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未曾屈膝,只是轻轻挥手。
背后,一道身影拔地而起,比那火焰巨人更高、更炽、更具压迫。
威压反向碾压而去。
“噗——”
火鸟再次呕血,四肢瘫软,如同被千钧重石压住,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他瞪大双眼,满是震惊与不信。李玄身上明明感受不到半分火之法则,为何能召出如此恐怖的存在?
李玄目光平静。他知道,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终将离去,因此不愿无谓树敌。
“你现在这状态,撑不过一炷香时间。告诉我,谁赢了?”
火鸟牙关紧咬,仍不肯低头。
李玄静静站着,不急不躁。
随着时间流逝,火鸟的气息越来越弱,吸气短促,呼气绵长,体力迅速枯竭。
火鸟的脸此时胀得通红,甚至隐隐泛出紫色。
“我认输,我认输。”
他急忙抬起手,语气急促。
李玄听到后,轻轻一挥手。
那股沉重的压迫感瞬间消散,火鸟跌坐在地,喘着粗气,好一会儿才缓缓站起。
他惊魂未定地看着李玄,迟疑片刻,开口问道:“你为何也能召唤火神?我并未从你身上察觉到任何火元素法则的波动。”
“记住,别轻易打听别人的底牌。”
火鸟张了张嘴,最终没有再问。
“你既已认输,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带田家的人离开吧,顺便告诉天火宗,别再插手黄沙城的事,否则下场绝不会比你好。”
“这种事情,我做不了主。”
话音刚落,火鸟便转身离去。
田家众人见状,也明白再待下去已无意义,冷哼一声,纷纷离开。
虽已离开孙家宅院,但他们对付孙家的念头并未消散。
离开后,他们径直赶往赵家。
孙若天怒气冲冲地来到李玄面前。
“看你干的好事!田家的人被你得罪了,他们定会去找赵家,我们孙家今后更加难过了。”
“作为家主,遇事便退缩,你若都这般怯懦,族人又该如何自处?用低头换来的所谓尊严,真的还有意义吗?”
孙若天闻言,陷入沉思。
一旁的孙若晴也认同李玄的话,上前一步说道:“哥哥,如果家族真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哪怕你要牺牲我,我也不会有一句怨言。可如今孙家已落魄至此,仅靠我这所谓的牺牲就能换来希望吗?”
“别人施舍的荣耀,还能算荣耀吗?”
说完,她掩面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孙若天站在原地,眼神空洞,来回踱步,显然在深思。
李玄没有打扰他,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夜色深沉。
一群黑衣人悄然潜入了孙家。
正在房中修炼的李玄猛然睁开双眼,望向门外,嘴角浮现一抹冷笑。
不多时,几道黑影在他窗外闪现。
“就你们这点实力也敢来偷袭?真是不自量力。都进来吧,我早听见你们的脚步声了。”
话音刚落,几名黑衣人便猛地冲入屋内。
“我早向家主建议,该找些真正的高手来,看来我的判断没错,可惜家主没听。”
说话之人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几分老迈。
“即便来的真是顶尖杀手,也未必能靠近我半步。你们此行目的,无非是取我性命——可惜啊,凭你们这点本事,还奈何不了我。你们那位家主,莫非跟你们有怨?竟想借我的手,将你们一并除去。”
“休要胡言乱语!家主岂是这般阴险之人!”
“可长老,家主确实对我夫人起了歹念。”
“没错,他也觊觎我家传的宝物已久。”
“我……”
身后众人七嘴八舌,为首的老人猛然拔刀劈地,怒喝出声:“你们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几句挑唆就动摇了?若家主真想灭口,会等到现在才动手?”
见他们内乱初起,李玄嘴角微扬,轻笑出声。
那笑声传入耳中,大长老眉头紧锁,寒声道:“无论你耍什么手段,今日必死无疑。”
“真的吗?”
话音落下,李玄袖袍一挥,火神一拜骤然施展。
众人胸口如遭重击,齐齐喷出血来。
“这……怎么可能!”
身体仿佛被千钧压顶,所有人面露惊骇。
“这是……天火宗的禁术?”
老者怒吼一声,将自身法则催动到极致,试图抗衡那股压迫。可任凭如何挣扎,依旧无法摆脱桎梏。
“你竟敢杀我们?”
“我为何不敢?”
“别忘了,我们可是赵家人!”
李玄神色不动,目光淡漠地扫过他们。
“噗——”
又是一口鲜血喷出,老人踉跄后退,嘶声喊道:“赵家绝不会放过你!”
李玄轻笑:“所以你的意思是,只要我放了你们,赵家就会放过我?”
那人顿时语塞。
的确,他们的生死在赵家眼中不值一提。哪怕此刻全身而退,李玄的命运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看着对方沉默,李玄摇头轻叹:“既然无论如何都难逃一死,我又何必留你们性命?你们活着,对我毫无意义。”
说罢,他掌心再度发力,火神之威再次暴涨。
“噗——”
老人再吐鲜血,身后几人当场毙命,尸身瘫软在地。
望着那些倒下的身影,老人终于心生惧意,颤声道:“饶我一命!我知道的一切都可以告诉你!”
“可你们已经说了,你们是赵家的人。还有什么,是我需要知道的?”
老人心中懊悔不已,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怎会如此轻易就把最后筹码交了出去?
就在此时,李玄眼神微闪,忽然勾起一抹笑意,盯着老人道:“不过……我可以给你一次活命的机会,就看你敢不敢接。”
“机会?什么机会?”
“替我潜入赵家做眼线,当然,这由你决定。若不愿,死也无妨。于我而言,你死了反而更省事。”
话音落下,李玄体内火神之力骤然释放,老人瞬间如被烈焰炙烤,胸口发闷,呼吸几乎停滞。
“我……我答应!”
老人挣扎着喊出声。
李玄嘴角微扬,随即收回力量。老人瘫坐在地,剧烈喘息,额头冷汗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