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
屠宰厂早已下班，铁门紧闭，里面黑灯瞎火，只有门口值班室有点微光。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和消毒水味。
凌煊皱着鼻子：“这味儿…比地府还冲。研究所的人也不怕得鼻炎。”
沈聿川闭目感知片刻：“地下有很强的能量屏蔽，但屏蔽之下…能量反应很杂乱，也很强烈。入口应该在冷库附近。”
两人绕到厂房后面，找到通风管道和外接电路的地方。凌煊从百宝袋掏出电工工具，三两下搞定了警报系统，又撬开一个通风口的栅栏。
“老板，请？”凌煊做了个手势。
沈聿川看着他：“这次不钻了？”
凌煊理直气壮：“我现在是技术顾问！负责技术支持！这种体力活当然得老板你先上！”
沈聿川没说什么，利落地钻了进去。凌煊赶紧跟上。
管道里充斥着油腻和血腥味。爬了没多久，前面出现一个岔口，一股带着化学药剂味的空气从左边管道吹来。
“这边。”沈聿川率先转向。
管道尽头是一个通风扇页。透过扇页缝隙，可以看到下方是布满各种精密仪器和玻璃容器的巨大地下实验室！
许多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研究人员正在忙碌。
实验室中央，有一个巨大的圆柱形透明舱体，里面翻滚着幽绿色的液体，浸泡着一些难以名状的生物组织片段！
旁边还有几个操作台，上面赫然放着几块那种黑色晶石，正在被导管抽取能量！
“哇靠…”凌煊压低声音，“生化危机拍摄现场啊？这帮人玩得挺花！”
沈聿川目光锐利地扫视整个实验室，最终落在最里面一个被层层隔离的门上：“主控室应该在那边。资料和数据都在里面。”
“怎么进去？”凌煊打量着下方巡逻的保安和研究人员，“直接跳下去‘哒哒哒’？”
沈聿川指了指头顶的通风管道：“从上面过去。”
两人在狭窄的管道里匍匐前进，终于到了主控室上方。沈聿川轻轻卸下一块通风板。
下方主控室里只有一个值班的研究员，正打着哈欠看监控屏幕。
凌煊拿出一个小纸人，吹了口气，纸人飘飘悠悠落下，正好贴在那研究员的后颈上。研究员眼睛一翻，软软地趴在控制台上睡着了。
“搞定！”凌煊和沈聿川轻盈落下。
凌煊立刻扑到主控电脑前，掏出个U盘就开始拷贝数据：“发财了发财了！这都是值钱的科研机密啊！”
沈聿川则快速翻阅着操作台上的纸质文件和实验日志，越看脸色越冷：“他们在尝试融合不同的‘碎片’，利用晶石能量和生物载体，制造适应‘门’另一边环境的‘先锋’…甚至尝试改造人体。”
凌煊一边拷贝一边骂：“疯子！一群疯子！这玩意儿是能随便玩的吗？！”
突然，刺耳的警报声响彻整个地下实验室！
“操！被发现了！”凌煊拔出U盘，“肯定是哪个孙子脚贱踩了隐形报警线！”
主控室的门被猛地撞开，几个手持奇特能量武器的保安冲了进来！
“入侵者！抓住他们！”
凌煊反应极快，抓起手边一沓厚厚的实验报告就砸了过去！纸张漫天飞舞！
沈聿川身形一动，快如鬼魅，几下就卸掉了冲在最前面两人的武器，动作干净利落。
但更多的保安和研究人员闻声赶来，堵住了门口。还有人启动了某种声波武器，刺耳的噪音让凌煊头脑发晕！
“老板！风紧扯呼！”凌煊大喊，同时从百宝袋里掏出一个大杀器，一大把五颜六色的弹力球。
他用力把弹力球往地上一摔！
砰砰砰砰！ 弹力球四处乱蹦，冒着彩色的烟雾，瞬间弥漫整个主控室！不仅遮挡视线，那烟雾还带着一股极强的催泪和致幻效果！
“咳咳咳！”
“我的眼睛！”
外面的人顿时乱作一团。
“走！”沈聿川拉住凌煊，一脚踹开主控室后面的备用通风管道盖板，两人迅速钻了进去。
后面传来气急败坏的喊声和零星的能量枪射击声，但都打在了管道壁上。
两人在管道里一路狂奔，后面追兵的声音越来越近。
“这边！”沈聿川猛地推开一个出口盖板，外面是屠宰厂堆放废弃物的后院。
两人刚跳出来，就听到厂房里传来更大的骚乱声和某种野兽般的咆哮。还有玻璃破碎和人们的惊叫声！
“妈的！他们不会把那些实验体放出来了吧？！”凌煊脸色一变。
沈聿川眼神冰冷：“数据到手，此地不宜久留。通知秦峰来处理。”
凌煊赶紧打电话：“老秦！城西永鑫屠宰厂地下！大货！速来！有惊喜！多带点人和家伙！记得带麻醉枪！”
挂了电话，远处已经传来警笛声。
凌煊看着乱成一团的屠宰厂，松了口气，又有点肉痛：“可惜了那些仪器…要是能搬走卖废铁也得值不少钱…”
沈聿川拉着他走向阴影处：“走吧。接下来的麻烦，交给专业人士。”
凌煊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那混乱的屠宰厂，跟着沈聿川消失在夜色中。
U盘在他口袋里沉甸甸的。
这次，好像真的捅到幽泉的要害了。
两人一点没耽误，立马赶到异管局的临时安全屋。
凌煊把那枚烫手的U盘扔在桌上，像扔了个炸雷。“妈的，这回真是掏了马蜂窝了！老板，这玩意儿咋处理？卖给异管局还是地府？或者搞个拍卖价高者得？”
沈聿川没理他的财迷发言，拿出特制的接口和设备连接U盘。
屏幕亮起，密密麻麻的数据流开始滚动，夹杂着大量加密文件和诡异的生物结构图。
“他们在尝试人造‘钥匙’。”沈聿川快速浏览，眉头越皱越紧，“利用晶石能量强行改造特定命格的魂魄或肉体，使其能短暂稳定‘门’。失败率极高，过程…极其痛苦。”
凌煊凑过去看，屏幕上闪过一张实验体扭曲痛苦的脸，他胃里一阵翻腾，骂了句脏话：“这群疯子！真该下油锅炸一百遍！”
突然，电脑弹出红色警告框：【检测到追踪程序启动！位置已暴露！】
“操！”凌煊跳起来，“U盘有木马！”
几乎同时，窗外传来极其轻微的嗡鸣声，像是无人机，由远及近！
沈聿川立刻合上电脑，拔出U盘：“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