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坛书屋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种师道这一回伤病来势汹汹,毒性发作之时,更牵动他多年征战积下的劳损与暗伤,一齐爆发。只短短数日,他便再也难以支撑,整日卧榻不起,气息羸弱,精神萎靡,胸口时不时涌上一股腥甜,接连不断地吐出血来。岳飞心头大骇,慌忙上奏官家,急请景佑之从军营中赶到种师道府上,又连同宫中御医,以及萧胜亲自聘请的京城名医,一道会诊病情,这才让种师道勉力支撑,勉强睁开双眼。

一连三日,昔日那位精神矍铄、气概豪雄的一代名将,竟在众人眼前逐渐形容枯槁,面色灰败,双颊消瘦,连昔日健硕如铁的肌肉,也松弛塌陷,仿佛风雨侵蚀下的残壁。屋内灯火映照,他的身影更显单薄,令人触目惊心。岳飞与高莲贤伉俪自始至终衣不解带,昼夜守在榻前,生怕错过一丝气息。看着种师道的病体一日重似一日,二人眼眶通红,泪水常在眼底打转,却只能强忍。只是背过身去时,再也抑不住哽咽,默默流泪,不知多少次。

种师道病重的消息飞快的传遍了朝野上下。徽宗皇帝闻报之初,怔然片刻,旋即叹息几声,随口命内侍传旨,赐药问安。言辞间虽有惋惜,却未见多少忧色,片刻之后,又兴致勃勃地与近臣谈论画卷笔法,似乎此事不过是风中之语,不足挂怀。

群臣之中,反应不一。忠正之士闻之,面色惨然,或低声长叹,或暗中拭泪,言称“大宋栋梁若折,边防安危不测”。而蔡京、童贯、梁师成等一干权阉权相,面上神色各异。有人在殿上摇头长叹,声称“痛失国柱,实乃国家之殃”,言辞哀恸,泪光闪动,实则转身相视,眉目间却掩不住一丝轻松,心知自此掣肘之力少了一重,权柄更可尽握。也有人干脆喜形于色,毫不掩饰,暗里设宴,笑声自席间传出,言称“朝局从此清净,再无老臣掣肘”。然而其中亦有少数心怀畏惧,忧惧若种师道一旦不起,军中群情激愤,恐怕矛头终有一日指向自己,因而表情复杂,既有喜色,又带忧惧。

消息传入军中,气氛顿时沉重。将校们人人面色铁青,士卒低声议论,帐中传来长叹之声。有人喟然言道:“大帅若不支,大宋边防再无人镇。”一时间,京营军心惶惶,虽未溃散,却如乌云压阵,愁色满营。

而在天下楼内,消息传来之时,萧胜、花映秋等人久久无言。欧阳林三人也尽皆结束修炼,赶到大帅府中,与岳飞与高莲一起,衣不解带,守榻不离,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往来探望的旧部、乡贤、友朋,入门皆无声,跪榻前久久不起,只留下压抑的抽噎与沉重的呼吸声。

京城街巷之中,百姓闻言亦尽皆哗然。茶肆酒楼有人拍案长叹:“忠良之将,偏受此祸!”也有人摇头低语,忧心边境战事。市井间虽仍有笙歌喧嚣,却多了几分压抑,似是笼罩了一层无形的阴影。

这一日傍晚,汴京近郊的一处庄园里,天色渐暗,暮霭沉沉。家丁依例在院前打扫,将浮土清扫得干干净净,又把门口那对大红灯笼摘下,换上两根手臂般粗的牛油蜡烛,重新挂回高处。火光摇曳,将朱漆大门映得一片殷红。他前后左右细细巡视一番,自觉无有疏漏,便从旁边抽出一根硬木顶门杠,正欲关门。

忽然之间,眼前一花。等他定睛再看时,却见两个黑影已笑盈盈地站在门前。家丁心头猛地一惊,却未慌乱,暗吸一口气细细打量。那两人皆是三十上下的年纪,一主一仆的装束。奇怪的是,主子模样的倒神情局促、举止唯唯诺诺,仆人装束的反而大马金刀、傲然自若,眼神中带着几分不屑。家丁心中暗暗称奇: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竟有这般颠倒乾坤的主仆,简直像是太阿倒持,自取其祸。

不过他转念一想,这与自己也无干系。只不过这庄子的主人身份极大,寻常来客都是轻易不见,再三通传,更休说这等来历不明的古怪二人。于是他缓缓将手挪向后腰,神情仍旧恭谨,却在皮笑肉不笑之间带了几分冷意,语气不疾不徐开口道:“天色已晚,本庄主人概不见客,两位还是请回吧。”

那一主一仆并未多言,反倒是那主子模样的人缓缓伸手入怀,动作轻巧无声,手中随即掏出一物,在红烛摇曳的光影下,往家丁眼前一亮。只见金光一闪,令牌如流星乍现,电光火石间一晃而过,随即又被迅速收回怀中,不露分毫。

那人面带笑意,眯起双眼,神色恭顺,却一句话也不多说。家丁却已看得清清楚楚,令牌之上,赫然一个鎏金大字“亲”,熠熠生辉,透着说不出的威势。

他并不慌张,反而神情一松,脸上笑容更显和煦,仿佛春风拂面一般。脚步微微一侧,恭恭敬敬地让出一条路,声音放得格外柔和:“大人,您来了。我家主人此刻正在书房候着,您这边请。”

一主一仆二人互相点了点头,并未再作声张,只是快步迈入庄园,身影一闪,便没入了深宅夜色之中。家丁这才缓缓收回目光,四下张望,确定左右并无人迹,方才伸手取过那根硬木顶门杠,将厚重的大门重新闩上,吱呀声回荡在夜色里,显得格外沉闷。

那一主一仆入得门来,并不需人引领,对这庄园内的一草一木似乎早已熟稔于心。二人目光不曾四顾,脚下却疾若风驰,身形一展,竟运起轻功,施展陆地飞腾之法,眨眼间便已掠入园中深处。一路所过,影子掠地如燕,连片落叶都未曾惊动。

院内来往家丁见之,却并无丝毫惊讶之色,仿佛早就习以为常。有人低头扫地,有人抬水运柴,各自忙着手中活计,神色冷淡,未有一人上前询问,亦无人投以多余的目光。庄园偌大,夜色沉沉,这主仆二人身影一闪,便如坠入深潭之中,消失不见,在出现之时,两个人已经好端端的站在一处房屋面前。

这间屋子并不算高大,却见红砖碧瓦,飞檐斗角,装饰齐全,尽显华丽。屋门紧闭,门缝间却透出灯火,屋内光明如昼。隔着窗纸,只见一人端坐桌前,手中捧卷,神色安然,仿佛天地间再无旁物,任外界风声雨影,也不能扰其分毫。

那一主一仆目光交会,眼神里隐约带着几分惧意,仿佛这屋中并非寻常书卷之气,而是潜藏着不知名的洪水猛兽,稍有不慎,便会将人吞没。于是二人脚步齐齐一缓,默契放轻,慢慢来到门阶之下。

奇怪的是,仆人装束的那人反而站在前面,背脊挺直,双手自然下垂;而主子模样的却退后一步,微微垂首。两人俱是垂手而立,姿态恭谨,面色端肃,连呼吸都似收敛了几分。屋内人翻过一页书卷的细微声响传来时,他们仍纹丝不动,不敢出声,更不敢抬头去望。就连面上的神情,也极力维持着恭恭敬敬,不敢露出丝毫异样。

这一主一仆并未久候,忽见屋门无风自启,吱呀一声,慢悠悠地向内幽幽打开。门扉开合之间,却并无一人现身,也不见有人立于门后。屋内灯火明亮,却偏偏被门板遮去大半,从外望去,反倒映得门内一片幽暗,仿佛深渊口般,令人心生寒意。

仆人装束的那人却神色自若,丝毫不见惊讶,反而低垂双眸,恭恭敬敬地在门外拂了拂衣袖,整了整衣襟,这才缓缓拾阶而上,步履沉稳。那主子模样的人则紧紧随在其后,脚步不敢稍乱,几乎亦步亦趋。二人一前一后,神情肃穆,迈步入内。

随即,那扇小小的门扉在他们身后缓缓合拢,声息悠长,木板交错间发出的沉闷回响在夜色中久久不散,似是将外界一切生机都隔绝在外。

二人快步上前,来到屋中那人案前,却不敢出声,恭恭敬敬地侍立在旁,静静等候,默默地注视着这人缓缓的翻看着手中的书卷。只见此人年约四十许,身披一袭素身睡袍,质地虽非锦衣华服,却被他穿出别样风采。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股从容不迫之气,仿佛世间再无事物能扰他心神。乌发并未束起,而是自然披散于肩背,随意之中却带着一分不羁。至于面容,更是目若朗星,鼻梁高峻,唇角含笑不笑,风度潇洒,丰神如玉。然而在这洒脱之下,却又自内而外弥漫着一股不可逼近的威严,仿佛隔着三尺,已使人心生惧意,不敢冒犯。

此人正是亲王府的府主,江湖上威名赫赫、令正道群雄闻之色变的闫海陵。自那一日于天下楼外不慎被萧胜重重印了一掌之后,行踪杳然,宛如人间蒸发,江湖上再无半点踪迹。谁知此刻竟平白无故地现身于此。细观他神情气度,早已无半点旧伤之态,显然当日所受的内伤已然痊愈。尤其是他双目微合,神光内敛,眉宇间气机沉厚,恍若潜龙蛰伏。旁人若不细看,或以为他只是风度从容的中年公子,但只要心神稍一触及,便觉仿佛撞入无边深渊,心胆俱裂。种种迹象,只怕他的功力非但未损,反而更胜往昔,较之当年更添几分森然可怖。

闫海陵轻轻合上手中书卷,双目开阖之间,神光迸射,犹如夜空骤然划过的一道利电,令人心头悚然。他微微抬手,殿中早有侍从恭敬奉上香茶。闫海陵接过盖碗,举止从容,轻轻拨动碗盖,将茶面浮沫刮去,随后举杯浅饮一口,动作潇洒,宛若无意。片刻之后,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悠长:“说说吧。近来这汴京城,都有什么热闹之事?”

那仆人打扮的人急忙趋前一步,躬身答道:“启禀亲王大人——种师道病倒了!”声音虽不高,却宛若晴空霹雳,猛然在屋内炸响,连梁柱间都似震颤回荡。

闫海陵的神色方才微微一变,眼底深处闪过一丝精芒。他缓缓放下茶盏,手指转动,细细把玩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神情沉吟片刻,这才冷冷开口:“这么说……此事果真不假?”

仆人不敢怠慢,立刻上前一步,恭声应道:“回主子,确凿无疑。太医院的御医,霍阎王的徒弟景佑之,连同萧东家请来的京城名医,皆已前去会诊。小的也曾亲自前去确认过,那种师道形容枯槁,气息微弱,只怕时日无多,撑不了几天了。”

闫海陵的手指在桌案上轻轻敲击,节奏不紧不慢,宛若击打着无形的战鼓。屋内一时寂然,他半晌沉吟不语,气息威压逼人,那仆人打扮的人只得低眉垂首,大气不敢多出一声。忽然间,闫海陵话锋一转,声音冷冽:“那天下楼里的人,又都有何种动静?戊己土堂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仆人似早有准备,不慌不忙地上前一步,语调沉稳,从容应对:“启禀大人,土堂之祸,本是王有财咎由自取。此人树大招风,目中无人,竟敢将冥器暗卖给天下楼,招来杀身之祸,覆灭在所难免。至于他遗下的机关暗器,意外伤了种师道,倒算是出人意料的喜功一桩。只是因此,霍百草与墨守机二人动了真怒,结伴而行,要清理门户。若此局势不变,只怕木堂与火堂亦将难以幸免。”

闫海陵闻言,面色不改,只是漫不经心地抬了抬手,淡淡一笑:“无妨。王有财虽是鼠辈,却也算有些残余价值。至于木堂、火堂,不过是些皮毛之辈,灭了便灭了。若能换来霍阎王与璇玑叟的性命,那才是我辈真正的收获。”

“对了!”那仆人打扮的人忽然想起什么,连忙插嘴道:“天下楼那几个小崽子,近日里练功甚是勤勉,萧胜与花映秋几乎每日亲自下场,指点他们的武学。”话音未落,闫海陵已然不耐,眉梢微挑,冷冷打断:“几个毛孩子而已,我何曾放在眼里!说说吧——朝野上下如今局势如何?大宋的军队,又是何等光景?”

那仆人面色丝毫不变,恭谨低头,语气连贯而不见慌乱:“启禀主子,朝野之间并无半点异动。种家军因主将病危,已然群龙无首。岳飞虽战功卓着,却到底年纪尚轻,难以服众;其余诸将更是各自为营,难以统驭。只怕再过不久,种家军这支劲旅,就要分崩离析,彻底消亡殆尽。”

闫海陵轻轻的点了点头,又沉吟半响,这才下令道:“好!回去后一切按计划行事。不得有误。去吧!”

墨坛书屋推荐阅读:末世重生:我觉醒了双系统?最豪赘婿陆枫纪雪雨我在古代逃荒路上如鱼得水万界独尊玄天战尊傲气凌神教授家的小姑娘恶毒女配不按剧情走从火影开始卖罐子阴神司探登高者寡六零:老太搞事业,养崽崽日常相公失忆后,医妃带空间养崽穿书女配和未婚夫恋爱的甜甜日常官道之1976军阀:从县长开始征伐天下星际毛绒绒陆沉周若雪无删减完整版拜师九叔之我在民国当军阀小公爷,夫人带前世记忆重生救府末世金丝雀到年代文的摆烂人生带雨梨花祁同学,真的不继续追了吗重生四岁小玄师,别怪我无情以大针蜂开局的异世界宝可梦之漫威:搞笑角色摆烂日常超神:我真不想成神!快穿:我修仙回来了,渣渣速退恃娇宠宫廷双姝:权谋与情丝剑道初心女尊:当白切黑皇女遇上土匪郎君庶女发癫日常肖靖堂升职记窝囊女婿三年被瞧不起岳风柳萱崩坏:终末之诗变成动物后才知道摆烂有多香暗恋,你是我的遥不可及远古时代的悠闲生活叫你当炮灰,你转身毒翻全场?和死对头影帝穿越古代逃荒赢麻了斩神:转生黄泉,践行虚无之路!玄学大佬驾到,万千恶鬼瑟瑟发抖恶毒女配一心求死原神获得造物主系统的诸天之旅陶园田居,悠闲的山村生活修真需要高科技摸金校尉:大赦天下别人啃老我啃小,我的儿子是大佬国运:失忆的我要扮演张麒麟
墨坛书屋搜藏榜:萌宝被抛弃后:被全国兵哥哥宠哭养猪小能手穿七零首长见面要毁婚?后来被钓成翘嘴盗墓:开局探索金国大将军墓甜!漂亮军嫂海岛寻夫后被宠上天绝世邪神奥特:黑暗洛普斯的奇妙冒险!雷符当纸抽用,我还怕你红白撞煞吗?离婚当夜,被豪门继承人搂着亲王妃强势回归,被休摄政王追妻忙救命,霍爷的小傻妻野又撩我的老领导是李云龙天地道君要回家神豪系统之打造奢华娱乐帝国尸兄:从葫芦娃到尸皇仙子毋燥,我拚老命也要解你情毒在团内当团宠的一天我以前好像很厉害龙族:开局拐走夏弥自创超凡体系你好!亲爱的小狼!从开始的左道生涯[综]万界旅行社医妃入怀,王爷你就宠她吧八零偏执大佬的娇软白月光新时代的女奥特2被甩后,嫁给了他死对头蜡笔小新:我的校园青春仙路漫漫吾终将问鼎!悍姐好种田替嫁残疾大佬后他站起来了崩坏:带着女武神写二创盗墓同人之换个姿势穿小哥女主重生后,每天都想锤人正阳门下:东南亚之主魔道少主的我,功德成圣了靖康物语之塞北帝姬泪那夜后,糙汉霍总跪哄孕吐小甜妻春日云烟直男穿进ABO靠装A升级美貌呆萌女撩了臭屁腹黑影帝神起在风华我与你不止于此鬼灭:琉璃化雪安陵容重生之我一胎俩宝了大秦:开局炼制百万傀儡阴兵极品废柴召唤师萌娃分配主神解约回国后,归国爱豆的巅峰之路接受封印吧,仙子萌学园之复活之战
墨坛书屋最新小说:迷茫的重力少女们与魅魔猫猫少女浮世绘道末求存:我在玄幻世界搞基建八零小保姆娇又欲,霍厂长抱着哄超级召唤师:灰鸦永远会在一起阿瑶,凤魂归位穿越到末世,强一点很正常吧从仕途开始长生不死擎神之全能女帝权力巅峰:凭亿近人,踏实进部垃圾回收王天官赐福:与君共赴烟火长他的掌心暖顿悟修仙!鬼灭:体质无上限肉身硬抗屑老板告白指令请签收开局换宗后,道侣他又争又抢巫师世界:我的神女马甲藏不住了靠拳脚降妖开局签到仰望U8,环球一路桃花废柴摸棺后,魔主劝我冷静变成马娘的我成为漆黑帝王送我固宠?我当皇后你哭什么?四合院:开局断亲,进城治禽娱乐:我吃天仙软饭,蜜蜜醋了!综武:武当山挂机,我陆地神仙神域仙尊:万神来潮空幻之星开局混沌机甲,我把自己上交国家重生仕途之开始新的起点死灵骷髅?不,这叫炼金生命影视:肆意人生大唐嫡子风云录与你共赴河山罗白交锋录:港城玫瑰云深剑影,夷陵笛潮唯一弟子:开局先偷萝莉师尊鞋子公子向北抉择之间,命运之钥每日情报,开局截杀戒指老爷爷选秀首首金曲,乐坛歌手都震麻了重生:从72年知青开始宫廷之殇甲面骑士之符咒次元录我在魔幻美利坚经营私立监狱岩王帝君:开局知天命,布局提瓦我靠空间灵泉富养病娇夫君盗墓,穿进了求生游戏怎么办柚见星光大力女子反差萌,军少把我狠狠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