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的父母,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嘛。”
阎埠贵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滴冰水,滴进了滚烫的油锅里!
“轰”的一下,现场的气氛,瞬间就变了味!
傻柱猛地转过头,一双牛眼死死地瞪着阎埠贵!
“阎老西!你他妈又想放什么屁?!”
【傻柱内心独白:我操!这个老王八蛋!上次差点被他害死,今天又想来捣乱!老子今天新婚大喜,你要是敢坏老子的好事,老子把你家房给点了!】
阎埠贵看着状若疯虎的傻柱,非但不怕,脸上的笑容反而更深了。
【阎埠贵内心独白:哼!傻柱啊傻柱,你个有勇无谋的蠢货!跟我斗?你还嫩了点!上次有你那个鬼精的妹妹帮你,今天,我倒是要看看你那个妹妹还能不能救你!老子今天,就要让你这喜事,变成丧事!】
他清了清嗓子,对着周围的街坊四邻,摆出一副“公道人”的架势。
“大家评评理啊。”
“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许大茂这才刚走几天?尸骨未寒啊!她娄晓娥,作为妻子,不思着为亡夫守节,反而这么快就另嫁他人,这于情于理,说得过去吗?”
“这要是传出去,别人会怎么看我们四合院?会不会说我们院里的人,都是些薄情寡义,不知廉耻之徒?”
他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瞬间就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鸣。
“阎老师说得对!这事儿确实有点太快了。”
“是啊,怎么也得等个一年半载的吧?”
“这个娄晓娥,看来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啊!”
许大茂的父母一听有人帮他们说话,顿时来了精神!
许母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指着娄晓娥,哭嚎得更起劲了!
“她就是个扫把星!克夫命!我儿子就是被她克死的!现在她又要来克傻柱了!傻柱啊!你快醒醒吧!别被这个狐狸精给迷了心窍啊!”
“你放屁!”傻柱气得浑身发抖,“我媳妇儿是天底下最好的媳妇儿!你们再敢胡说八道,我撕了你们的嘴!”
“你看!大家看看!”阎埠贵立刻抓住了话柄,指向傻柱,“他急了!他急了!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心虚!说明这对狗男女之间,早就有了不可告人的勾当!”
他顿了顿,镜片后面的小眼睛里,闪烁着毒蛇般的光芒。
他知道,前面的,都只是开胃小菜。
真正的杀招,现在才要使出来!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变得无比严肃,充满了政治的威压!
“各位!我们不能只看表面!我们要透过现象看本质!”
“娄晓娥,她是什么人?她是资本家的大小姐!她的父亲,是剥削我们工人阶级的吸血鬼!她是我们的阶级敌人!”
“阶级敌人”四个字一出,全场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在这个年代,这四个字,比任何骂人的话,都更有分量!
都更致命!
【刘海中内心独白:操!坏了!阎老西这个老阴逼!他要往政治上扯!这事儿要闹大了!】
刘海中脑门上瞬间就冒出了冷汗!
他只是想当院里的土皇帝,可不想沾上这种要命的政治问题!
阎埠贵看着众人惊恐的表情,心中冷笑连连。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一步一步,走到面色惨白的傻柱面前,用一种悲天悯人的语气说道:
“傻柱啊傻柱,你糊涂啊!”
“你是什么成分?你是根正苗红的工人阶级!是我们无产阶级的骄傲!你怎么能跟一个阶级敌人搅和在一起?!”
“你这是什么行为?你这是丧失了阶级立场!你这是背叛了我们工人阶级!”
他话锋一转,声音变得凌厉如刀!
“还有!你刚才,为了维护这个资本家小姐,公然殴打同为工人阶级的许大茂同志的父亲!这又是什么行为?!”
“这是阶级斗争的新动向!这是被糖衣炮弹腐蚀了的严重后果!”
“你傻柱,已经不是我们单纯的傻柱了!你已经成了阶级敌人手里的工具!你是在帮助阶级敌人,向我们无产阶级,发起猖狂的进攻!”
阎埠贵越说越激动,越说声音越大,最后,他振臂高呼,那张老脸上,充满了“正义”的光辉!
“我提议!立刻中止这场荒唐的婚礼!”
“并且!把傻柱这个被阶级敌人腐蚀的堕落分子,绑起来!送到厂里保卫科!让他好好交代自己的问题!”
“至于娄晓娥这个妄图腐蚀我们工人阶级队伍的资本家小姐!更要严加看管!上报街道!让她接受人民的审判!”
他转过头,死死地盯着傻柱,一字一顿地,说出了那句最致命的话。
“傻柱!你现在的行为,往小了说是作风问题!往大了说,就是包庇阶级敌人,破坏革命生产!是反革命!是要被拉出去,枪毙的!”
“枪毙!!!”
这两个字,像两颗子弹,狠狠地射进了傻柱的脑子里!
“轰——!!!”
傻柱的脑子,彻底炸了!
他傻了!
彻底傻了!
他只是想娶个媳妇儿,怎么……怎么就要被枪毙了?
他看着眼前,阎埠贵那张得意到扭曲的脸。
他看着周围,那些邻居们,一张张写满了恐惧和疏远的脸。
他看着怀里,已经吓得快要昏过去的娄晓娥。
一股前所未有的,深入骨髓的恐惧,像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
【傻柱内心独白:枪毙?我……我要被枪毙了?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我就是想娶个媳妇儿……我的人生……完了……全完了……】
他双腿一软,差点没直接跪在地上!
那股子护着媳妇儿的冲劲儿,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他完了!
他被阎老西,一招,就打中了死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就在阎埠贵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准备享受胜利果实的时候。
一个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阎老师。”
何雨水,从人群后面,缓缓地,走了出来。
她的脸上,依旧是那副冰冷的,看穿了一切的平静。
“你刚才说,要审判我嫂子,枪毙我哥。”
她走到院子中央,站定,目光平静地看着阎埠贵。
“我就是想问问你。”
“你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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