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翻译文件时,张四郎意外发现一份待译电文提到“夜叉”二字。张四郎心跳加速,强作镇定地继续看下去。
电文是外地宪兵队发来的,说根据上海方面提供的情报,他们抓获了一名疑似军统夜叉组的成员,正在押送途中。
张四郎快速浏览全文,心惊肉跳。电文显示日本人已经知道夜叉组的存在,甚至掌握部分成员代号,但具体身份还不确定。被抓的是一名外围人员,应该不知道核心情报。
张四郎稍稍松了口气,但仍担忧不已。必须尽快通知刘凡。
下班后,张四郎再次来到老王理发店。却发现店门紧闭,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
张四郎心里一沉,绕到后巷,发现后门为锁着。
回到住处,张四郎焦虑地踱步。现在联络突然中断,也不知道老王去那里了,张四郎必须想办法与刘凡取得联系。
突然,张四郎想起白玉兰。作为舞女,她相对容易接触。但去百乐门风险太大,张四郎一个翻译官出现在那种场合,容易引起怀疑。
正苦恼时,系统突然“叮”了一声。
【提示:明天晚上龟田大佐要在百乐门举办生日宴会,司令部所有中级以上军官都被邀请,包括翻译部的负责人。山本少佐正在为送什么礼物发愁,他最终决定送一把古董武士刀,其实是赝品。】
张四郎眼睛一亮。机会来了!
第二天,张四郎主动找到山本少佐:“少佐阁下,听说今晚大佐阁下在百乐门举办宴会?我能否有幸陪同前往?我可以担任翻译工作。”
山本正为不得不参加宴会而烦恼,闻言点头:“好吧,你跟我一起去。记得打扮得体面点。”
晚上,百乐门舞厅灯红酒绿,日伪军官与社会名流云集。张四郎穿着最好的西装,跟在山本身边,眼睛却不断搜寻白玉兰的身影。
终于,张四郎在舞池边看到了白玉兰。白玉兰一袭紫色旗袍,正与一位日本商人跳舞,笑靥如花,丝毫看不出紧张的样子。
龟田大佐显然喝多了,脸红得像猪肝,正搂着两个舞女大声说笑。山本少佐上前献上礼物,龟田随意接过,放在一旁。
宴会进行到一半,张四郎找准机会,假装不小心将酒洒在白玉兰身上。
“对不起,小姐!我太不小心了!”张四郎连忙道歉。
白玉兰先是一愣,认出是张四郎后立刻反应过来:“没关系,先生。能帮我去洗手间处理一下吗?”
在洗手间外,张四郎快速低语:“老王失踪,联络点可能暴露。日本人知道夜叉组存在,抓了一名外围人员。”
白玉兰面不改色,对着小镜子补妆:“莺儿明白,我会联系组长。”
“太危险了!可能被监视了。”
“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白玉兰嫣然一笑,声音却严肃,“我们内部有内鬼,必须当面报告组长。”
说完,白玉兰转身离去,留下淡淡的香水味。
张四郎回到宴会厅,心绪不宁。内鬼?夜叉组有内奸?还是上海站出了问题?
突然,系统“叮”了一声。
【提示:香川优美其实也在宴会现场,伪装成服务员,正在监视所有人的一举一动。她特别注意到了你与白玉兰的短暂交流。】
张四郎后背发凉,强作镇定地拿起一杯酒,目光扫过全场。果然,在角落里,一个戴眼镜的“服务员”正低头整理餐盘,确是香川优美伪装。
张四郎走向山本少佐,故意大声说:“少佐阁下,刚才我不小心把酒洒在那位小姐身上,真是失礼了。是否需要我去正式道歉?”
山本不耐烦地摆手:“小事一桩,不必在意。”
张四郎余光瞥见香川优美似乎放松了警惕,转向监视其他人。张四郎暗暗松了口气,危机暂时解除。
宴会结束后,张四郎陪着山本少佐走出百乐门。一辆黑色轿车驶来,上车前,山本突然说:“张桑,你今晚表现很好,以后给你一些重要任务。”
张四郎心中一震,表面却感激涕零:“谢谢少佐栽培!我一定尽力!”
回到住处,张四郎辗转难眠。
“系统啊系统,”张四郎默默念叨,“给点重要情报,给点面子行不行?”
【叮!提示:山本少佐的内裤是红色的,因为他本命年,母亲特地从日本寄来的。】
张四郎把脸埋在枕头里,发出一声哀嚎。
这破系统,没救了啊!
夜深了,张四郎缩在他那间不过方寸、却挤满了日式压抑格调的临时小公寓里,窗扉紧掩,连灯也只开了书桌前最昏黄的一盏,光线勉强勾勒出张四郎半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以及桌上几本边缘卷起的日文文件,这段时间张四郎因为太忙,都住在宪兵司令部附近公寓。
张四郎刚从宪兵司令部脱身不久,鼻尖仿佛还萦绕着消毒水、旧纸张和某种无形的恐惧混杂在一块的气味。
就在张四郎指尖无意识地敲击桌面,盘算着仓库区新到的“军用物资”清单该如何“润色”时,脑子里系统生意又蹦了出来。
【紧急推送!绝密隐私!龟田大佐(身份确认:死胖子,秃头,脾气恶劣)近期深度隐秘:内心深藏对情报科科长香川优美小姐的炽热爱慕,每日睡前必于脑中构建与香川小姐共进晚餐之浪漫场景,持续时长约十五分钟。备注:成功率估算低于百分之零点零三。】
张四郎先是一愣,随即嘴角无法控制地开始抽搐。脑海里瞬间浮现出龟田那肥硕如肉山的身躯、油光锃亮的秃脑门,配上香川优美那张永远冷若冰霜、看垃圾一样看人的俏脸…炽热爱慕?共进晚餐?
“噗——”
张四郎无语这破系统,检索敌情、探查布防时经常卡壳或者给出“目标正在思考中午吃什么”这种废话,偏偏对这种乌七八糟的八卦隐私,倒是精准得令人发指!
好不容易把那阵几乎要让张四郎内伤的笑压下去,张四郎揉着发酸的腮帮子,低声啐了一口:“这死胖子…还真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