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渐浓,鸦林镇的田野染上一层金黄,丰收在即,但紧张的气氛却如同逐渐绷紧的弓弦。
莉拉和艾莉莎离开的第五天,第二封飞鸽传书抵达。信上的内容让谢无疾瞳孔骤缩:
“潜入山谷外围。确认凋零教团正在举行大型仪式,目标疑似稳定\/激活龙骸残留的能量核心。遭遇巡逻队,发生短暂交火,使用‘火花弹’一枚,效果显着,击退。艾莉莎判断仪式完成度过半,一旦成功,可能催生强大不死生物或扭曲结界。学会接应仍未出现。我们决定尝试干扰仪式,或在必要时撤离。勿念。——莉拉”
“大型仪式……激活龙骸……”谢无疾猛地站起身,将信纸拍在桌上,“妈的,凋零教团是想造个亡灵巨龙出来吗?!”
奥莉薇娅迅速浏览信件,脸色也变得凝重:“必须阻止他们!如果龙骸被成功激活,不仅是东面的威胁,其能量波动很可能进一步 destabilize( destabilize destabilize) 你身上的‘锚点’,甚至吸引更强大的存在!”
就在此时,北方边境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名“鸦爪”侦察兵满身尘土,几乎是滚鞍下马,冲进领主府:“男爵大人!北方!葛文德的军队动了!至少两个步兵百人队,还有三十骑骑兵,越过边界,正在向我们的方向推进!距离第一处哨站还有不到十里!”
屋漏偏逢连夜雨!
谢无疾眼神瞬间冰冷如刀,所有的犹豫和焦虑在这一刻被彻底压下,取而代之的是绝对冷静的决断。他深吸一口气,那股熟悉的、如同潮水般退去所有情绪的状态再次降临。
“奥莉薇娅,”他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立刻启动一级战备。所有非战斗人员撤回镇内,守卫部队按预定方案进入防御位置。给王都发最后通牒,陈述葛文德公然入侵的事实。”
“明白!”奥莉薇娅没有丝毫迟疑,立刻转身去传达命令,她的动作同样高效而冷静。
“哈米尔!”谢无疾看向闻讯赶来的矮人铁匠。
“弩机已经架设在预设位置!新打造的箭矢管够!”哈米尔挥舞着粗壮的手臂吼道。
“费伦,组织好民夫,确保物资输送和伤员救助通道畅通。”
“是,男爵大人!”费伦脸色发白,但眼神坚定。
谢无疾最后看向艾尔薇拉:“你留在镇内,协助奥莉薇娅和费伦,维持内部秩序。”
“我……我可以的!”艾尔薇拉用力点头,小手紧紧攥着衣角。
安排完一切,谢无疾大步走向自己的房间。他脱下日常的便服,换上那套轻便的复合甲,仔细检查了“猎星者”左轮和“影噬之牙”匕首的每一个部件,将装满普通子弹和剩余四枚“火花弹”的弹袋挂在腰间。最后,他拿起那把经过哈米尔改进、加装了缓冲机构的“龙吼”霰弹枪。
冰冷的金属触感传来,让他沸腾的杀意更加凝聚。
当他全副武装走出领主府时,整个鸦林镇已经动员起来。士兵们奔跑着进入防御位置,弩机绞弦声嘎吱作响,妇孺们被有序地引导进入地窖或坚固的石屋。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肃杀。
谢无疾登上镇墙,望向北方。地平线上,尘土扬起,一条黑线正在缓缓逼近。葛文德的军队,终于来了。
莉拉和艾莉莎还在鹰泣峰面对未知的危险,而家里,豺狼已经打上了门。
他没有愤怒的咆哮,没有激昂的演讲,只是平静地对围绕在身边的核心军官们下达了最后指令:
“记住我们的优势:城墙、弩机、还有我们手里的火器。放近了打,优先解决他们的指挥官和骑兵。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出城浪战。”
“是!男爵大人!”军官们齐声应诺,被谢无疾那异乎寻常的冷静所感染。
谢无疾将“龙吼”霰弹枪靠在墙垛上,右手轻轻抚过“猎星者”冰冷的枪身。他的目光越过逼近的敌军,仿佛看到了更遥远的东方,看到了那正在被邪教亵渎的龙骸,看到了在险境中奋战的同伴。
“想趁火打劫?”他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丝冰冷彻骨的弧度,“老子今天就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啃不动的铁核桃,崩掉你们满嘴牙!”
他深吸一口气,将杂念全部排出脑海,整个人的精气神高度集中,如同蓄势待发的弩箭。
远处的马蹄声和脚步声越来越近,战鼓声隐隐传来,死亡的阴影笼罩了刚刚迎来丰收希望的鸦林镇。
战争,无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