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在吴家附近守了好几天，公安同志们几乎没怎么合过眼。
冷不丁被刘队长这么一吼，几人睁开眼的时候都有点懵。
等反应过来顺着刘队长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时，就只看到了一个高挑女人的背影。
“队长，那是个姑娘……”
几人边说着边打了个哈欠，神情也跟着放松了下来。
气得刘队长给他们一人又来了一脚，“你家姑娘穿四十多码的鞋啊？”
刚才要不是他瞟了一眼雪地上的鞋印还真就被这人给跑了。
说完就差吼了，“赶紧的，咱们这么多人在这盯着，要是让他给跑了，丢不丢人？”
几人一听这话，眼神瞬间犀利了起来。
这哪是丢人，是简直没脸在公安系统混了好吗？
见队员们全都清醒了，刘队长沉声道：“大成，保国，你俩留在原地，余下的人跟我一起，一会听我指令，跟的时候小心一些，别被他给发现了。”
“是，队长！”
这次跟着一起过来的，都是之前从部队上退伍下来的侦察兵。
再加上前天晚上京市刚下过一场小雪，吴东来着急赶路也没有功夫处理地上的脚印。
倒是给他们的追踪提供了极大的方便。
几人不远不近的跟着，半个小时后他们顺着吴东来的脚印来到了一家老字号的国营饭店门前。
见这人在外面排了十多分钟的队，然后拿着油饼和豆浆进了饭店里面。
公安同志气得嘿了一声，“这小子溜咱们玩呢，跑这么远过来吃早饭，摆明了心里有鬼。”
“有没有鬼不知道，反正这小子心眼倒是挺多的。”
刘队长睨了他俩一眼，“知道还不赶紧去饭店后面看看，保不齐这小子要跟咱们玩金蝉脱壳。”
要不怎么说姜还是老的辣呢。
还真让刘队长给说中了！
几人刚到饭店后门没多久，就看到吴东来鬼鬼祟祟地从饭店里出来了。
不多时，他去到了附近一个破旧的大杂院。
进院子之前，吴东来还特意回头张望了好几眼。
确定附近没什么可疑的人跟着之后，他这才径直走了进去。
差不多也就是五分钟左右的样子，大杂院里最里面的一户人家亮起了微黄的灯光。
忙碌了好几天的公安同志们此刻都很兴奋。
一个个摩拳擦掌，眼巴巴地看向了刘队长，“队长，咱什么时候行动？”
刘队长也着急，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这个大杂院里住了十多户人家。
眼下正是上班的点，已经有不少人开始起床洗漱了。
想着之前姜姒的提醒，刘队长担心这两人狗急跳墙，到时候要是挟持了人质那麻烦可就大了。
可这么干等着也不是个事。
他眼神示意了一下其他人，大伙经常一起出任务，彼此间的默契还是有的。
很快几人分头行动。
而杂院里的这些人家在收到提醒后，也都快速的回了屋子将房门锁的死死的。
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做完了，刘队长一声令下。
两名公安同志猛地一个冲刺，咔咔两脚就将最里面那户人家的大门给踹开了。
余下的几人抄家伙的抄家伙，举枪的举枪。
“都把手给我举起来……”
话未说完，在看到床上赤身裸体的两人之时，公安同志集体傻眼了。
都什么情况？
不是说好的敌特！
这一刻，所有人感觉自己的眼睛脏了。
刘队长皱了皱眉，表情也是一言难尽的很。
姜姒和霍廷洲收到消息去到公安局的时候，吴东来正在审讯室里录口供。
因着嫌疑人画像是她画的，她和受害者关系也非同一般。
公安同志便准许了他们夫妻二人在外面旁听。
审讯室内，吴东来全身无力的靠在椅子上，精神显得有些恍惚。
公安同志严肃地叩了叩桌子，“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我劝你还是老实交待，不要浪费大伙的时间。”
吴东来回过神，“我要是老实交待，你们能把刚才那个人给放了吗？”
闻言，负责审讯的两位公安抬眼看了过去。
刚刚他们已经比对过画像，目前已确定和吴东来在一起厮混的男人，并不是画像上的嫌疑人。
道德层面上的东西他们也管不了，只能实话实说。
“能不能放，得看他有没有参与这个案子，或者有没有知情不报。”
“他什么都不知道，我一个字都没和他提过。”吴东来急道。
公安同志示意他稍安勿躁，“这个我们会调查的，如果他真的没有参与，到时候自然就放了。”
“说吧，你和方文君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要置她于死地？”
“我没想过要她的命，想要她命的是那个人。”
“那人是谁？”
“我不知道，他是一个月前联系我的，我们是在京市新华书店见的面。”
“中间隔着书架，他也做了伪装，我看不到他的脸。”
吴东来双手抱着脑袋，一脸痛苦道：他手里有我的把柄，我没办法，本来他是想让我动手的，可……可我下不去手。”
他平时连鸡都没有杀过，现在让他去杀一个人，还是一个对他有知遇之恩的人，他真的做不到。
“所以你就故意挑拨了邱雅舒，想让她来当这个替死鬼？”
吴东来沉默了一瞬，最后回答了一个是。
“我故意在邱雅舒面前摔了一次，还说了一些误导她的话，后来邱雅舒就有样学样的买了一双棉鞋送给了方副会长。”
本来计划到这里都很顺利，只是他没有想到方副会长结束完会议之后，竟然会去追姜姒。
他更没有想到，方副会长踩空的那一瞬间，姜姒把人给救下了。
“那方文君的行踪呢，是不是你泄漏的？”
吴东来点了点头，“那人知道方副会长只是扭伤了脚后非常不满，于是又找到了我。”
“可能是觉得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次他过来只是问了一下方副会长家的地址，还有平时会去哪些地方。”
“之后，他又让我画了一幅方家附近的平面地图。”
姜姒听到这里也是无语的不行，这人看着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没想到做事心这么狠！
审讯室里，公安同志还在继续追问。
“你再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吴东来可能也意识到了，如果再不交待点有用的消息，这次只怕是难逃一死。
想了想，他道：“这人身上有很重的机油味，还有他的落脚点应该是在南郊方向。”
两位公安互视了一眼，凶手身上有很重的机油味，这个之前在方文君的证词里也出现过。
所以另一个小组在排查肇事车辆的时候，重点查的都是从事机油生产方面的国营大厂。
只是……
“你怎么知道落脚点是在南郊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