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之,可以说是皇甫家那一届叱咤商圈的存在,有她在的地方是中心,但......”
厉瑾修指尖摩挲着沐苒箐的手背,眼神深邃如潭:“皇甫家族内部盘根错节,本就是难以匹敌的存在,也养出了骄傲俯视的资本。”
“每一代的皇甫家主脉手段多是狠戾,可以说对他们来讲,命在他们眼里不过只是一个字。”
“有这么恐怖吗?”沐苒箐这话在问男人,也在问自己。
“面对其他人答案是,当然。但面对皇甫家则是轻飘飘的尘埃,他们面对这些只是平常生活的常态。”
“这些年,皇甫家多次居后没有了当年的嚣张,没人知道为什么,但现在皇甫之的突然归来,不知道会不会掀起一番腥风血雨。”
“当年她还是一个孩子都能将各个家族弄得腥风血雨,现在......得防了。”
沐苒箐听着男人语气中的担忧,一时有些恍惚,她就这么恐怖吗?
可是自己印象中,明明自己一直都很温和啊?
应该是外面的人胡说八道。
对!
胡说八道。
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手指,指尖微微泛白,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闪过一些模糊的片段——似乎是很久以前,有个模糊的身影总在她耳边低语,说她天生就该站在最高处,那些质疑和恐惧不过是弱者的借口。可那些片段快得抓不住,就像水中的倒影,刚想看清便已碎裂。
厉瑾修似乎察觉到她的失神,掌心微微用力,将她的手包裹得更紧了些:“老婆怎么了?”
沐苒箐抬眼看向他,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映着她的影子。
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只是摇了摇头。
一晃眼,白雪的世界下带起了一抹红色。
厉瑾修刚从老宅回来就看到了一脸惨白沐苒箐单手撑在沙发的一处。
男人丢下手中的东西,赶忙跑到到她的身边:“老婆,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
“我带你回房。”他一把将女人抱起:“管家,叫医生。”
管家出来一看到这情况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赶忙去叫人。
厉瑾修的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怀里的女人身体轻得像一片羽毛,却让他的心沉得厉害。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女人身体的不适,以及那从指尖传来的、细微却持续的颤抖。
卧室里暖气开得很足,但他还是下意识地将她抱得更紧,仿佛想用自己的体温驱散她身上那股莫名的寒意。
医生很快就赶来了,在厉瑾修冰冷的注视下,小心翼翼地为沐苒箐做着检查。
卧室内静的只剩下时钟滴答作响的声音。
“怎么样了?”厉瑾修焦急的询问道,额间的汗珠都不易察觉的落了下来。
医生停下手中的动作,回道:“少爷,我检查过了,夫人没事。”
厉瑾修继续询问:“没事,刚才怎么会那样。”
医生:“回少爷,或许是夫人身体得到的营养不够。”
听到是营养不够,厉瑾修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反应过来,自从两人在一起后,沐苒箐的衣食住行几乎由自己承包,这怎么还会营养不够呢?
有些怀疑:“真得只是营养不够?”
医生其实也抱有怀疑,像这样普通的检查其实是查找不出准确的病因,还是得借助一些工具才行:“少爷,等夫人醒后,我为夫人在检查一遍确保夫人的身体。”
“嗯。”
厉瑾修深吸一口气,紧绷的神经在这一时有了片刻的松弛。
如果只是营养,那他可以更努力的做出一切有关于营养的食物,只要不会伤害她就好。
低头看向床上脸色依旧苍白的沐苒箐,她的眉头微微蹙着,即使在昏睡中也透着一股脆弱。
窗外的雪似乎小了些,但天色依旧阴沉,房间里的光线显得有些昏暗,只有床头暖黄色的灯光洒在她脸上,勾勒出柔和却毫无血色的轮廓。
厉瑾修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她额前汗湿的碎发,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她。
他在床边坐下,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脑海里反复回响着医生说的“营养不够”,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又闷又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