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管局，技术部门。
秦峰看着凌煊一副“我就是路过顺便来看看”的表情，无奈地指了指屏幕：“盒子破解了，里面的数据大部分是加密的工程图纸，关于一种大型能量传导装置，应该就是‘锚点’的基础构架。但有一段音频碎片，恢复了部分内容。”
秦峰点开播放键，一段嘈杂扭曲的声音传出，断断续续能听到几个词：
“…镜像…非实非虚…映射真实…钥匙…共鸣…开启…”
凌煊眉头紧锁：“镜像？映射真实？这都什么跟什么？听起来像是要搞个大型幻术？”
“不像单纯的幻术。”秦峰摇头，“结合‘锚点’和能量传导来看，更像是一种空间层面的复制或者叠加？需要‘钥匙’的某种特性来‘共鸣’启动？”
凌煊想起斗篷人的话和星图上那些分布各处的能量点，若有所思：“所以，那些被破坏的节点，可能都是这个‘镜像’计划的一部分？他们想复制什么东西？或者…创造一个平行的空间？”
这个想法让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如果幽泉和千机阁的目标是如此宏大而恐怖，那他们的疯狂程度远超想象。
“必须尽快弄清‘镜像’的具体含义和启动条件。”秦峰面色凝重，“我会加派人手，分析所有现有线索。”
凌煊点点头，心里却想：等老板回来，得好好合计合计。这种动脑子的事，还是交给资本家比较擅长。
就在这时，凌煊百宝袋里传来一阵细微的蠕动和哼唧声。
他和秦峰都愣了一下。凌煊拉开袋子，只见归尘不知何时醒了，正用爪子扒拉着袋口，小鼻子一抽一抽，黑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秦峰…手里的咖啡杯。
“这…这是什么？”秦峰看着这只丑萌丑萌的小兽，愕然。
“哦，蓬莱顺来的，它叫小秃…也可以叫它大名归尘，特别能吃能睡。”凌煊随手把归尘捞出来。它也不怕生，趴在凌煊手心，依旧眼巴巴地看着咖啡。
凌煊乐了，用手指沾了点咖啡递到它嘴边。归尘立刻伸出舌头舔了舔，然后被苦得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拼命甩头，逗得凌煊哈哈大笑。
秦峰看着这一人一兽的互动，有些无语，但紧绷的心情也稍微放松了些。他注意到小兽似乎对能量波动很敏感，便问：“它好像能感应到些什么？”
凌煊收起笑容，把归尘举到眼前：“你这么馋，是不是闻到了什么好吃的‘能量’？比如…那个‘镜像’的味儿？”
归尘歪着头，似懂非懂，然后用鼻子蹭了蹭凌煊的手指，又打了个小哈欠，一副“本宝宝只知道吃和睡”的蠢样。
凌煊把它塞回袋子里：“算了，指望不上你这小吃货。”
沈聿川提前回国了。
他风尘仆仆地从机场直接赶到凌煊的出租屋。开门看到凌煊正盘腿坐在沙发上，一边啃苹果一边看电视里的狗血剧，看起来完好无损，沈聿川紧绷了几天的神经才稍稍放松。
凌煊见到他，眼睛一亮，苹果核准确扔进垃圾桶：“老板！你可算回来了！外汇赚够了？”
沈聿川没理会他的调侃，走进屋，目光扫过这间狭小却充满生活气息的房间，最后落在凌煊身上，仔细打量了一番，确认他真的没事。
“嗯。”沈聿川应了一声，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他脱下西装外套，随手搭在椅背上。这个自然的动作让凌煊莫名觉得，这破屋子好像都亮堂了几分。
“听说你这几天很‘老实’？”沈聿川走到沙发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凌煊，语气平淡，眼神却带着洞察。
凌煊心里一虚，面上强装镇定：“那当然！我可是遵纪守法好市民！天天公园摆摊，为和谐社会贡献正能量！” 他察觉不妙，赶紧转移话题，把“镜像”计划的猜测倒豆子般说了出来。
沈聿川安静地听着，脸色越来越沉。
看着沈律川越来越黑的脸，凌煊知道瞒不过了，只得把古镇的事尽量简单的讲了出来。只不过越讲越心虚，到最后甚至听不清声了。
虽然凌煊讲得轻松，但听到凌煊独自挑战怨偶和遭遇镜中黑影的警告时，沈律川眼底还是闪过一丝后怕和…怒气。
“你独自行动，太冒险了。”沈聿川的声音冷了几分。
明知道凌煊的能力，但架不住对他的担忧。毕竟幽泉和千机阁的目标，一直都直指凌煊。
凌煊梗着脖子：“我这不是没事嘛！而且发现了重要线索！”
沈聿川盯着他，忽然俯身。他双手撑在沙发扶手上，将凌煊圈在中间。带着压迫感的气息瞬间笼罩下来。
凌煊被这突如其来的靠近弄懵了，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心跳莫名加速：“老、老板？干嘛？要扣奖金啊？”
沈聿川看着他那双因为惊讶而睁大的眼睛，里面清晰地映着自己的影子。
他沉默了几秒，最终只是抬手，用力揉了揉凌煊的头发，把那一头本就不是很听话的软毛揉得更乱。
“下次，等我一起。”沈聿川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还有难以言喻的紧张。
说完，他直起身，转身去拿水杯喝水，耳根却微微泛红。仿佛刚才那个极具侵略性的动作只是凌煊的错觉。
凌煊顶着一头乱毛，呆呆地看着沈聿川的背影，脑子里一团浆糊。刚才…老板是不是有点不对劲？揉头发…这动作是不是太亲昵了点？而且，他好像…生气了？为什么生气？
钢铁直男凌老祖宗，第一次在感情神经上接收到了微弱到甚至可以忽略不计的信号，虽然他自己完全没解读明白。
他摸了摸被揉乱的头发，嘀咕道：“等就等嘛…凶什么凶…” 但心里那股莫名的烦躁，好像突然平息了。
沈聿川背对着他，听着那小声的抱怨，嘴角弯了一下。他的耐心引导之路，似乎看到了一点点曙光。
“下次再这么对本老祖说话，扣你工资！自觉打我卡上！”凌煊继续碎碎念。
“哪有倒扣老板工资的，嗯？”沈律川笑着接过他的话。
“跟你学的。”凌煊无所畏惧，继续开口：“这叫资本家的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