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棍一进门,目光就扫过院子,很快就落在了凌风手里的包袱上——那包袱是凌慧用粗布缝的,虽然不起眼,但鼓鼓囊囊的,一看就装了不少东西。他的眼睛瞬间亮了,像看到了猎物的狼似的,咽了咽口水,脚步往前挪了半步,手里的刀指了指凌风:“好啊!果然有外乡人!小子,识相的就把你手里的包袱交出来,再给老子拿点吃的,不然今天就别怪老子不客气!”
刘光棍身后的瘦跟班也跟着起哄,尖着嗓子喊:“赶紧交出来!别让我们动手!不然我们就把你们都赶出去,让你们睡在野地里!”矮胖跟班则嘿嘿笑着,眼神在凌慧和凌萍身上扫来扫去,透着不怀好意。
念儿吓得赶紧躲到凌慧身后,小手紧紧抓着凌慧的衣角,小脑袋探出来,怯生生地看着刘光棍。凌萍虽然也害怕,攥紧了衣角,指节都有些发白,还是鼓起勇气,往前站了一步,对着刘光棍大声说:“你们太过分了!这是张奶奶家,你们凭什么闯进来抢东西?还想欺负人!”
刘光棍没想到一个小丫头片子也敢跟他顶嘴,愣了一下,随即冷笑一声,脸上的横肉抖了抖:“小丫头片子也敢多嘴?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不知道老子的厉害!”他说着,就上前一步,伸出手就要抓凌萍的胳膊——他的手又大又粗,指甲缝里还沾着泥垢,看着就让人恶心。
他的手还没碰到凌萍的衣服,就被一只手死死抓住了。凌风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眼神冷得像冰,抓着刘光棍手腕的手劲极大,像是铁钳似的。刘光棍只觉得手腕一阵剧痛,疼得龇牙咧嘴,脸都憋红了,额头上瞬间冒出了冷汗:“你……你敢抓老子的手?赶紧放开!不然老子砍死你!”
“放开你?”凌风眼神一冷,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手上稍微一用力,就听见“咔嚓”一声脆响——刘光棍的手腕直接被捏脱臼了。
“啊——!”刘光棍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手里的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刀柄砸在石头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另一只手捂着脱臼的手腕,不停地蹦跶着,嘴里的咒骂变成了痛苦的呻吟:“我的手!我的手断了!你等着!老子跟你没完!”
他身后的两个跟班见状,对视了一眼,虽然心里也有点怕,但还是硬着头皮,举着木棍就冲了上来。瘦跟班朝着凌风的后背打去,嘴里喊着:“敢打我们大哥?找死!”
凌风早有防备,侧身轻轻一躲,就避开了瘦跟班的木棍。同时,他抬起右脚,对着瘦跟班的肚子狠狠踹了过去——这一脚的力气可不小,瘦跟班被踹得弯下腰,像个虾米似的,嘴里吐出一口浊气,然后“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像个滚地葫芦一样滚了几圈,半天爬不起来,只能捂着肚子哼哼。
矮胖跟班看到瘦跟班被打倒,心里更慌了,但还是壮着胆子,从侧面偷袭凌风,手里的木棍朝着凌风的胳膊挥去。凌风耳朵一动,听着木棍带起的风声,猛地转过身,伸出手,顺着矮胖跟班挥棍的力道一拉,再反手一拧——矮胖跟班只觉得手里的木棍一松,就被凌风夺了过去。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后背就传来一阵剧痛,“咚”的一声闷响,原来是凌风拿着木棍,对着他的后背狠狠打了一棍。矮胖跟班哼都没哼一声,就趴在地上不动了,只有肩膀还微微抽搐着。
刘光棍看着两个跟班都被打倒在地,再也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吓得腿都软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膝盖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响。他双手合十,不停地对着凌风磕头,额头很快就磕红了,嘴里不停地求饶:“少侠饶命!少侠饶命!我再也不敢了!我这就走!再也不来打扰您了!求您放我一条生路!”
凌风没理他,而是抬起头,看向院门口——刚才的打斗声和惨叫声引来了不少村民,他们都躲在院门外,有的扒着门框,有的站在院墙外面,探头探脑地往里看,嘴里还小声议论着,却没人敢进来。
凌风清了清嗓子,提高声音,让所有村民都能听到:“大家都看到了,是他先闯进来抢东西,还想欺负孩子,我只是自卫而已。我知道这乱世里大家都不容易,但也不能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以后谁要是再敢来欺负张奶奶,或者抢流民的东西,就别怪我不客气!”他的声音洪亮,每个字都清晰有力,带着一股威慑力,让院门外的村民都安静了下来,没人再敢小声议论。
村民们本来就怕刘光棍,平时被他欺负惯了,现在看到他被凌风收拾得这么惨,心里都暗爽,却没人敢说话——他们怕刘光棍以后报复,也怕这个厉害的外乡人。
刘光棍趁着这个机会,也顾不上自己的跟班了,连滚带爬地往外跑,膝盖在地上磨出了血都没察觉,只想着赶紧逃离这个可怕的外乡人。跑到院门口时,还差点被门槛绊倒,踉跄了几下,才狼狈地跑远了。
张奶奶看着刘光棍跑远了,才长长地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一下子放松下来,她快步走到凌风身边,拉着凌风的手,手还在微微颤抖,声音里满是感激:“小伙子,真是太谢谢你了!要是没有你,我们今天肯定要遭殃了。那刘光棍心狠手辣,之前抢了王大爷家的粮食,还把王大爷打了一顿,现在王大爷还躺在床上起不来呢。”
“大娘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凌风笑了笑,抽回手,从自己的包袱里拿出两个馒头递给老奶奶——这馒头是他之前在空间里蒸的,用的是空间里种的小麦磨的面,比普通的馒头更白,也更松软,还带着淡淡的麦香。“您拿着,晚上就不用吃野菜汤了,垫垫肚子。”
张奶奶看着手里的馒头,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她推辞着:“不行不行,你们路上还要吃,我不能要。我家里还有点野菜,煮点野菜汤就行了。”
“大娘,您就收下吧,我们包袱里还有不少。”凌慧也在一旁劝道,“您帮我们找地方住,我们还没谢谢您呢,这两个馒头不算什么。”
张奶奶推辞不过,只能收下,用衣角小心翼翼地把馒头包起来,像是捧着什么宝贝似的。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哽咽着说:“你们真是好人啊……我这就去给你们做饭,家里还有点玉米面,我给你们煮玉米粥喝,再炒个菠菜,就是下午浇了水的那些,可新鲜了。”
凌慧和凌萍一听,赶紧跟着张奶奶去厨房帮忙——凌慧帮着烧火,凌萍则帮着摘菠菜,念儿也想帮忙,却被张奶奶笑着打发到院子里玩,让她别添乱。
念儿没什么事做,就拉着凌风的手,仰着小脸,眼睛里满是崇拜:“舅舅,你刚才好厉害!那个坏人被你吓得都跪下了!你是不是会武功啊?”
凌风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是啊,舅舅会一点武功,以后要是再遇到坏人,别害怕,舅舅会保护你的,也会保护你娘和小姨。”他心里却在盘算——这村子虽然有刘光棍这样的坏人,但也有像张奶奶这样善良的好人,而且村里还有水井,暂时应该是安全的。他们已经走了快半个月了,念儿和凌慧都有些累了,正好可以在这里住几天,歇一歇。而且他空间里种的小麦和玉米也快熟了,等把空间里的粮食再收一茬,补充一下物资,再继续往前走,这样也更有底气。
晚饭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张奶奶在屋里点了一盏油灯,昏黄的灯光摇曳着,照亮了不大的屋子。桌子是用旧木头做的,有些地方已经磨得发亮,上面摆着一个粗瓷盆,里面盛着玉米粥,粥熬得很稠,散发着甜甜的玉米香味;旁边还有一个盘子,里面装着炒菠菜,菠菜翠绿翠绿的,看着就有食欲,是下午浇了灵泉水的那些,吃起来格外鲜嫩。
念儿早就饿了,拿着一个小碗,盛了半碗玉米粥,小口小口地吃着,小嘴塞得鼓鼓的,嘴角还沾了点粥粒。张奶奶坐在她旁边,时不时给她夹一筷子菠菜,还帮她擦了擦嘴角的粥粒,眼神里满是慈爱。
凌慧喝了一口玉米粥,觉得胃里暖暖的,舒服极了。她看着张奶奶,语气温和地问:“大娘,村里现在还有多少人啊?平时大家都靠什么生活?”
张奶奶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筷子,眼神黯淡下来:“原来村里有三十多户人家,一百多口人呢。自从天旱之后,地里的庄稼都枯死了,没粮食吃,大部分人都逃荒走了,有的去了北边的城镇,有的去了山里投靠亲戚,现在只剩下七八户人家,都是些老弱病残,走不动的。平时就靠挖点野菜,或者去山里打点野味,勉强过日子。有时候运气好,能打到只兔子或者野鸡,就能改善一下伙食;运气不好,就只能喝野菜汤,有时候连野菜都挖不到。”
她说着,又叹了口气:“前阵子,赵大叔去山里砍柴,想卖点钱给老婆子抓药,结果遇到了狼群,幸好他跑得快,只是摔断了腿,现在还在家养着。从那以后,大家就更不敢往山里去了。”
凌风心里一动,抬起头问道:“大娘,山里真的能打到野味吗?除了兔子和野鸡,还有别的吗?有没有什么特别危险的东西,比如熊或者老虎之类的?”他想着,要是山里有野味,既能改善伙食,给念儿和凌慧补补身体,还能把多余的肉做成肉干,存起来当路上的干粮。而且他有弓箭,还有《潜龙诀》傍身,就算遇到狼群,也能应付。
张奶奶一听,赶紧摆摆手,眼神里满是担忧:“山里倒是有兔子、野鸡,偶尔还能看到鹿。但是危险也不少,除了狼群,还有野猪,那东西力气大得很,要是被盯上了,很难跑掉。至于熊和老虎,倒是没听说过有人遇到过,但也不敢保证没有。小伙子,你可千万别去山里,太危险了。你们是外乡人,不熟悉山里的路,万一迷路了,或者遇到野兽,可就麻烦了。”
凌风点点头,嘴上应着:“大娘,我知道了,我不会随便去山里的。”心里却已经有了主意——明天一早,他就去山里看看,只在山外围转一转,不往深处去,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