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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械库的阴影像块浸了墨的厚布,沉沉压下来,将曲祎辰的身影完全裹住,连呼吸都带着木头腐朽的凉意。

他攥着衣领的手指微微发白,指节嵌进布料,却没像往常那样把头埋进胸口 ——

透过斑驳的木柱缝隙,他清清楚楚看见刘青远肩膀一斜,故意撞向陆云许的手臂。

“哐当” 一声脆响,粗瓷碗狠狠砸在地上,滚烫的粗粮粥泼洒开来,米粒混着清汤溅了满地,还溅上了陆云许的裤脚。

刘青远却只是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语气里满是敷衍的轻慢:

“手滑了。陆尘,你也太不小心,连个碗都拿不稳。”

陆云许没说什么,甚至没抬眼多看刘青远一眼,只是默默弯腰,指尖伸向地上的碎瓷片,动作轻缓,像怕划伤地面似的,全然没把这刻意的刁难放在心上。

可曲祎辰的心跳却突然像被人攥住,“咚咚” 地在胸腔里乱撞,像有只小鼓在拼命敲打。

他下意识攥紧了自己手里的粥碗,碗沿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烫得人发慌,却也烫醒了心底那些被忽略的碎片 ——

前几天练刀,他手抖得握不住刀柄,是陆云许走过来,指尖轻轻搭在他的手腕上,没有刻意避开他左脸的疤痕,只是平静地纠正:

“手腕再抬一点,重心往后移,这样劈砍更有力,也不容易脱力。”

语气里没有怜悯,没有好奇,只有对待普通队友的认真;

还有那天早饭,他缩在角落啃干硬的粗粮饼,是陆云许把自己油纸包着的麦饼递过来,麦饼还带着余温,他说:

“我不饿,你拿着,配粥吃更顶饱。”

没有多余的话,没有居高临下的施舍,只是自然而然的分享;

刘青远也问过他 “脸没事吧”,可语气里总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 “施舍” 意味,眼神扫过他疤痕时的闪躲,像一根细刺,悄悄扎在他心上。

而陆云许,从始至终,从未刻意盯着他的疤痕看一眼,只把他当成 “青字伍” 的普通一员,平等对待,坦然相处。

鬼使神差地,曲祎辰端起自己那碗只动了两口的粗粮粥,粥碗边缘还沾着几粒没擦干净的米粒。

他深吸一口气,胸口的鼓点敲得更响,脚步却迈了出去,快步走到陆云许面前,将碗狠狠往他面前一推,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的手因为过度紧张微微颤抖,粥碗在地上轻轻晃了晃,差点洒出来。

声音细若蚊蚋,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却字字清晰:

“你、你吃我的吧,我不饿。”

刘青远原本还抱着胳膊站在一旁看戏,嘴角挂着幸灾乐祸的笑,见这一幕,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像被泼了一盆冷水。

他狠狠瞪了曲祎辰一眼,那眼神像淬了冷光的刀子,带着赤裸裸的威胁,仿佛在说 “你也敢跟我作对”。

曲祎辰吓得浑身一僵,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后背的冷汗瞬间浸湿了粗布军装,顺着脊椎往下淌,凉得人打颤。

可他握着碗沿的手却没松,指节泛白,死死扣着碗边,也没有把碗拿回来。

这是他进营以来,第一次没有因为别人的目光而退缩,第一次没有因为脸上的疤痕而自卑,第一次敢主动站出来,为谁做些什么。

哪怕心里怕得发抖,哪怕知道会惹恼刘青远,他也不想再像以前那样,缩在角落里,看着别人对自己好,却连一句感谢都不敢说,连一点回应都不敢给。

陆云许抬起头,目光落在曲祎辰颤抖的手上,又看向他低垂却倔强的头顶,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

他没有立刻接碗,只是轻声道:

“我自己再去盛一碗就好,你吃吧。”

可曲祎辰却固执地把碗往前又推了推,声音依旧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

“不、你吃,我真的不饿。”

军械库的阴影依旧厚重,可曲祎辰的心里,却像是有一束微光,冲破了层层怯懦的壁垒,悄悄亮了起来。

陆云许垂眸看着面前的粥碗,粗瓷边缘还沾着几粒晶莹的米粒,热气袅袅升起,混着淡淡的米香。

再抬眼,撞见曲祎辰泛红的耳尖,像被夕阳染透的云霞,连脖颈都透着淡淡的粉。

他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暖意,不是刻意的安抚,更像对待同类的温柔,指尖轻轻接过碗,声音平静却真切:

“谢谢,下次我分你麦饼。”

简单的一句话,却像一阵清风,吹平了曲祎辰胸腔里乱撞的鼓点。

他紧绷的肩背悄悄松弛,甚至敢微微抬起头,飞快地瞥了陆云许一眼 ——

那双眼平静无波,却藏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然后才攥紧衣领,脚步轻快了几分,快步躲回军械库的阴影里。

只是这次,他抿着的嘴角悄悄向上弯了一点,像被星光点亮的烛火,微弱,却带着真切的温度,在心底悄悄燃起来。

小队里的其他新兵,也渐渐看出了端倪。

起初刘青远找陆云许麻烦时,还有人会顺着他的话附和两句,怕得罪队长。

可日子久了,大家慢慢发现,陆云许从不会因刁难动怒,反而总在训练时不动声色地帮衬着所有人。

有人射箭总偏靶心,急得满头大汗,陆云许会站在旁边,指尖指着靶心,语气平和:

“瞄准靶心上方半寸,这几日风从西南来,会把箭吹偏,调整角度就准了。”

说着还会示范拉弓的姿势,指尖稳得像钉在半空;

有人夜间站岗怕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陆云许会把自己的旧毯子卷成卷递过去,声音带着笑意:

“两个人盖更暖和,别冻着了,误了岗就麻烦了。”

没有刻意的笼络,没有高调的付出,只是这些细碎的关照,像春雨润物,慢慢暖了人心。

大家渐渐都愿意跟陆云许走近,训练间隙会围过来问东问西,吃饭时也会主动让出身边的位置。

反而对刘青远的刻意刁难,越来越避之不及 ——

每次看到刘青远沉着脸过来,大家要么借口练兵器,要么转身走开,没人愿意再顺着他的话茬针对陆云许。

一次练长戈时,新兵张强手里的戈柄突然松了,木柄与铁头连接处晃悠悠的,差点脱手砸到自己的脚。

就在戈杆即将落地的瞬间,陆云许眼疾手快地伸过手,稳稳扶住了戈杆,指尖用力一拧,暂时固定住松动的部位。

然后找来了麻绳,蹲在地上帮他一圈圈缠紧,动作利落又仔细:

“这样缠得紧实,下次再松了就喊我。”

张强拍着陆云许的肩膀,笑得一脸感激:

“陆尘哥,多亏你了!不然我这脚肯定要废了!”

语气里满是真切的亲近,半点不见往日对队长的敬畏。

这话像针一样,狠狠扎进了不远处的刘青远耳朵里。

他攥着戈柄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指甲深深嵌进粗糙的木柄,疼得指尖发麻。

以前张强总跟在他身后,一口一个 “队长” 喊得亲热,什么事都先想着他这个队长。

可现在,张强眼里早就没了他,反而喊陆尘 “哥”,那份熟稔和依赖,是他从未得到过的。

可刘青远半点没反思自己的问题。

他把所有的孤立、所有的不满,都一股脑算在了陆云许头上。

妒火像疯长的藤蔓,带着尖锐的倒刺,在他心里越缠越紧,勒得他喘不过气。

他开始像条阴沟里的老鼠,偷偷观察陆云许的一举一动:

陆云许去伙房时,他会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眼睛死死盯着伙房的人,想看看有没有人偷偷给陆云许塞热乎的麦饼、留醇厚的米汤;

陆云许夜里值岗时,他会躲在营房的阴影里,屏住呼吸,竖着耳朵听,想捕捉陆云许有没有跟人说悄悄话,有没有泄露什么秘密。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心里渐渐成型,像毒藤结出的恶果:

一定要找到陆云许的 “弱点”!

是身份造假,根本不是普通新兵?

还是藏了什么不该带的东西,比如敌国的信物、违规的法器?

只要能抓住他的把柄,就能把他彻底赶出军营。

到时候,林宣没了依靠,就只能依赖自己,小队里的人也会重新围着他转,一切都会回到原来的样子!

他攥紧拳头,指节捏得咯咯作响,眼底翻涌着偏执的阴翳,像一头被嫉妒冲昏头脑的野兽,只盯着陆云许这一个猎物,全然忘了自己早已在这条歪路上,越走越远。

夕阳把了望台浸成一片暖金,木质栏杆泛着温润的光,像裹了层熔铸的落日。

陆云许和林月萱并肩靠着栏杆,肩背相贴的弧度自然而默契,远处的营区灯火次第亮起,星星点点散在夜色里,像谁不小心打翻了装碎钻的匣子。

林月萱抬眼望着渐次浮现的星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栏杆的纹路,声音轻得像被晚风裹着:

“刘青远最近总跟在你身后打转,你不用放在心上。他就是一时钻了牛角尖,等过段时间想通了,自然就好了。”

语气里没有不耐,只有几分了然的淡然 ——

她太清楚刘青远的执拗,却也明白这份执拗,终究困不住彼此的脚步。

陆云许缓缓点头,目光越过错落的营房,落在统领营帐的方向。

那里的烛火已经亮起,昏黄的光透过窗棂映出来,隐约能看到玄甲兵巡逻的身影在帐外踱步,像两尊移动的铁像。

“我知道。”

他语气平静得像深潭,不起半分波澜。

“我们盯紧十五的计划就好。你跟那位陈叔确认好了?十五辰时,他定会在暗门附近值守?”

“确认妥当了。”

林月萱点头,指尖在栏杆上轻轻画着圈,圈出细碎的弧度。

“我跟他说‘父亲托梦,有当年留下的旧物要亲手还给统领’,他念着我父亲的救命之恩,定会跟我去营帐外等候。暗门那里,至少有十分钟是空的,足够你潜入。”

她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笃定,又补充道:

“我还特意查了军械库的排班,十五那天的巡查会比平时晚半个时辰,统领绝不会提前回来,时间绰绰有余。”

陆云许 “嗯” 了一声,从怀里摸出一个巴掌大的小布包,递到她面前。

布包是粗麻布缝的,针脚细密,里面的药粉透过布料,散出淡淡的草药香,清冽而隐秘。

“这里是‘迷烟’,用灵力淬过的,比营里的隐蔽,起效也快。”

他语气平淡,却藏着周密。

“万一遇到突发情况,撒在地上,能为你争取脱身的时间。”

这是他用《水衍四时诀》的灵力反复淬炼的药粉,无色无味,刚好契合这次行动的隐秘需求。

林月萱抬手接过布包,指尖攥紧,粗糙的布纹硌着掌心,却让心里忽然生出踏实的底气。

有陆云许的周密布局,有自己攒下的人脉,还有这恰到好处的准备,这次的计划,定能成。

她抬头看向陆云许,夕阳的余晖落在他脸上,勾勒出清晰的下颌线,把他眼底的沉稳衬得格外真切。

不像刘青远,只会用嫉妒掩饰内心的不安,陆云许的平静里,藏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像扎根的老树,任风扰,自巍然。

不远处的槐树下,曲祎辰悄悄站着,身影藏在树影里,却没有像往常那样缩成一团。

他看着了望台上并肩而立的两道身影,攥着衣领的手慢慢松开了些,左脸的疤痕在夕阳下若隐若现,泛着淡淡的红,却没再像从前那样,用衣襟死死遮挡。

脑海里闪过陆云许递给他的麦饼,带着芝麻的焦香;

闪过自己鼓起勇气推过去的那碗粥,还有陆云许那句温和的 “下次分你麦饼”。

心里忽然冒出来一个念头,像破土的嫩芽,带着怯生生的试探:

如果十五那天,他们需要帮忙,自己是不是也能做点什么?

哪怕只是望风,只是传递消息?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他就吓了一跳,慌忙摇了摇头,像要把这不切实际的想法甩开。

可那念头却像生了根,悄悄留在心底,挥之不去。

那道曾经牢牢困住他的 “疤痕屏障”,在一次次细碎的温暖里,不知不觉裂开了一道细缝,透进了一点微光,照亮了心底从未有过的渴望。

星光渐渐亮了起来,晚风带着夜色的凉意吹过,却吹不散了望台上的暖意。

刘青远的嫉妒与刻意打压,本想拆散两人,离间人心,却偏偏成了一块试金石 ——

试出了陆云许 “不与争执” 的气度,试出了林月萱 “坚定护友” 的执着,也试出了小队人心的自然倾斜。

这份在肃杀军营里悄然滋生的友谊,没有轰轰烈烈的誓言,没有明面上的扶持,却在一次次的考验中,被打磨得愈发牢固。

像了望台的木柱,深深扎根在这片充满算计与刀光的土地上,默默积蓄着力量,等待着十五那天,绽放出足以改变所有人命运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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