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四十岁前凭此纵横天下。”武长青手握玄铁重剑,喃喃念起那铭刻在记忆深处的话语。
身旁的神雕引颈高鸣,一只翅膀仿若巨斧,携着凌厉劲风,朝武长青猛劈而下,风声呼啸。
武长青心有所感,朗笑道:“雕兄可是要试探小弟的实力?那雕兄且瞧好了,看看小弟本事如何!”言罢,他毫不退缩,手中玄铁重剑斜劈而出,气势如虹。
神雕欢快地鸣叫一声,神情愉悦,翅膀挥动速度更快,力量更猛,与重剑轰然相撞。
“蓬!”
一股刚猛巨力顺着玄铁重剑传来,武长青只觉虎口阵阵酸麻,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他连忙沉喝一声,马步稳扎,腰部用力,这才止住退势。
神雕点了几下头,眼神中流露出满意之色。
武长青仰天长笑:“我们再来!”
玄铁重剑横空刺出,真气环绕周身,重剑剑尖竟吐出一寸玄色剑芒,直逼神雕而去。
神雕常年伴随独孤求败左右,灵性十足,战斗时宛如武林高手般灵活多变。
而武长青亦是身手不凡,他身负横练铁身功,又有九阴真经的飞絮劲加持,玄铁重剑在他手中大开大合,在这方圆一丈之地与神雕展开硬碰硬的较量,毫无花哨招式,尽显豪迈之态。
一人一雕,在这狭窄的悬崖之上,激战了一个时辰,激昂欢快的鸣叫声在山谷中久久回荡。
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里,武长青与神雕为伴,每日在山谷中与神雕相互切磋,在山壁前感悟那高深的剑意。
这半月时光,他与神雕朝夕相处,情谊愈发深厚。
每日清晨,武长青醒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洗漱完毕后离开山洞,攀上山峰修炼。从朝霞初现,到夕阳西下,他才返回山洞,与神雕嬉戏玩耍,或是在山壁前潜心参悟。
武长青始终坚信,唯有不断勤奋修炼,再加上些许天赋,方能成为天才。他从不认为自己天赋异禀,唯有坚持不懈的刻苦修炼,才能让自己追上天才的步伐。
旁人只看到他在同境界中所向披靡,然而又有谁知晓,他是用大量的时间和努力才换来了这般成就。
武长青背着玄铁重剑,身着前两天在襄阳城定制的青色长袍,身影如鬼魅般在山崖上迅速攀登。此时,晨曦刚刚划破黑暗,尚未完全明亮,云海却已随着山风翻涌不息。
武长青站在山巅之上,迎面吹来的山风让他精神为之一振。感受着脑后随风飘动的发丝,他顿时心潮澎湃。
云海如潺潺流水般涌动,在脚下起伏不定。武长青闭上眼睛,用心体悟山壁上的剑意,片刻后缓缓睁开双眼,目光中精芒闪烁。
此时,晨曦初现,朝霞绽放,一轮红日从东方缓缓升起,瞬间,红霞漫天,将整个天空笼罩,点点余晖洒落,与云海相互交融。滚滚云海被映得通红,犹如一片浩瀚的血海。
“这半个月来,经过不断钻研,我对山壁的意境已初步掌握,但要完全领悟,还需不断揣摩与练习。此地山峰,正是感悟意境的绝佳之地。”
武长青面对着红日朝阳,缓缓坐下,双腿盘起,双手抱丹,将玄铁大剑倒插在地上。他微微闭上眼睛,呼吸逐渐变得悠长绵细,几不可闻。在九阴真经心法的引导下,铁剑真气在全身经脉中缓缓运行。
他的心神沉浸在一缕缕、一阵阵的山风中,随着山风的起伏、飘荡而律动。
在桃花岛时,武长青曾无意间领悟到风的剑意,却未能深入探究,而是一直在钻研落英神剑。此次有独孤求败留下的剑意作为参考,让他有了更多的启发。
一个循环……
两个循环……
九个循环……
武长青睁开双眼,长身而起,猛然拔出玄铁重剑,向前疾刺。
这一剑快如闪电,留下重重残影,玄铁重剑的轨迹犹如疾风呼啸,剑气将周围的云海搅动得翻腾不止。
武长青却并不满意,这一剑仅仅只是有了风的些许影子而已。
武长青立于山峰之巅,手中紧握玄铁重剑,不断地施展出落英神剑。那原本灵动飘逸的剑意,正逐渐地发生着变化,隐隐蕴含着一丝风的意蕴。
他不知疲倦地重复着这一动作,直至整整一万遍后,方才停歇。
次日,他依旧置身于山峰之上,继续操练着落英神剑剑法。此时,那风的韵味愈发浓郁起来。
到了第三日,他那虚实相间、轻灵潇洒的落英神剑,更是增添了一种清风徐来的独特感受。
第四日……
第五日……
时光荏苒,直至第九日,武长青手中的落英神剑已然有了别样的蜕变,恰似疾风迅雷,威力惊人。
在山峰之上历经一万遍落英神剑剑法的锤炼后,武长青双足牢牢地钉在地上,缓缓闭上双眼,开始恢复体内消耗的真气。同时,他在脑海中仔细地回顾、推敲自己每一次出剑的轨迹。
片刻之后,武长青猛地睁开双眼,一道锐利的神芒自眼中迸射而出。紧接着,他身形一闪,腾空而起,再次握住玄铁重剑,挥剑而出。
这一剑劈出,仿若风驰电掣,令人难以捉摸其来路;又似云卷云舒,让人无法知晓其去向。整个人如灵魂出窍般,陷入迷惘的张望之中,不知魂归何处。
玄铁大剑转动间,在真气的驱动下,青光弥漫,仿佛欲踏着清风而行,悠然间又似手握雷电般威猛。
当落英神剑的第六式施展之后。
武长青大喝一声:“落英缤纷!”
他双手紧紧合握住玄铁重剑,剑身瞬间变得沉重无比,仿佛有千斤之重,动作缓慢至极。他身上青色的衣袍在风中烈烈作响,体内的铁剑真气急速运转,涌向双臂,继而汇聚到玄铁重剑的剑身之上。整个剑身青光闪耀,武长青猛然暴喝一声,顺势全力斩出一剑。
只听得一声刺耳的尖啸声骤然响起,一道淡玄色的、长达两尺的剑气,如撕裂虚空一般,怒斩而出。其气势犹如狂风怒吼,席卷山岗,又如猛兽咆哮,震撼人心。
眨眼之间,这道玄色两尺长的剑气,径直劈在了凸起的山壁之上。
“蓬!”
一阵烟尘弥漫开来,碎石四处飞溅。那玄色剑气深深地斩入山壁之中,留下了一道两尺长、宽六寸、深的剑痕。
武长青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此刻的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随着这一剑的劈出,变得极度空虚无力。在那一瞬间,自己体内的真气如同洪水般随着剑气迅速流逝,被彻底掏空。
“铁剑真气总算突破到后天境四层了。方才这一剑的威力固然强大,绝对能够将修为高出两三层之人劈成两半,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然而,这真气的消耗实在过于严重,看来目前只能将其当作杀手锏了。想要完全掌控,还需要进一步的精进。”
这得多亏大自然的馈赠,武长青每日都会吃上几颗神雕捕猎来的“菩斯曲蛇”蛇胆,这蛇胆可不是凡物,服之可增功,增力,玄妙无比。
武长青原地打坐,努力恢复体内的铁剑真气,随后又再次投入到修炼之中。
每一次施展剑气离体之术,都会将他体内的真气尽数掏空。
五天之后,在山谷之中,独孤求败的坟墓被武长青重新修缮而立。墓碑乃是由巨大的岩石精心雕琢而成,虽说外观较为平凡,但相较于那神雕用石头堆砌的,已然强出许多。
而且,他在石碑上刻下的字,融入了自身的剑意,自然是非同凡响。若是剑道修行者至此,观摩石碑,定然能够察觉到石碑上所蕴含的剑意。
这一日,武长青再次施展剑气离体之术,一剑挥出,一道两尺长的玄色剑气破风而去,在坚硬的山壁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迹。这一次,他不再有虚脱之感,尽管体内的内气消耗依旧严重,但恢复的速度却比前几日有了明显的提升。
是时候离开这个山谷了。
他需要寻找一个地方,将剑冢的三尺青色利剑与玄铁大剑融合,重新铸造一柄剑。
一柄专属于他的剑。
而他,已然想到了去处——冯默风。
当年,冯默风被黄药师打断双腿后,被逐出了桃花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