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准备。”沈聿川没有反对，只是陈述事实。
他知道凌煊看似跳脱，实则心思缜密，绝不会无的放矢。
“那是自然。”凌煊坐直身体，眼神发亮。
“首先，得选个好地方。望北火车站那边刚被咱们搅和过，短时间内规则不稳，不是最佳选择。需要找一个能量活跃，但又相对封闭，便于掌控…嗯，最好是能屏蔽掉无关围观群众的地方。”
他摸着下巴，目光在沈聿川身上转了转，忽然笑道：“老板，你家集团名下，有没有那种刚刚建成、还没投入使用的大型地下设施？比如…地下粒子对撞机实验室的备用场地之类的？”
沈聿川：“…” 他沉默地看了凌煊几秒，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简短交代了几句。
一小时后，一份加密资料传到了沈聿川的平板电脑上。他将其递给凌煊。
凌煊接过一看，眼睛顿时亮了：“‘盘古项目’地下三期工程？位于地底深处，主体结构已完成，尚未安装核心设备，内部空间巨大，能量隔绝性能顶尖…完美！就是这儿了！”
地点选定，接下来就是细节规划。
凌煊彻底进入了“总导演”模式。
他不知从哪儿弄来一块巨大的白板，在上面写写画画，各种玄奥的符文、能量流向图、现代物理坐标和诸如“灯光”、“音效”、“烟雾机位置”等词汇混杂在一起。
看起来这个导演像模像样的
“这里，需要布置一个强效的规则扰动发生器，模拟门扉即将开启时的空间涟漪…”
“这边，得架设几台高功率灵能频闪灯，制造能量剧烈波动的假象…”
“最关键的是阵眼位置，需要做一个钥匙能量放大器，把我散发的气息放大，让它看起来像是在强行撬动规则…”
“对了，还得准备几个烟雾弹和干冰机，氛围感很重要！”
“观众席…呃，是埋伏点，就设在这几个能量节点后方，老板你负责压阵，顺便保护好咱们的‘特邀嘉宾’小秃同志…”
沈聿川看着他那份堪比科幻大片拍摄计划的方案，饶是以他的定力，嘴角也微微抽动了一下。
但他不得不承认，凌煊的思路虽然清奇，却环环相扣，将自身优势与现代技术、环境条件结合到了极致。
“能量源？”沈聿川指出关键问题。如此大规模的“演出”，需要的能量是天文数字。
凌煊嘿嘿一笑，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又指了指正在啃星纹石的归尘：“主力输出当然是我和这小祖宗。不过，为了效果逼真和持久，还得借老板你的府君之力一用，当做备用电源和稳定器。”
凌煊想了想继续开口：“另外，我之前从各个战场回收的那些能量晶石，这次也得大出血了。”
计划紧锣密鼓地筹备着。
沈聿川动用了沈氏集团的庞大资源，以特殊科研项目的名义，悄无声息地将“盘古项目”地下三期工程接管过来。
并按照凌煊那匪夷所思的要求，运送、安装各种经过魔改的设备。
凌煊则带着小周和几个信得过的异管局技术人员，在地下空间内忙得脚不沾地，布线、刻符、调试设备。
他时而用朱砂笔在冰冷的金属墙壁上刻画古老符文，时而又拿着电焊枪焊接特制的能量传导接口，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卡门》。
“凌顾问，这个灵能谐振线圈的缠绕密度是不是太大了？会不会过载？”小周看着一个被铜线缠得像个巨型蚕茧的装置，担忧地问。
“放心！”凌煊头也不抬，正在给一个看起来像是从报废汽车上拆下来的涡轮增压器刻画导能阵，“密度大才能产生足够强的场强！过载？不存在的，我加了三个玄学保险丝，烧了会自动跳闸！”
小周看着那所谓的“玄学保险丝”——是三张被凌煊叠成奇怪形状、贴在装置上的黄符纸，默默闭上了嘴。
几天后，一切准备就绪。
巨大的地下空间被改造得面目全非。
冰冷的混凝土墙壁上布满了闪烁着微光的符文与粗大的能量导管，数个造型奇特的装置分布在各处。
中央是一个由无数水晶簇和精密金属构件搭建而成的如同祭坛般的阵眼。
几台改装过的工业风扇和干冰机隐藏在角落，空气中弥漫着混合了臭氧和灵力的奇特味道。
凌煊站在阵眼中央，深吸一口气，对隐藏在远处阴影中的沈聿川比了个“oK”的手势。
归尘则被沈聿川抱在怀里，小家伙似乎知道要干大事，难得地没有睡觉，琉璃般的眼瞳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各单位注意！”凌煊对着一个挂在衣领上的微型麦克风低声道，“‘钓鱼行动’，第一幕，开始！”
他双手结印，体内那庞大的钥匙能量不再压制，如同决堤洪流般汹涌而出，注入脚下的阵眼！
嗡——！
阵眼核心的水晶簇骤然爆发出刺目的白光！整个地下空间随之剧烈一震！
布置在四周的规则扰动发生器同时启动，无形的波纹扩散开来，空间开始如同投入石子的水面般，荡漾起肉眼可见的涟漪！
灵能频闪灯疯狂闪烁，将动荡的能量波动可视化，制造出光怪陆离的效果！
干冰机喷出大量白色雾气，弥漫整个空间，更添几分神秘与不安！
凌煊悬浮在阵眼白光之中，衣袂翻飞，发丝舞动。
他故意将钥匙气息模拟出一种极其不稳定的状态，看起来仿佛随时要撕裂空间、强行洞开什么的狂暴模式！
一股仿佛源自世界本源的规则之力，以他为中心，如同风暴般席卷开来！
这动静，这气息，足以以假乱真！
几乎在这股“伪·开门”气息爆发的瞬间——
地下空间数个隐蔽的通风管道和检修入口处，空间如同被无形之手撕开，数十道黑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涌入！
“来了！”凌煊兴奋的吹了一个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