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青铜地板炸开的瞬间,“毛粽子”的爪子已经暴涨到近半米长。
它从地底钻出的模样活像一只来自地狱的恶鬼,浑身黑毛根根直立,每根毛发都在喷射黑色的尸雾。
\"退!\"哑巴的玄冥剑横在胸前,剑身\"八荒\"二字黯淡无光。
“毛粽子”突然张口,三缕尸气黑箭呈品字形射来。
二踢脚拽着猴子滚向左侧立柱,黑箭击中岩壁的刹那,整面墙像烈日下的雪糕般融化。
\"快走!\"哑巴的玄冥剑横斩,剑气将尸雾劈开一道缺口。
我们趁机冲向第三层悬魂梯,背后传来“毛粽子”撕裂青铜地板的巨响。
二踢脚边跑边扯开衣襟,露出绑在腰间的六根特制雷管:\"老子今天要给它开开荤!\"
当我们跑向第二层时,头顶突然传来六须冥蛸的尖啸——那只触须怪物不知何时爬到了穹顶,正用吸盘黏着往生柏根须向我们扑来!
\"老烟枪!\"把头甩出朱砂弹。
老烟枪的老式猎枪喷出铁砂,混着朱砂的铁砂弹在六须冥蛸头部炸开血花。
怪物吃痛缩回触须的刹那,二踢脚点燃第一根雷管:\"毒气弹!\"
绿色烟雾在通道里弥漫,那些追来的干尸突然集体抽搐,腐烂的眼球在眼眶里融化。
那“毛粽子”却只是晃了晃脑袋,胸口裂开的树洞将毒雾尽数吸收。
\"硫酸弹!\"第二根雷管在“毛粽子”脚底炸开,腐蚀性液体将它小腿上的黑毛烧得滋滋作响。
这怪物再次发出痛苦的嘶吼,但转瞬间往生柏的根须就从伤口处钻出,形成新的\"肌肉。\"
第二层的兵器层已成炼狱,往生柏的根须像巨蟒般绞碎干尸,将尸块吞进树皮裂缝。
猴子刚跳下悬魂梯,就被三只半人半树的怪物围住,射钉枪的钢钉打穿其中一个的脑袋,创口里喷出的却是青铜碎屑。
\"照明弹!\"二踢脚甩出第三根雷管。
刺目的白光中,我们看见“毛粽子”的右臂正在变异——指甲进化成青铜钩爪,毛孔里不断往外钻出细密的根须。
它抓起一具干尸扔过来,尸块在空中就解体成孢子云!
\"火焰弹!\"第四根雷管在孢子云前炸出火墙。
老烟枪趁机装填朱砂子弹,猎枪轰鸣着将“毛粽子”左肩轰出碗口大的洞。
这次伤口愈合的速度明显变慢,里面蠕动的根须被朱砂烧成了焦炭。
\"烟雾弹!\"二踢脚将烟雾弹砸在脚下,浓白的烟幕笼罩通道,我们趁机滚下第一层的悬魂梯。
刚落地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数十具干尸正从殉葬坑里往外爬,它们天灵盖上的青铜钉正在不停震颤,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
往生柏的主干正在喷出腥臭的树脂,那些被根须缠绕的尸首像熟透的果实般爆开,每个尸块落地都化作荧光孢子。
\"浇油!\"把头怒吼。
老烟枪从包里取出汽油桶,将汽油泼向蠕动的根须。
二踢脚甩出最后一根烟雾弹掩护,老烟枪的猎枪喷出火星。
\"轰!!!\"
烈焰瞬间吞没整个殉葬坑,往生柏发出洪荒巨兽般的哀嚎,主干上的人脸接连爆裂。
“毛粽子”从二层跃下时,浑身燃起三米高的火焰,像颗陨石砸进火海。
\"跑!要塌了!\"
我们冲向青铜门,身后传来山崩地裂的巨响,整座阴山殿开始坍塌。
就在冲出大门的刹那,一块巨石砸在门框上,飞溅的碎石在我后背划出三道血痕。
来不及骂娘,我连忙往前窜了十几米才停下来。
\"结...结束了?\"
猴子瘫坐在河滩上,望着远处燃烧着熊熊火焰的废墟,射钉枪的钢钉早已打空。
这时,远处的废墟突然炸开!浑身焦黑的“毛粽子”从碎石中爬出,他的左臂已经齐根断裂,半边脸被烧得露出青铜色的颅骨。没了往生柏的根须,伤口处不再愈合,黑血像喷泉般涌出,它独眼中迸发的怨毒,比地底最深的黑暗还要骇人。
\"日他祖宗!\"
猴子刚起身要跑,“毛粽子”已纵身跃来。
我们四散扑倒,那畜生利爪划过河滩,竟在夯土上留下五道半米深的沟壑!
哑巴突然扯下黑袍下摆甩向“毛粽子”。
布料罩住怪物脑袋的瞬间,玄冥剑刺入它后心,“毛粽子”突然反手一爪,哑巴拔出玄冥剑顺势拉开两米距离。
我抄起旁边的青铜剑劈向怪物膝盖,\"铛\"的一声震得虎口发麻,但总算让它踉跄了一下。
\"推它下河!\"把头甩出捆尸绳缠住“毛粽子”脚踝。
我们合力一拽,怪物仰面跌入黑水,就在那怪物入水的刹那,河面瞬间沸腾起来!
九条“怪蛟”破水而出,鳞片缝隙里卡着的青铜器残片与“毛粽子”的利爪碰撞出火花。
“毛粽子”撕碎第一条“怪蛟”的喉咙时,另外四条已经缠住它的四肢。
黑血与墨绿色黏液在河面晕开,最后四条“怪蛟”直接咬住那“毛粽子”的头颅和胸膛。
\"趁现在!\"
我们趁着那“黑毛粽子”和那“怪蛟”相互残杀之际,疯狂向着河对岸游去。
身后传来“毛粽子”最后的嘶吼——它竟生生咬断了两条“怪蛟”的脖颈,但剩下的五条已经咬住了它的要害,黑水翻腾间,最后一条“怪蛟”咬住“毛粽子”的脖子,硬生生将它拖入河底!
就在我们即将上岸时,整个河面突然泛起诡异的青光,六条“怪蛟”连着那三具“怪蛟尸体”同时石化,变成九尊狰狞的雕像!
把头沉声道:“九蛟镇殿,现在九条怪蛟集体石化,说明那‘毛粽子’已经死了,此阵法现在也……”
\"水!快跑!\"话音未落,哑巴拽着众人冲向岩缝。
地下河的水位正在暴涨,近五米高的浪头眨眼就到脚后跟。
\"这边!\"哑巴指向岩壁裂缝,我们挤进哑巴之前发现的岩缝,洪水在身后轰然拍击石壁。
岩缝里伸手不见五指,只能摸着湿滑的石壁前进。
不知跑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微光,是哑巴掉下来的那条地下河!
“跳!”没有丝毫犹豫,众人齐刷刷跳进地下河。
湍急的水流在直角弯处形成漩涡,左侧是死路,正前方被巨石堵住,只有右侧一条狭窄水道。
\"要撞上了!\"猴子尖叫。
二踢脚摸遍全身:\"完犊子了,雷管用完了!\"
\"我有!\"
猴子从防水袋里摸出几根受潮的雷管:\"就是不知道......\"
\"管不了那么多了!\"二踢脚摸出打火机点燃引信猛地甩向巨石。
第一根哑火,第二根炸开个小缺口,最后三根终于将巨石炸裂!我们被气浪掀飞出去。
我们被激流冲过缺口,瞬间坠入瀑布。
失重感持续了足足五秒,然后是无尽的黑暗与冰冷,湍急的水流裹挟着我们,在曲折的地下河道横冲直撞。
我死死抱住爹的骸骨布袋,顿时感觉天旋地转,后背不知撞碎了多少钟乳石。
突然身体一沉,一股窒息感和冰凉感包裹全身,连带着感觉肺要炸开的刹那,我恍惚间看见了娘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手里还攥着我小时候最爱吃的糖葫芦签子。
猴子蹲在树杈上冲我招手:\"牛子!后山乱葬岗挖到宝贝了!\"
远处田埂上,穿着蓝布衫的苏宁回头冲我笑,发梢被风吹起。
煤油灯下,爹的背影依旧佝偻着,洛阳铲在青石板上磨得沙沙响:\"天牛,把朱砂粉递我......\"
我闭上眼呵呵一笑,冰凉的河水漫过全身,都开始走马灯了,看来这次我是真的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