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十六日清晨,定海府码头再现盛况。
各位大员亲王即将分赴任所。
码头上,何腾蛟紧紧握着林墨白的手:\"林老弟,北溟开发就全指望你了!那份债券发行计划,我回去就让人着手准备!\"
\"何巡抚放心。\"林墨白微笑回应,\"只要计划书到位,银行立即启动承销程序。我预计一个月内就能募集到首批资金。\"
另一边,张国维也在与林墨白话别:\"林行长,东瀛省的宝钞推行,还要你多多费心。过几日我就派人来学习银行运作。\"
\"张巡抚客气了。\"林墨白拱手道,\"银行随时欢迎。\"
解经雅温和地笑道:\"林行长,安夷省文教事业,也需要银行支持啊。\"
\"这个自然。\"林墨白点头,\"银行已经准备了教育专项贷款,年息只要百分之三,专门用于兴办学校。\"
各位亲王也陆续登船。福王临行前特意嘱咐:\"林行长,本王的理财事宜,就全权拜托了!\"
\"殿下放心。\"
数日后,东瀛省巡抚张国维与巡按左光先抵达东平府(原江户城)。站在德川幕府的本丸御殿前,张国维不禁感叹:
\"好个德川家康,竟将府邸修建得如此宏伟!\"他抚摸着大殿的梁柱,语气中带着几分惊叹,\"这木料,这雕刻,怕是比京师的王府还要精致三分。\"
左光先冷峻地打量着四周,眉头微皱:\"张大人,这将军府奢华过度,非为官之道。您看这金箔装饰,这玉石栏杆,太过奢靡。左某建议,将多余殿宇改为库房、衙署,以示节俭。\"
张国维点头赞同:\"左御史言之有理。不过,保留主殿威严,也是彰显朝廷体统。这样吧,将西之丸改为银库,二之丸作为各司衙署,本丸保留作为巡抚衙门正堂。\"
他顿了顿,又问道:\"对了,福王府安排在名古屋城,殿下可还满意?\"
左光先难得露出一丝笑意:\"福王殿下很是满意。昨日我去拜见时,殿下正指挥工匠改建花园,说要仿照京师格局,建一座融合中日风格的园林。还说要请解巡抚推荐几个懂园林的匠人。\"
\"这就好。\"张国维松了口气,\"只要各位亲王安顿妥当,我们才能专心政务。\"
与此同时,在安夷省归化府(原京都二条城),解经雅与黄希宪正在巡视他们的新衙署。
\"想不到东瀛小邦,竟也有如此雅致的庭院。\"解经雅漫步在回廊下,欣赏着枯山水庭园,\"黄贤弟,你看这石组布置,这砂纹勾勒,颇有禅意。\"
黄希宪赞同地点头:\"确实精巧。解公,你我在此推行圣教,正可借这清幽环境,开设书院,教化士子。下官以为,可以将西侧的殿宇改建为学堂。\"
\"正合我意。\"解经雅颔首微笑,\"不过在此之前,要先解决语言不通的问题。我已经从南京国子监调来几位通晓日语的博士,不日即可抵达。\"
\"解公考虑周全。\"黄希宪道,\"下官以为,当务之急是选拔本地聪慧子弟,授以汉学,假以时日,必能培养出一批心向大明的士人。\"
\"正是此理。\"解经雅满意地点头,\"另外,瑞王府安排在前田氏的金泽城,那里文风颇盛,正合瑞王殿下的雅好。昨日瑞王府长史来报,说殿下对金泽的茶道、能乐很感兴趣,想要在当地推广汉唐雅乐呢。\"
在北溟省镇北府(原仙台城),何腾蛟与宋一鹤则是另一番忙碌景象。
\"宋御史请看,\"何腾蛟指着摊开的地图,\"这仙台城地处要冲,往后从此处往北,都要靠我们一步步开拓了。我打算在这里修一条直通北海道的官道。\"
宋一鹤拨弄着算盘,眉头紧锁:\"何大人,开拓北溟,首重钱粮。下官粗略估算,若要移民万户,首年需粮二十万石,银五十万两。这笔开销,若是放在往年,户部那边怕是又要扯皮了。\"
\"今时不同往日!\"何腾蛟拍案而起,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你忘了林行长说的开发债券?咱们不必全指望朝廷拨款。我观察过,北溟渔产丰富,毛皮药材也都是抢手货,若能善加经营,未尝不能自给自足。\"
\"大人说的是。\"宋一鹤也振奋起来,\"下官这就去草拟债券发行计划。不过在此之前,得先把巡抚衙门整顿妥当。您看这伊达氏的宅邸,虽然不及江户城宏伟,却也颇具规模。\"
何腾蛟环视着大殿,豪迈地笑道:\"够用就行!咱们是来开拓的,不是来享福的。把后殿改为粮仓,西厢作为工房,先解决实际问题要紧。\"
在南溟省怀远府(原首里城),陈必谦与汪乔年的对话就显得严肃许多。
\"汪御史,南溟情况特殊,岛屿众多,民情复杂,施政当以稳妥为上。\"陈必谦谨慎地说道,目光扫过极具琉球特色的王宫建筑。
汪乔年面色冷峻,语气严厉:\"陈大人,正因为情况复杂,才更要严刑峻法,以儆效尤。下官已经草拟了《南溟省刑名条例》,务求从严从重。您看这首里城的布局,易攻难守,必须加强防御工事。\"
陈必谦苦笑:\"这个...还是从长计议为好。对了,惠王府安排在鹿儿岛鹤丸城,那里是岛津氏的老巢,情况更加复杂。昨日惠王府来人,说殿下想要招募本地武士组建藩兵,此事还需慎重。\"
\"绝不可行!\"汪乔年断然道,\"藩兵必须由朝廷统一调度,岂能任由亲王招募本地武士?下官这就上奏朝廷,陈明利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