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东飞却没心思开玩笑,眉头紧紧皱着,语气里满是忧虑。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还没准备好,请来的帮手还在路上,负责包围后山的武警也没部署到位,就这么贸然闯进去,是不是太冒失了?万一出了意外,我们连退路都没有。”
张浪停下脚步,眼神坚定地看着赵东飞,咬了咬牙说。
“机会难得啊!赵处,你之前跟我说过,如果我们能抓住拜月神教的教主,这个教派就会土崩瓦解。如今教主好不容易现身,这正是抓住他的最好机会!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这么好的机会,我们说什么也要拼一拼!”
赵东飞抬头看了一眼走在最前面带路的妇人,她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有些模糊,脚步似乎比刚才快了不少。
赵东飞心里莫名升起一丝不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只能暗自提高警惕,紧紧跟在后面。
此时,他们已经走进了后山的密林深处。黑夜像一块厚重的黑布,将整个树林笼罩,只有微弱的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零星的光斑。
空气中飘着若有若无的雾气,冰冷刺骨,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腥臭味,让人闻了心里发慌。周围静得可怕,连虫鸣鸟叫都消失了,只有他们几人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在树林里格外清晰,诡异的氛围让人头皮发麻。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妇人脚步猛地加快,像一阵风似的往前冲,三转两转就钻进了一片浓密的灌木丛里,瞬间消失了踪影。
张浪心里一紧,茫然地停住脚步,四处张望,却连妇人的衣角都没看到,忍不住低声喊道。
“大婶?大婶你在哪儿?”
“不好!我们中计了!快撤!”
赵东飞突然脸色大变,大声喊道,话音刚落,周围就升起了一片浓郁的黑雾,黑雾像活物一样快速蔓延,瞬间就将他们几人包围。
与此同时,刺耳的厉鬼哭嚎声从黑雾中传来,那声音尖锐又凄厉,像是无数冤魂在哭诉,听得人心脏阵阵发颤。
更可怕的是,天空之中突然出现一只巨大无比的鬼手,那鬼手通体漆黑,布满了长长的黑色指甲,指甲闪着寒光,看起来锋利无比。
鬼手的手掌比一张圆桌还要大,上面布满了青筋和褶皱,像是干枯的树皮,散发着一股腐朽的气息。鬼手带着呼啸的风声,凶狠地向着他们抓来,仿佛要将他们瞬间捏碎。
“快躲开!”
赵东飞反应极快,身手矫健地猛地一推张浪,自己也迅速向旁边扑去。
张浪被推得一个趔趄,刚好躲过了鬼手的抓击,鬼手重重地落在他们刚才站立的地方,“轰隆” 一声,地面被砸出一个大坑,碎石和泥土飞溅,周围的树木也被震得剧烈摇晃,叶子纷纷掉落。
还没等他们缓过神来,黑雾中突然传来一阵低沉又诡异的笑声,那笑声像是从地狱里传来,让人不寒而栗。
紧接着,一个狰狞的魔鬼从黑雾中缓缓现身。那魔鬼身材高大,足足有两米多高,浑身覆盖着黑色的鳞片,鳞片在微弱的月光下闪着幽暗的光芒。
它的头上长着两只弯曲的尖角,尖角上沾着暗红色的液体,看起来像是鲜血。它的眼睛是血红色的,像两颗燃烧的火球,死死地盯着张浪等人,嘴里露出锋利的獠牙,嘴角还挂着一丝狞笑。
它的双手和刚才出现的鬼手一样,布满了长长的黑色指甲,身后还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尾巴末端有一个尖锐的倒钩,看起来极具杀伤力。
魔鬼的狞笑在黑雾中回荡,血红色的眼睛里满是戏谑,仿佛已经将张浪等人视作囊中之物。
张浪握紧了腰间的桃木剑,郝健也抽出了铜钱剑,吴倩则悄悄从背包里摸出了手枪,三人全神戒备,可面对这超出常理的诡异存在,心底还是难免生出一丝无力感。
就在这危急关头,一直紧盯着魔鬼的赵东飞突然闷哼一声,身体猛地一震。原本穿着的衬衫领口瞬间被撑得变形,袖口的纽扣 “啪嗒” 一声崩飞,露出的小臂上,青筋骤然凸起,像一条条蠕动的青蛇。
他那原本略显单薄的肩膀开始快速膨胀,衬衫的肩部布料被撑得紧紧的,发出 “滋滋” 的撕裂声。
“老赵,你怎么了?”
张浪察觉到不对劲,急忙喊道。
赵东飞没有回应,他的身体还在发生着惊人的变化。原本平整的胸膛快速隆起,衬衫前襟被撑得裂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露出里面结实的肌肉轮廓,随着他的呼吸,肌肉不断收缩、膨胀,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感。
他的手臂越来越粗,原本能轻松套进的衬衫袖子,此刻已经被撑得支离破碎,大块的肌肉块垒分明,像是用钢铁浇筑而成,每一寸肌肉都在月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
他的身高似乎也拔高了几分,原本文质彬彬的气质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具压迫感的强悍气场。
脸上的线条变得更加硬朗,眼神也从之前的忧虑变得锐利如刀,死死锁定着前方的魔鬼。
短短几秒钟,那个戴着眼镜、说话温和的青年,就彻底变成了一个浑身肌肉的壮汉,破碎的衬衫挂在身上,更显其身形的魁梧。
“吼!”
赵东飞发出一声低沉的怒吼,声音里充满了力量,震得周围的雾气都微微晃动。他双脚猛地蹬地,地面瞬间裂开几道细小的缝隙,整个人像一颗出膛的炮弹,径直朝着魔鬼冲去。
魔鬼显然没料到眼前这个人类会突然发生如此巨变,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又被暴怒取代,它扬起布满黑色指甲的大手,带着呼啸的风声,朝着赵东飞拍去。
赵东飞丝毫不惧,左臂猛地抬起,硬生生挡住了魔鬼的攻击。
“嘭” 的一声巨响,两者相撞的地方爆发出强烈的气流,周围的树木被吹得剧烈摇晃。魔鬼只觉得手掌传来一阵剧痛,仿佛拍到了一块坚硬的钢铁上,而赵东飞则稳稳地站在原地,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