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楚岚化作一道刺目金光
没有试探，起手便是阳五雷最强攻势
直扑张灵玉面门。
“这小子，又玩偷袭！”
观众席上传来骂声
“真够不择手段的。”
另一人撇嘴，眼中却难掩好奇。
“但这是决赛啊，雷法对决，谁管他怎么出招！”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
没人愿错过分毫。
面对狂猛一击，张灵玉只是静静伫立
眼皮都没多眨一下。
金光雷电即将碰触他面门。
张灵玉这才缓缓抬起右手。
幽暗深邃的黑电在他掌心浮现。
那黑，浓得像化不开的墨汁。
他轻轻向前一抹。
滋……
一道细微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
张楚岚的阳五雷，碰上那团黑电
瞬间被吞噬干净。
连一丝电火花都没留下。
“什么情况？”
“雷法还能这样用？”
看台上，多数异人都愣住了。
他们见识过的雷法
都是张楚岚那种，光明正大，威猛霸道。
张灵玉这招，阴柔诡异
前所未闻。
十佬席位上。
几位异人界大人物。
此刻都神色严肃。
“水脏雷……”
陆瑾眯起眼。
“阴五雷正法，果然不同凡响。”
他声音沉缓。
“它的特点是‘导’与‘化’，至柔至顺。”
“恰好克制阳五雷的刚猛。”
场上。
一击无功的张楚岚心底一沉。
感觉不对劲。
他觉得自己的雷炁
在碰到那股黑电瞬间。
仿佛被染上了什么，变得滞涩难行。
那种别扭感，他从未体验过。
“师兄。”
张灵玉声音清冷，没有情绪波动。
“你的雷法，太刚烈了。”
“阳雷主生，可你的雷，只有毁灭。”
话音刚落。
他五指张开。
掌心水脏雷化作五道黑电蛇。
无声无息地缠向张楚岚。
张楚岚不敢硬接。
脚下金光闪动，飞速后撤。
可那五道黑电蛇紧随不放。
它们在地面游走，所经之处。
青石板都覆上一层黑霜，散发出腐朽味道。
“靠！这玩意儿太邪门了！”
张楚岚心里大骂。
手上动作却不敢停。
他一边飞退，一边双手结印。
金光咒瞬间布满全身。
“金光咒加迅雷模式！”
“看你怎么追上我！”
他将雷法加持金光咒。
速度再次飙升，在场中拉出一串残影。
可张灵玉依旧不动声色。
他只是轻轻一跺脚。
嗡——
一层黑波纹以他为中心散开。
瞬间笼罩整个赛场。
张楚岚只觉得脚下黏滞。
好像踩进泥潭，速度骤然大减。
那层薄薄的黑波纹。
不断吸附、传导着他身上的雷炁和金光。
他的炁，正被这片“场域”持续消耗！
“这是……水脏雷的极致运用。”
风正豪眼神一凝。
“化作了领域？”
他低声感叹。
“这已经不是简单术法了。”
“这是对‘道’的理解。”
“灵玉子的心境，果然非同以往。”
场上的张楚岚此刻有苦难言。
他感到自己像个高瓦数灯泡。
浸入一缸墨汁，光芒正被迅速吞噬。
他试着再次催动阳五雷。
一道金色闪电劈向张灵玉。
张灵玉看也没看。
只是拂尘一甩。
一道水脏雷精准迎上。
两股雷法在半空寂静湮灭。
张楚岚又尝试用金光咒凝成利刃，远程攻击。
张灵玉甚至懒得抬手。
周身浮现一层流转的黑色炁壁。
金光利刃撞上去，连一丝波澜都未能激起。
完全压制！
从开战到现在。
短短一两分钟。
张楚岚已经用尽所有手段。
却连张灵玉的衣角都没碰到。
张灵玉呢？
自始至终，只用了水脏雷。
甚至连脚步都没移动几分。
“没用的，张楚岚和灵玉真人差太多了。”
观众席有人低声说。
“是啊，根本不是一个水平的。”
另一个人附和。
“灵玉真人基本没动，张楚岚已经喘不过气了。”
“这小子平时鬼点子多，这次我看也悬！”
“能打到决赛已经算他走运了，毕竟是灵玉真人。”
观众席上，所有人都看清了实力差距。
之前对张楚岚抱有的一丝期待。
此刻也彻底熄灭。
冯宝宝面无表情地看着场上。
她歪了歪头，似乎有些不解。
她旁边的李道然，仍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不知何时又摸出一根棒棒糖，塞进嘴里。
他舔了舔唇，思绪却飘忽。
‘嗯，这灵玉的心境确实稳固了许多。’
‘看来那一句“止”，触动了他。’
他瞥了一眼场中狼狈的张楚岚。
‘张楚岚……倒是有些意思。’
‘这小子，虽然浮夸，却也藏着一股韧劲。’
‘他的“不要脸”，可不仅仅是耍小聪明那么简单。’
‘那是他为了目标，能够放下一切的决心。’
‘这也是一种“道”吧。’
李道然轻轻咬下一块棒棒糖。
甜味在口中蔓延。
他没有再多想，继续安静旁观。
“宝儿姐。”
徐四凑到冯宝宝身边，压低声音。
“楚岚这家伙，好像真撑不住了。”
冯宝宝瞅了瞅场上狼狈的张楚岚。
又瞅了瞅徐四。
很认真地问：“要上了？”
“不是！现在？”
徐四吓得赶紧摆手。
“别别别！”
他再次拦住她。
“还没到那一步，再看看，再看看。”
徐三也插话：“他还有后招，我们得给他机会。”
徐四跟着说。
“这小子，鬼点子多得很。”
“你看着吧，不到最后，他不会轻易认输。”
冯宝宝“哦”了一声。
嘴巴微微张开，但没再有其他动作。
她安静下来，继续盯着赛场。
场上。
张楚岚一个后跳，拉开了十几米的距离。
他扶着膝盖，大口喘气。
汗水从脸颊滑落。
但他脸上。
依旧挂着那副熟悉的笑容。
那是他招牌的，有点贱兮兮的笑。
他看着对面一尘不染的师弟。
对方气息沉稳，仿佛从未移动。
张楚岚心里把对方念叨了千百遍。
‘妈的，真是邪门。’
‘这家伙跟换了个人似的，软硬不吃。’
‘常规打法是彻底没戏了。’
他感到焦躁。
‘力量、技巧、炁的精纯度，都被碾压了。’
‘这还怎么打？’
张楚岚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
指尖还残留着方才阳五雷的微麻。
他能感觉到体内炁的流失速度。
‘不行，不能再这么耗下去了。’
‘我的炁量可没他那么变态。’
张楚岚脑子飞速转动。
一个个方案闪过。
又被迅速否定。
偷袭？
试过了，没用。
硬拼？
更是找死。
那么……
他转动眼珠。
一个极其大胆，也极其“不要脸”的想法。
在他心里逐渐成形。
‘既然实力比不过，那就只能比谁更没底线了！’
张楚岚直起身子，擦了把汗。
他冲着张灵玉大声喊道。
“灵玉师弟！”
他的声音洪亮，带着些许挑衅。
“你这水准不行啊！”
这嗓门。
把所有人都喊愣了。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
他都被打成这样了。
还好意思说人家不行？
张灵玉眉梢微动。
他微微一怔，看向张楚岚。
等待他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