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能跟多久,楼衒就在一个转角处停下了脚步。
那种奇怪的、诡异的、如影随形的被窥探感又涌了上来,闻昭就在不远处站着,他视角卡的好,楼衒回头的那一瞬间他稍稍挪了挪步子,就完美的隐匿住自己的身形。
“宿主,怎么了?”
“有人跟。”
楼衒下意识的想要握住剑,手里却摸了个空。
险些忘了……今天出门没带上那把剑,楼衒目光朝着某处看去,抬手一伸幻化出了剑,下一秒便拎着那和黎寒剑一般无二的剑直冲冲的朝着身后刺去,闻昭一个侧身躲开,这波剑意把身后那黑玉都刺出一道深刻的痕迹。
闻昭看着那痕迹,又看了一眼楼衒,也不恼,还心情颇好的伸出手摸了摸那道痕迹,而楼衒因为进攻的原因,原本罩住脸的兜帽滑了个大半,露出那张漂亮又冰冷的脸。
楼衒定睛看着眼前这位前不久刚被自己偷窥过的人,他默默的又收回了手里幻化出来的的剑,神色如常,看不出半点闯进别人领地的心虚。
“不知道魔界尊主居然有偷窥别人的癖好。”
楼衒说的自然不是这次,而是之前那次,今天这一趟下来,两人有来有回的跟踪和偷窥倒是诡异的扯平了。
“癖好谈不上,只不过是想偷香罢了。”
“毕竟楼师尊这香……平日里得多少人想窃呢,倒不如便宜了我。”
“再者说了,刚刚楼师尊……在大殿里……不也看我看的挺开心?”
闻昭一点都不带害怕的,最后一句话讲的缠绵又暧昧,他笑了笑,缓缓朝着楼衒的方向走去,楼衒神色平静的看着他,心里却在算计着离开这里最快需要多久。
“来都来了,不如随我进去坐坐?”
“不然传出去……魔宫好不容易来了客人,魔界尊主连接待都接待不起的……岂不是叫人看了笑话?”
闻昭却是没给人掐诀离开的机会,靠近之后迅速的握住了楼衒的手腕,面上笑的和善,讲话语气也带着几分调侃,眼里却是带着十足的侵略性,目光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人。
他抓着楼衒的手腕紧紧不放,楼衒甩了一下没甩开,于是皮笑肉不笑的说着:“闻尊主您这是做什么?难不成我还能跑了不成?”
闻昭指尖轻轻蹭了蹭楼衒手腕内侧,楼衒体温比他略微低些,他有些怀念的蹭着,语气里几乎是带着几分满足的在谓叹着:“好不容易送上门的人……要是跑了那不就得不偿失了,你说是不是?”
被楼衒戳破偷窥跟踪的事情之后,闻昭反倒是更为兴奋,拉着人就朝魔宫大殿内走去,楼衒一时间被他拽着挣脱不了,现在还在魔界内,目前尚且不清楚闻昭的实力,也只好装作顺从的跟着他走了。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次应该是两人头一次面对面“坦然”的会面,闻昭还是头一次以这样的身份和楼衒对话,不用再装模作样,不用再故作谦卑,一见面就坦坦荡荡的把自己骨子里的劣根性露了个大半。
管他哄的还是抢的,吃到嘴里才是自己的。
闻昭也深刻的遵循这一条准则,强硬的把楼衒拽到了大殿内,闻昭挥了挥手,原本黑兮兮的大殿骤然亮了起来,楼衒眯着眸子看了看,光亮来源正是他前不久研究过的那些黑玉。
……他还以为闻昭穷的点不起蜡烛……感情是懒得搞。
明明是黑的像墨一样的玉,此刻却泛着透明的一层,光亮正从那里散发出来,整个玉都显得精透温和,不再像起初那样泛着冰冷的光质。
“早就听闻楼师尊长相好看的像个仙人,都传闻说见过楼师尊的人个个都芳心暗许,如今得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楼衒正分神研究那些黑玉,冷不丁听到闻昭这么说,一双漂亮的眸子转过来看向闻昭,一张嘴讲出的话也是毫不客气。
“闻尊主不是早就偷偷去过玄清宗了,又何来今日一见。”
“远远看着总是比不过现在这样的距离的,不知道楼师尊可曾听说过,远观终是雾中花,近赏方知玉无瑕。”
闻昭声音越来越低,一边说着一边挪着脚步朝楼衒靠近,楼衒身后便是黑玉砌成的墙,没过一会儿他便整个人都压在墙上,背后是既温热又冰凉的触感,眼前是靠得极近的闻昭。
几乎是情不自禁,闻昭步步紧逼,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甚至下意识的,闻昭就反手把楼衒整个人扣在玉壁上,手腕一时间挣脱不开,楼衒抬腿就要朝闻昭身上踢去。
两人似乎都抛弃了修为、法力这些东西,只是用最原始的方法近身肉搏着,楼衒抬腿还没踢上闻昭,就被他按住腰卡在了面前,楼衒干脆曲起腿勾上闻昭的腰,于是整个人顺势压在他身上,被束缚住的手一横卡在了闻昭脖子上。
楼衒整个人几乎都勾在闻昭身上,闻昭被迫单膝跪地,而楼衒只要再一用力,那胳膊就能把人勒的喘不过气,闻昭却是不害怕,空出来的手还配合的托住了楼衒,然后又缓缓挪向别在他腰间的腿。
那双腿有劲、颀长,勾在他腰上,一时间不知道是在攻击他,还是在奖励他。
“楼师尊……我知道你激动,但是倒也,不必这么主动。”
一边说着,闻昭的手还缓缓摸着,喉咙里发出一声轻笑声,“毕竟在下心悦楼师尊已久,楼师尊这么主动,在下怕是把持不住。”
楼衒听他说完曲起一条腿就朝着闻昭后腰顶去,再一个退步,整个人便利落的从他身上离开。
闻昭被踢的猝不及防,身形略微有些不稳,于是抬手就靠住黑玉砌成的墙,然后扭过头看向身后的人,他还呈现着单膝跪地的姿态,动作虔诚,看向楼衒的目光却是带着十足的侵略性。
明明被踢的很狼狈,闻昭却是笑了,下一秒就飞一样的突然出现在了楼衒身后,一双手别上楼衒的腰,脑袋还从他身后埋了过来,极其得瑟的在楼衒耳垂上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