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亮。
猴三便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
“主人！主人！王府来人了！”
冯渊正在院子里打拳，闻言，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直到一套拳打完，他才接过猴三递来的毛巾，擦了擦汗。
“说什么了？”
“王……王府的管家亲自来的，说王爷请您过府一叙！”猴三激动得脸都红了。
冯渊点了点头，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知道了。”
他转身回房，对冯房说：“房叔，把昨天那个木盒子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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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住的地方，果然气派非凡。
冯渊被管家引着，穿过几重庭院，来到一处清幽的书房。
忠顺王穿着一身素色便服，正在临摹一幅字帖。
见他进来，也未抬头。
“醒了？”
“托王爷洪福，醒了。”冯渊躬身道。
“还记得昨晚的事吗？”
“学生……酒后失德，冲撞了王爷，还请王爷恕罪。”冯渊说着，便要跪下。
“行了。”忠顺王放下笔，“本王若要怪罪你，你现在也站不到这里。”
他走到主位坐下，端起茶。
冯渊从袖中取出那个雕花木盒，双手奉上。
“学生不敢在王爷面前卖弄诗文。这，是学生亲手做的一点小玩意儿，斗胆呈给王爷，聊表寸心。”
忠顺王哦了一声，来了兴趣。
他接过木盒，打开。
一股清雅的桂花香气，扑面而来。
盒中那块米黄色的“糕点”，看着也颇为精致。
“这是何物？”
“回王爷，此物名为‘香皂’。”
冯渊取过香皂，走到一旁的盆架。
他让侍立的下人打来清水，又取过一块擦拭古玩的，沾了油渍的软布。
当着忠-顺王的面，他将香皂浸湿，在软布上轻轻搓揉。
细腻的泡沫，很快就出现了。
他将软布在水中清洗，再捞起时，上面的油渍已然消失无踪，只留下一股淡淡的桂花香。
忠顺王的眼睛，亮了。
他不是不识货的蠢人。
只一眼，他就看出了这东西的价值。
“这东西，比宫里用的胰子还好用。”
“王爷慧眼。”
忠顺王站起身，在书房里来回踱步。
“你想用此物，做什么？”
“回王爷。”冯渊躬身道，“学生想与王爷，做一笔生意。”
“哦？你一个读书人还做生意。”忠顺王停下脚步，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说来听听。”
“此物制法，学生独有。但学生人微言轻，无财无势，守不住这泼天的富贵。”
冯渊抬起头，目光诚恳。
“学生愿将此物的生意，尽数献与王爷。只求王爷能庇护学生一二。”
“至于这生意赚的银子，王爷您取九成，学生只取一成，用以糊口即可。”
忠顺王愣住了。
他盯着冯渊，仿佛要从他脸上看出一朵花来。
半晌，他忽然放声大笑。
“九一分账？哈哈哈！你这小子，真是有趣！”
他走到冯渊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本王若是真应了你，传出去，岂不是成了巧取豪夺的奸商？”
他沉吟片刻，伸出两根手指。
“本王出钱，出人，出地方。你，出方子，管着做。”
“赚了钱，你二，我八。”
“如何？”
冯渊的脸上，立刻露出狂喜之色，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王爷天恩！学生……学生粉身碎骨，无以为报！”
忠顺王满意地点了点头，扶起他。
“好好干。跟着本王，少不了你的好处。”
冯渊是真心兴奋，自己终于要有起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