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大婚礼的余韵如同山顶别墅花园里经久不散的花香,萦绕在顾衡和苏妩的新婚生活中。怀孕的消息和婚礼的圆满,仿佛为顾衡注入了无穷的能量。
顾衡把顾宅,尤其是他们居住的主楼区域,彻底成了顾衡划定的“重点保护区”。他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份极其详尽的“孕期安全手册”和“家居潜在风险清单”,然后开始了大刀阔斧的“改造”。
楼梯上铺上了厚厚软软的防滑地毯,扶手被擦得锃亮,旁边还多了一个紧急呼叫铃。顾衡坚持苏妩上下楼必须由他亲自搀扶,哪怕只有两三阶。
浴室里防滑垫铺满了每一个角落,洗漱台和浴缸边缘都贴上了柔软的防撞条。顾衡甚至亲自测试了水温,确保不会忽冷忽热。
把家具里所有尖锐的边角都被圆润的防撞角包裹起来。苏妩常坐的沙发旁,永远放着一双柔软舒适的拖鞋和一个靠垫。
饮食上顾宅的厨房进入了最高警戒状态。食材必须最新鲜有机,烹饪过程由营养师严格把关。顾衡甚至开始跟着大厨学煲汤,笨手笨脚地守在砂锅旁,只为苏妩能喝到他亲手做的(虽然味道有待提升)爱心滋补汤。他随身带着一个小本子,记录着苏妩每次产检的数据、医生的叮嘱以及她突然想吃的任何东西(哪怕是半夜突然想吃城南的酸梅糕,他也会立刻想办法弄来)
顾衡的“人形挂件”属性也发挥到了极致。
工作时他的书房彻底搬到了主卧相连的阳光房。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精心打理的花园,窗内,他处理文件或开视频会议时,目光总会时不时地飘向在躺椅上小憩或看书的苏妩。只要她稍有动静,会议可以立刻暂停。
每天有固定的胎教时间,顾衡对胎教表现出了惊人的热情(和笨拙)。他每晚雷打不动地要对着苏妩的小腹“讲故事”。内容从他小时候的糗事,到他构想的商业蓝图,再到临时编的“小狼狗爸爸和太阳妈妈带着小公主冒险”的童话,语气时而严肃,时而温柔,时而带着点傻气。讲完后,必定要隔着衣物,极其轻柔地印上一个吻,郑重其事地说:“晚安,宝贝女儿,爸爸爱你。” 苏妩每次都被他这副虔诚又可爱的模样逗笑。
随着孕期推进,苏妩偶尔会感到腰酸。顾衡立刻化身“专属按摩师”,手法虽不专业,但那份小心翼翼和专注,以及按摩时他紧抿着唇、眉头微蹙、仿佛在攻克世界难题的认真表情,让苏妩觉得比任何专业按摩都更舒服。按着按着,他常常会忍不住把脸贴在她隆起的小腹上,试图感受里面的动静,琥珀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期待。
老爷子对苏妩的宠爱和对未来小曾孙女的期待,简直到了“毫无原则”的地步。
他仿佛开启了全球寻宝模式。今天送来一盒空运的顶级车厘子(因为听说孕妇多吃水果好),明天送来一块据说能安神的稀有玉石(被顾衡谨慎地收在盒子里),后天又送来一套纯手工打造的、精致无比的婴儿摇铃,叮叮咚咚的声音清脆悦耳。每次来,必定先围着苏妩转一圈,仔细看看她的气色,然后才心满意足地和顾衡讨论起婴儿房的装修细节(虽然顾衡早已包办,但老爷子坚持要“指导”)。
老爷子对取名表现出了极大的热忱,书房里堆满了各种诗词典籍和字典。他兴致勃勃地列出几十个名字,拉着顾衡和苏妩讨论。顾衡对此嗤之以鼻,坚持要自己给女儿取一个“独一无二、充满阳光和希望”的名字,爷孙俩常常为此争得面红耳赤,最后都要苏妩笑着打圆场。
老爷子私下偷偷对苏妩说:“苏苏啊,阿衡那臭小子要是敢惹你生气,或者照顾不周,你立刻告诉爷爷!爷爷拿拐杖抽他!” 那护短的模样,让苏妩忍俊不禁。
在顾衡无微不至的守护和老爷子隔代的溺爱中,苏妩的孕期平稳而甜蜜地度过。她的小腹渐渐有了明显的弧度,像揣着一个圆润可爱的小西瓜。那日清晨使用生子丸时留下的奇异暖流,似乎早已融入了这个真实成长的小生命里。
最让顾衡激动不已的时刻终于在一个宁静的午后降临。苏妩靠在躺椅上,顾衡正像往常一样,把耳朵贴在她的小腹上,试图捕捉里面的“宇宙信号”。突然,苏妩感觉到肚子里传来一阵轻微却清晰的、如同小鱼吐泡泡般的动静。
“阿衡!” 她惊喜地低呼。
顾衡立刻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带着难以置信的狂喜:“怎么了?是不是……”
话音未落,他又一次感受到——这次是贴着脸颊感受到的,一个轻轻的、带着生命力的凸起,顶了他一下!
“动了!苏苏!宝宝动了!她踢我了!” 顾衡猛地直起身,像个第一次看到烟花的孩子,激动得语无伦次,脸上瞬间绽放出巨大的、纯粹到耀眼的笑容。他小心翼翼地再次把手覆上去,屏住呼吸,感受着掌心下那细微却充满力量的律动,眼眶竟微微有些发红。“她好有劲!我们的女儿……她在跟我打招呼!” 他抬头看向苏妩,眼神里是初为人父的无措、激动和巨大的幸福,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苏妩看着他惊喜的模样,手也轻轻放在小腹上,感受着里面那个小生命的活力,心底一片柔软。这就是她期待的,属于她和顾衡,还有爷爷的家。她的“小狼狗”,用他笨拙却无比真诚的方式,为她撑起了一片最温暖晴朗的天空,让她可以安心地孕育着他们爱情的结晶。
阳光透过玻璃顶棚洒下,在铺着柔软地毯的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花园里,顾衡亲手种下的、象征着她的向日葵正热烈地绽放着,追逐着太阳的方向。屋内,她的丈夫,正像个得到全世界最棒礼物的孩子,小心翼翼地、一遍遍地感受着腹中女儿的胎动,脸上的笑容比窗外的阳光还要灿烂。
孕期的甜蜜,是清晨顾衡笨拙却温暖的早安吻,是他紧张兮兮护着她散步时掌心的汗意,是他对着她肚子讲故事时低沉的嗓音,是胎动时他眼中炸开的惊喜星光,也是爷爷送来各种“宝贝”时那掩藏不住的宠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