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原本稳守下盘,应付着地面突刺而出的冰棱,猝然受击,手中长刀“当啷”一声脱手飞出,握都握不住。
兵刃离手,再难招架后续攻势,那些悬浮在侧的冰晶瞬间加速,尽数对准其要害疾射而去。
生死一线,他脸色骤变,急忙大喊:“我输了!”
话音未落,赵子墨轻轻抬手,寒气顿收,满场冰柱与碎晶如雾消散。
她轻盈落地,朝对手抱拳行礼,台下掌声雷动,喝彩声此起彼伏。
高台之上,三位观战者皆露笑意。
马小玲抿嘴笑道:“这丫头,真像她哥。临阵冷静,算计精准,一脚制敌,真是看爽了。”
“那一脚不简单,换作旁人,踢得再猛也未必能让持刀之人兵器脱手。看来她近身格斗的功夫深得很。今天她能走到哪一步,还真让人期待。”另一人点头附和。
李傲天抚掌而叹:“耿育晨这老家伙运气好啊,收了这么一对天才兄妹,放养多年,结果一个比一个厉害。赵子墨这孩子,一直被她哥哥压着名声,外人都说她是宗门第一缝衣匠,谁也没想到,针线活儿做得好,拳脚功夫更不赖。这般人物,岂能小视?”
接下来几场较量,不过是招式往来,毫无波澜。
三人看得索然无味,毕竟在他们眼中,这些比试如同孩童嬉闹,远不及赵家兄妹那般以巧破力、步步为营来得精彩。
马小玲不再理会赛场,转而对付桌上点心。
葡萄一把接一把往嘴里送,蛋糕接连塞进嘴里,嘴角沾着奶油也毫不在意,吃得满脸满足。
李玄瞥见她的模样,忍不住摇头苦笑。他身子微侧,目光落在面前一只黑壶上。
壶盖严丝合缝,顶部刻着一个“诡”字,下方浮雕徐州鼎纹,壶身赫然写着“宗主专用”四字。
他伸手执壶,为三人斟水。触手生寒,水流细匀,竟无半点溅洒。
李玄啧啧称奇:“这壶,果然名不虚传。”
“那是自然,样式可是我亲手定的,天下独此一只。”声音里透着得意。
李玄心里暗笑,面上不动声色:一个“诡”字,一座徐州鼎,除了诡门宗,谁敢用?他只淡淡回了一句:“壶是好壶,不知茶可配得上。”
“这茶你尽可安心品尝,知道你们今日会来,我特地拿出了平日里连自己都舍不得动的观音树叶茶。你们不在这个界域生活,自然不了解齐天界有一株神树,生长于北域。此树有灵,自称由观九鼎而化形,生出灵识,自命名为观音树。自诞生以来,它便以树身形态驻守原地,从未离开,每百年才飘落一次叶片,只赠予有缘之人。”
“我早年外出游历时,特意前往寻找此树,恰逢它落叶之际。我向它讨要一些叶子,它却拒绝了,说与我无缘。我便问它,‘你这落叶可曾被人见过?’它说未曾。我便说道,‘那这不正说明我们之间有缘吗?’它听后方才将那一次飘落的所有叶子给了我。自那以后,我从未尝过这些茶叶,一直珍藏在自己的小世界中。”
李傲天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
李玄听后,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茶水刚入口,便化作一缕气息流入四肢百骸,所到之处皆泛起一股暖意。
“不错,这茶入口即散,虽尝不出太多味道,但效果确实不凡。”
李傲天也尝了一口,思索片刻说道:“这茶应有强筋健体、提升潜能之效。对我们而言已无太大作用,我打算自己留一半,另一半赏赐给心性出众的弟子。”
李玄点头赞同。
观音树在齐天界是公认的神树,但以他和李傲天的修为,即便将整棵观音树炼化成茶,也未必能有多大收获。
茶叶入口即化、无甚味道,对他们来说已无实际价值。将其赏赐弟子,才算是物尽其用,带来更大效益。
李傲天说道:“比武已经进入第二轮,赵家兄妹应该也快上场了,不知他们这次分别对上谁。”
马小玲一听,立刻来了精神,几口吃完手里的东西,坐直了身子四处张望。
“找到了!赵泽铠还在第十一号台,赵子墨还没上台。”
李玄笑道:“你对赵家兄妹可真是关注有加,一听到他们的消息就激动。”
“他们的比武真的很精彩啊。”
这时,李玄看见赵子墨登上了第十二号台,便告诉了马小玲。
“这样一来就方便了,两人比武都能看得清楚,这安排倒是挺贴心。”
马小玲满脸欣喜。
“比武台的安排都是抽签决定的,只能说恰巧如此。”
李傲天在一旁解释。
此时,赵泽铠和赵子墨的对手也陆续登台,兄妹二人的对手皆为女子。
李傲天对这两位对手略知一二,便向李玄和马小玲介绍道:
“与赵子墨对战的是胡若男,火灵根,性格像个男孩子,做事风风火火,性子急。”
“赵泽铠对面站着的女子是吕雅婷,出身修仙界有名的吕家。她为逃开家中安排的婚事,悄悄进了我诡门宗。这姑娘天生顶级水灵根,资质极为出众。我没见过她真正动手,两人谁更强,还真说不准。”
马小玲轻声问:“我只看赵泽铠用过剑,他是什么灵根?”
“他是纯粹的剑修。修剑之人,只要有一颗剑心便足矣。若既通剑道又有顶尖灵根,那可是数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
马小玲听罢不再多言,静静望着擂台,等待比试开始。
片刻后,台上二人各自抱拳行礼,第二轮较量拉开帷幕。
赵泽铠并未抢先出手,只是缓缓放下手,原地站立,目光直视吕雅婷。
李玄看了这一幕,竟想起蓝星上一句老话:“女士优先。”
吕雅婷见对方不动,双手猛然下压,脚下瞬间蔓延出一片薄水,随即结出法印,口中低语几句,身前骤然凝成一条水蛇,疾速扑向赵泽铠。
赵泽铠拔剑迎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