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反贼!竟敢闯知府府!”左侧的元婴修士怒目圆睁,暴喝一声,声音震得四周空气嗡嗡作响。他手中的大刀泛起浓郁的黑色雾气,刀身之上暗纹流转,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朝着孟仙尘狠狠劈来。孟仙尘神色淡然,身形如鬼魅般侧身躲过,指尖灵力急速凝聚。他双眼微眯,口中念念有词,以“微分方程”精确计算出刀气的轨迹。紧接着,一道璀璨的金色光链从高数书中飞射而出,如灵蛇般缠住大刀的刀柄,任凭元婴修士如何发力,都将其死死锁住。
右侧的元婴修士见状,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毫不犹豫地祭出一枚黑色的珠子。珠子刚一出手,便在空中轰然炸开,化作密密麻麻的无数道噬魂针,闪烁着幽光,如漫天毒雨朝着孟仙尘射去。
“琴儿,动手!”孟仙尘目光如炬,额间道纹泛起点点金光,以神识凝成的传音在虚空中激荡出层层涟漪。早已埋伏在府外古槐上的琴剑猛然睁开双眸,腕间的玉镯应声碎裂,九条银线自镯中激射而出,将她周身环绕的九霄环佩琴凌空托起。
少女素手如蝶穿花,指尖抚过琴弦的刹那,整座府衙上空突然降下月华般的银辉。“铮铮铮”三声裂帛之音,琴身龙池凤沼处迸发无数道玄奥符文,音波化作实质的银鳞巨龙,裹挟着令人灵魂震颤的空灵琴音,如汹涌潮水般漫过府衙围墙。蕴含着规则韵律的灵力波动与元婴修士周身灵气相触,竟在半空炸开万千星芒。
元婴修士面色骤变,体表护体灵光疯狂闪烁。正疾驰而来的噬魂针尚未发威,便被这蕴含着特殊法则的琴音绞碎,化作点点幽绿荧光消散。随着灵力共振加剧,他丹田内的元婴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灵力的使用也无法正常维持。
玄机阁内,灵儿刚找到阵眼,就看到石台上的仿制“玄黄河洛白棋”泛着妖异的红光,三根灵力线如同毒蛇般缠绕着白棋,连接着周围的噬魂阵。她抽出短剑,正准备切断灵力线,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青州知府不知何时已出现在门口,眼中满是狰狞。
知府狞笑一声,袖口无风自动,一柄刻满暗红符文的黑色长剑缓缓浮出,剑身流转的幽光将周围空气都染成了诡异的紫色。\"无知小儿,这九幽噬魂剑可是用三千枉死之人的魂魄祭炼而成,今日便让你见识下什么是真正的绝望!\"
话音未落,知府手腕轻抖,剑身瞬间化作一道黑色流光,所过之处空间竟泛起阵阵涟漪。灵儿瞳孔骤缩,身形如灵猫般急退,黑色剑气擦着她的衣角掠过,带起一串火星。身后的青石墙壁轰然炸裂,碎石飞溅间,被剑气击中的地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黑色的黏液不断滴落,在地上腐蚀出缕缕青烟。
灵儿刚松了口气,突然感觉肩膀一阵刺骨的寒意。低头看去,只见一道细小的伤口正在渗出黑血,丝丝缕缕的黑色毒气顺着血脉迅速蔓延。她运起灵力想要压制,却发现丹田内的灵力像是被什么东西吞噬了一般,瞬间消散。九幽噬魂毒的恐怖远超想象,这哪里是普通的毒药,分明是能灭绝修士三魂七魄的绝世奇毒!
“灵儿!”孟仙尘察觉到玄机阁内的异动,心中一急,想要冲进去支援,却被两名元婴修士死死缠住。左侧的修士趁机一脚踹在孟仙尘的胸口,孟仙尘喷出一口鲜血,重重摔在地上,高数书也脱手飞出。
知府看到孟仙尘受伤,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他走到玄机阁门口,双手结印,口中念着诡异的咒语:“噬魂阵,起!”石台上的白棋红光大涨,无数道黑色的雾气从噬魂阵中涌出,朝着府外蔓延,所到之处,花草瞬间枯萎,士兵们纷纷倒地,痛苦地挣扎着。
“不好!噬魂雾要扩散了!”琴剑脸色大变,她加大灵力输出,琴音变得更加激昂,试图阻挡噬魂雾的蔓延,却因灵力消耗过大,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就在这时,赵天雄突然冲了过来,他一把抓住孟仙尘的手臂,将他扶起:“殿下,快走!知府已启动噬魂阵,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他刚说完,体内的噬魂符突然爆发,一道黑色的雾气从他的额间涌出,赵天雄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身体开始扭曲。
“赵大人!”孟仙尘心中一痛,想要为他压制符咒,却被赵天雄推开。“殿下,我撑不了多久了……”赵天雄咳出一口黑血,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我去牵制知府,你趁机摧毁阵眼!记住,一定要保护好青州百姓……”
赵天雄额间噬魂符的幽蓝纹路疯狂扭动,宛如活物般顺着脖颈蔓延至心口。他猛地咬破舌尖,将带着灵力的血雾喷在掌上,周身气机骤然暴涨,玄铁护腕因承受不住这股力量而寸寸崩裂。知府刚要抬手结印,赵天雄已裹挟着雷霆之势欺身上前,掌心紫电缠绕,重重拍在对方后心的命门大穴。
这蕴含着必死决心的一掌,竟将知府护体罡气震得粉碎。随着一声闷响,知府喉头腥甜,喷出的鲜血在空中凝成血色符咒。他踉跄着转身,眼中杀意如实质化的黑雾,手中长剑泛起森森寒芒,借着转身的惯性,径直刺入赵天雄左胸。
“噗嗤”剑刃穿透血肉的声音清晰可闻,赵天雄喉间涌上腥甜,却在剑尖触及心脏的瞬间,用染血的右手死死扣住剑身。知府惊愕地看着眼前这个本该奄奄一息的人,只见赵天雄嘴角溢出鲜血,却扯出一抹嘲讽的笑:“狗官,你以为......这一剑就能让我闭嘴?”
话音未落,赵天雄调动最后一丝灵力,震碎经脉强行催动体内封印的禁术。知府只觉手中长剑剧烈震颤,一股狂暴的力量顺着剑身传来,震得他虎口开裂。随着一声脆响,长剑竟从中折断。赵天雄的身体在这一刻仿佛失去了支撑,缓缓向后倒去,他的目光越过知府,望向府衙外哭喊奔逃的百姓,瞳孔中倒映着稚童被父母护在怀中的身影,最终定格成永恒的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