻，还是低着头，慢吞吞地走了过来，站在我的床前，声音细若蚊蚋：“陆小柒…怎么啦？”
我懒得绕弯子，直言不讳，目光扫过她因改造而格外丰硕的胸部：“记得你的承诺吗？宿舍里，随时。现在，过来吧。”
这话一出，宿舍里瞬间安静下来。苏琳错愕地看向我，小柔和苏晚也停止了交谈，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没等林暮雪反应，我顺手从头上取下一个装饰性的发夹，上面连着一段细绳。我动作随意地将绳子两端系成的圈套，分别套在她胸前那两处高耸的尖端，轻轻一扯——
“啊！”林暮雪猝不及防，痛呼一声，身体被这股力道带得向前一个趔趄，“噗通”一声跪倒在我的床前。她抬起头，眼中瞬间盈满了屈辱的泪水，以及一丝彻底被撕破尊严的震惊。她显然没想到，我竟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公开地“霸凌”她！
“陆小柒！你干什么！”苏琳忍不住出声，脸上满是正义感的愤怒。
而一旁的小柔，在最初的震惊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她迅速而隐蔽地掏出手机，手指飞快地点开了录像功能，将镜头对准了我和跪在地上的林暮雪。她或许是想保留证据，或许是想看热闹，或许……另有打算。
我对她们的反应置若罔闻，仿佛只是在调整一件物品的位置。我扯着绳子，想让林暮雪保持一个更方便我“饮用”的姿势，她疼得眉头紧皱，却咬着嘴唇不敢反抗，只能被动地随着我的力道调整身体，跪姿狼狈而屈辱。
就在这混乱而紧张的时刻——
“砰！”
宿舍门被猛地推开，负责管理本楼层的社管阿姨站在门口，她显然是听到了动静（）前来查看。当她看清宿舍内的景象时——一个女孩跪在另一个女孩床前，胸前被奇怪的绳子束缚拉扯，旁边还有人举着手机录像——她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社管阿姨的声音因震惊而拔高，“公开霸凌同学吗？！简直不像话！”
小柔像是被吓了一跳，手机却握得更紧了，她连忙解释道：“阿姨！我们…我们正在录像取证！是陆小柒她…她强迫林暮雪！”
社管阿姨见状，二话不说，立刻掏出了自己的通讯器，语气严厉：“这种情况必须严肃处理！我这就报警！”
报警？！
我一听，心里也“咯噔”一下。我只是想测试观察林暮雪这只犬兽是否已经温顺无害，如果事情闹大，引来不必要的关注，尤其是蓝星内部事务已由蓝总内部处理，此事若真的被公之于众，那就麻烦了！
我立刻松开绳子，脸上努力挤出一点“惊慌”，对着还跪在地上、神情复杂的林暮雪急促地说道：“林暮雪！你还愣着干嘛？快跟她们解释啊！你…你可是自愿的！对不对？”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林暮雪身上。
这一刻，林暮雪的脸上闪过极其复杂的神色。恐惧、屈辱、怨恨、以及一丝……看到我终于“慌乱”而产生的、扭曲的快意和机会。扳倒我的机会，似乎近在眼前！只要她指控我，有录像为证，有社管和同学作证，我很可能就会身败名裂，甚至受到律法制裁！
她的嘴唇颤抖着，几乎就要将那控诉说出口。
然而，她的手下意识地摸向了自己脖颈上那冰凉的项圈。那里面蕴藏的痛苦滋味，她永生难忘。她敢赌吗？赌在警察带走陆小柒之前，自己不会被那瞬间降临的痛苦彻底摧毁？赌陆小柒背后那可能存在的、连神女都能临时“奴役”的恐怖势力，会放过她？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水，浇灭了她刚刚燃起的反抗火苗。
在众人期待（或担忧）的目光中，林暮雪深深地低下头，用一种带着哭腔，却又异常清晰的、仿佛背诵台词般的语气说道：
“陆小柒大人…请您…请您不要催动项圈来惩戒我…”
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社管和室友们，声音充满了“真诚”的恐惧与顺从：
“我…我都是自愿的…是我心甘情愿伺候陆小柒大人的…请你们不要怪她…”
自愿？心甘情愿？
这番话如同重磅炸弹，在宿舍里炸开。
社管阿姨愣住了，看着林暮雪那副“畏于淫威”不得不“自愿”的模样，更是怒火中烧。
小柔录着像的手都有些发抖，她捕捉到的，是一个被胁迫者违心的“供词”。
苏琳眼中充满了对林暮雪的同情和对我的鄙夷。
苏晚和小柔面面相觑，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
公开霸凌！
而且是被霸凌者被迫承认“自愿”的、更令人发指的霸凌！
林暮雪可是即将代表蓝星参赛的运动员啊！怎么能受到这般侮辱？！
宿舍里的空气，仿佛已经达到了燃点，只差一颗火星，就会彻底爆炸。而窗外，由远及近的警笛声，正清晰地传来……
——————
林暮雪那番“自愿”的陈词，配上她梨花带雨、畏畏缩缩的模样，简直是将“受胁迫”三个字写在了脸上。我心中立刻警铃大作，这女人，果然不甘寂寞，抓住机会就要反咬一口。
不能让她把节奏带偏。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那点因警察即将到来而产生的麻烦感，脸上努力做出诚恳的表情，对着林暮雪，声音放缓道：
“林暮雪，刚才…是我行为不当，过于急躁了。”我顿了顿，清晰地吐出几个字，“我向你道歉，对不起，我错了。”
宿舍里再次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没想到，刚才还气势凌人的我，会突然服软。
我继续抛出解决方案，试图将事态控制住：“这件事情，我们私了，可不可以？没必要闹到警察那里。”
听到“私了”二字，林暮雪低垂的眼眸中瞬间闪过一丝精光，那是一种看到筹码、看到机会的亮光。她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痕，语气却带着一种试探性的强硬：
“私了？可以啊！”她仿佛抓住了主动权，声音都提高了几分，“那你首先要赔偿我的精神损失！一千万！少一分都不行！”
她伸出食指，强调着这个天文数字，随即，手指猛地转向，用力点在自己脖颈的项圈上，眼中流露出最深切的渴望与恨意：
“还有！立刻！解除这个东西！”
一千万？解除项圈？
赔偿金虽然狮子大开口，但我确实可以让女神控股集团轻松转账，这不算什么。但解除项圈……
我皱起了眉头，看着她那副急于挣脱束缚的样子，心中那份“监护人”的责任感（或者说，对她秉性的不信任）再次占了上风。我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种在旁人听来极其刺耳的“理所当然”：
“林暮雪，我作为你的监护人，有义务管理你，引导你走向正途。”我直视着她的眼睛，仿佛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如果我解除了项圈，你失去约束，到处乱咬人，惹是生非，甚至重蹈覆辙，再次去坑蒙拐骗，危害社会，那该怎么办？我之前对你的教育和引导，岂不是全都白费了？”
我这番话，完全是从“管理者”角度出发，考虑的是“社会效益”和“管理成本”。但落在宿舍里其他人耳中，简直是赤裸裸的、不把人当人的羞辱！
这简直是把林暮雪当成了自己养的一条狗！一条需要项圈来防止它咬人的恶犬！
“好！好你个陆小柒！”林暮雪气得浑身发抖，脸色由白转红，指着我的鼻子，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尖利起来，“你…你竟然敢如此羞辱我！你的意思，我就是你养的一条狗？！需要你用项圈拴着的狗？！”
我见她误解，也有些急了，连忙解释道：“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也是为了社会安定，为了大家着想！你可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和过去！如果按照正常的法律流程来清算，就凭你曾经是星耀财团大小姐时做的那些事，你现在指不定应该在监狱里服刑，或者还在哪个角落谋划着危害公众的事情呢！我这是在帮你，在约束你！”
我试图用她不堪的过去来压制她，让她认清“现实”。
这话更是戳中了林暮雪的痛处，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彻底炸毛：“星耀财团的破产还不是拜你所赐！是你害得我一无所有！”
我简直要被她这颠倒黑白的逻辑气笑了，耐着性子（虽然所剩无几）反驳：“你的星耀财团是因为自身的问题，被愤怒的群众和市场规则所推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当时只是一个普通学生，充其量算是那‘群众’里可有可无的一员罢了！你把账算到我头上，讲点道理好不好？”
林暮雪被我这番有理有据的话噎住，一时语塞。但她眼珠一转，立刻又翻起了另一本旧账，试图站在道德制高点：
“好，就算财团的事不说！那当时在蓝星议会，要不是我最后出手相助，贿赂了关键议员，你现在早就被定为‘下等公民’，永无翻身之日了！这份‘恩情’，你难道也忘了？！”她提起这件事，脸上甚至带上了一丝“施恩者”的倨傲。
我心中冷笑，那场议会闹剧，从头到尾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何须她的“相助”？我直接否认，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淡漠：
“我陆小柒，什么时候需要你的帮助了？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
我们两人在这里唇枪舌剑，互相揭短，场面混乱不堪。而就在这时——
“噔噔噔！”清脆而有力的脚步声在走廊响起，迅速靠近。
宿舍门口，刚才报案的社管阿姨领着两名身穿制服的警察出现了。为首的一位女警官，目光锐利如鹰，扫过混乱的宿舍内部，最后定格在还跪坐在地、衣衫略显不整的林暮雪，以及站在她面前、面色不虞的我身上。
女警官声音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清晰地打破了宿舍里的争吵：
“是谁报的警？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了这位代表着秩序与法律的女警官身上。真正的风暴，此刻才刚刚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