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冬雪消融,春华秋实,又是一年深冬时节。昭阳宫内,紧张而喜悦的气氛持续了许久,终于在腊月的一个飘雪清晨,被两声嘹亮而健康的婴儿啼哭彻底点燃!
皇后苏妩平安诞下两位皇子!
五皇子顾承珏,六皇子顾承瑜。
双星临凡,龙凤呈祥的祥瑞虽未应验,但两个健康活泼小皇子的降生,已然是上天赐予大胤皇室最厚重的福泽,足以让整个皇宫乃至朝野上下欢欣鼓舞。
产房的血气尚未完全散去,顾衡便不顾宫人劝阻,疾步踏入内室。他无视了襁褓中那两张皱巴巴、正闭眼啼哭的小脸,第一时间冲到了床边。
苏妩疲惫地躺在层层锦被中,脸色苍白,汗湿的鬓发贴在脸颊,但眼神却明亮温柔,带着初为人母(再次)的满足和一丝难以言喻的脆弱。看到顾衡进来,她嘴角努力牵起一个虚弱的微笑。
“妩儿……”顾衡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单膝跪在床边,小心翼翼地握住她微凉的手,仿佛捧着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他俯身,用额头轻轻抵着她的额头,温热的呼吸交融,传递着无声的感激和心疼。“辛苦了……朕的皇后,辛苦了……” 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这最朴实的几个字,却饱含着浓得化不开的深情。
此后的日子,顾衡对苏妩的呵护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远超她怀胎十月之时。
他亲自过问苏妩的月子餐,比太医还要严格。凡是有可能影响恢复或奶水的食材,一律不准出现。他甚至会守在膳房外“监工”,确保每一道汤羹都炖得恰到好处。
他严禁苏妩下床走动过早,亲自扶她起身、躺下,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琉璃。宫人想代劳,都被他一个眼神制止。
夜里,只要听到一点点婴儿的啼哭(尽管有经验丰富的乳母和嬷嬷),顾衡总是第一个惊醒,确认不是苏妩不适后,才去看孩子。他会亲自检查乳母是否及时喂奶、更换尿布,确保不打扰苏妩的休息。
批阅奏折的地点彻底挪到了寝殿外间的暖炕上,以便随时能听到里间的动静。朝臣们觐见议事,也被他严格控制时间和音量。
苏妩随口说一句腰酸,顾衡立刻放下朱笔,坐到床边,力道适中地为她揉按后腰,一按就是小半个时辰。
见她气色渐好,想抱抱孩子,顾衡总是亲自将襁褓抱来,小心翼翼地放在她臂弯,然后紧张兮兮地在旁边护着,生怕累着她。
他搜罗来各种珍贵的补品和安神香料,只为让她恢复得更快更好。苏妩笑他太过紧张,他却正色道:“你为朕诞育子嗣,耗损元气,朕恨不能以身代之。这点小心,算得了什么?”
他看向她的眼神,除了帝王的爱重,更多了一份近乎虔诚的疼惜,仿佛她是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之战、需要万般呵护的功臣。
双胞胎的降生,对四个稍大的孩子来说,是充满新奇和兴奋的头等大事!在乳母和宫人反复叮嘱“要安静、要小心”之后,他们终于被允许进入寝殿内室,正式“觐见”他们的两位小弟弟。
顾衡亲自守在苏妩床边,如同最忠诚的守卫。苏妩半倚在堆高的软枕上,怀里抱着一个襁褓(承珏),另一个(承瑜)则由顾衡小心翼翼地抱着。
四个小脑袋,带着好奇、兴奋和一丝紧张,围拢在龙床边,努力踮起脚尖往里看。
明玥:她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指着襁褓里那张小小的、闭眼睡觉的脸,声音压得低低的,却掩不住惊奇:“哇!好小!比萱萱的布娃娃还小!红红的!” 她伸出小手指,想碰碰弟弟的脸蛋,被旁边的乳母眼疾手快地轻轻拦住:“公主,小皇子在睡觉呢,不能碰哦。”
承烨:作为最大的哥哥,他努力挺起小胸膛,显得很稳重。他看看父皇怀里那个,又看看母后怀里那个,小眉头微蹙,似乎在努力分辨:“父皇,哪个是五弟?哪个是六弟?” 顾衡耐心地低头告诉他,并指着襁褓上细微的不同标记(比如承珏襁褓角绣了颗小星,承瑜绣了弯月)。承烨认真记下,然后一本正经地说:“儿臣记住了。以后儿臣会教他们读书习武。” 那副小大人的模样,逗得苏妩和顾衡忍俊不禁。
承睿:他安安静静地趴在床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两个小弟弟,眼神里充满了纯粹的好奇和一种天然的亲近。他伸出小手,没有去碰弟弟,而是轻轻地、轻轻地摸了摸包裹着弟弟的柔软襁褓,仿佛在感受那份新生命的温度。然后,他抬头看向苏妩,小声问:“母后,弟弟……乖吗?”
明萱: 她的问题最多,奶声奶气,充满了天马行空的想象:“母后母后,弟弟们为什么一直在睡觉呀?”“他们什么时候能睁开眼睛看萱萱?”“萱萱小时候也这么小吗?”“弟弟们会叫姐姐吗?” 一连串的问题让大人们哭笑不得。顾衡笑着用空着的那只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弟弟们还太小了,需要多睡觉才能快快长大。等他们长大了,就能和萱萱一起玩了,也会叫你姐姐的。”
寝殿内充满了孩子们压低的、兴奋的讨论声和天真的问题。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照亮了空气中漂浮的微尘,也照亮了龙床上依偎在一起的帝后和他们怀中安睡的新生儿,以及床边那四个好奇又雀跃的小小身影。
苏妩靠在顾衡特意为她垫高的软枕上,看着眼前这喧闹又无比温馨的一幕:威严的帝王笨拙却无比珍重地抱着幼子;四个稍大的孩子围在床边,用他们纯真的方式表达着对弟弟的喜爱和好奇;而她怀中的小生命,正依赖着她,睡得香甜。
一种难以言喻的、巨大的满足感和幸福感将她温柔地包裹。所有的辛苦和疼痛,在这一刻都化作了值得。她抬头看向身边的顾衡,他也正低头凝视着她,深邃的眼眸里盛满了同样的温情、满足,还有对她毫不掩饰的珍爱与呵护。两人相视一笑,无需言语,一切尽在不言中。
顾衡腾出一只手,轻轻覆在苏妩抱着孩子的手上,低沉的嗓音带着笑意,是对孩子们说,更是对苏妩说:“瞧,这就是我们的家,又多了两个小捣蛋鬼。以后这昭阳宫,怕是要更热闹了。”
苏妩笑着点头,目光扫过床边四个叽叽喳喳的小家伙,再落到怀中恬静的小脸上,声音轻柔而坚定:“热闹些好,陛下。臣妾……很喜欢这样的热闹。”
窗外寒风依旧,昭阳宫内,却因这新添的两个小生命和满溢的爱意,暖如三春。顾衡的“带娃+宠妻”任务,随着双胞胎的降生,难度系数直线飙升,但他甘之如饴。因为守护眼前这幅喧闹而温暖的画卷,便是他身为人夫、人父,最至高无上的幸福与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