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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新村的邀约

秋意渐浓的东京,清晨的雨丝斜斜地织着,给街景蒙上了一层朦胧的水汽。毛利侦探事务所的门铃被按响时,柯南正趴在餐桌上,对着阿笠博士新发明的“自动擦窗机器人”叹气——这东西刚把窗户擦出三道水痕,就卡在窗缝里不动了。

“来了来了!”毛利兰擦着手从厨房跑出来,拉开门的瞬间,一阵带着湿气的风卷了进来,吹得玄关的风铃叮当作响。

门口站着一位穿着考究西装的中年男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鼻梁上架着副金丝眼镜,手里拎着个烫金的黑色手提包,看起来像个精明的商人。他看到开门的小兰,微微欠身:“请问,这里是毛利侦探事务所吗?我是NIJImURA品牌的社长,仁地村。”

“是的,请进。”小兰侧身让他进来,刚转身就看到毛利小五郎从卧室冲了出来,睡衣领口歪着,头发乱糟糟的,却在看到仁地村手里的手提包时眼睛一亮。

“NIJImURA?就是那个女明星都爱背的奢侈品牌?”他瞬间挺直了腰板,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衣服,“我知道我知道!你们家的‘月影系列’手提包,去年在米兰时装周可是大放异彩啊!”

仁地村推了推眼镜,脸上露出一丝疲惫的笑意:“毛利先生果然见多识广。我今天来,是想请您帮忙调查一件事——我们品牌的新款手提包设计,被一家叫‘FANtASY’的公司抄袭了。”

他将手提包放在桌上,打开锁扣,取出两个款式几乎一模一样的手提包。左边的包线条流畅,皮质细腻,金属配件上刻着精致的樱花纹;右边的包看起来稍显粗糙,皮质偏硬,花纹也有些模糊。

“这就是FANtASY上周发布的新款,”仁地村的语气带着压抑的怒火,“除了logo不一样,从版型到细节,几乎和我们未发布的‘星芒系列’一模一样。我们怀疑是内部出了内鬼,泄露了设计图。”

柯南凑近细看,发现两个包的内衬标签有细微差别——NIJImURA的标签边缘有激光防伪的星芒图案,而FANtASY的标签则是普通的印刷体。他注意到仁地村的手指在微微颤抖,似乎不仅是愤怒,还有些别的焦虑。

“内鬼?”毛利小五郎摸着下巴,摆出侦探的架势,“你们公司有谁接触过设计图?”

“只有设计部的五个人,还有我和副社长沙希——也就是我的妻子。”仁地村叹了口气,“我们查了监控和电脑记录,没发现异常。FANtASY的社长是个叫松田的年轻人,以前在我们公司实习过,很可能是他动了手脚,但我们没有证据。”

“松田?”柯南心里一动,这个名字似乎在财经新闻上见过——FANtASY去年才成立,靠着几款“平价替代”奢侈品迅速走红,争议一直很大。

“我希望毛利先生能帮我们找到松田抄袭的证据,”仁地村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委托合同,“酬劳方面不用担心,只要能解决问题,多少钱都可以。”

毛利小五郎看到合同上的数字,眼睛瞪得像铜铃,拍着胸脯保证:“包在我身上!今天就去你们公司调查,保证让那个抄袭者原形毕露!”

“爸爸,你至少先换件衣服啊!”小兰无奈地递给他一套西装,又转身对仁地村说,“仁地村社长,我们收拾一下就出发,麻烦您稍等。”

柯南趁他们准备的间隙,偷偷用手机查了FANtASY的资料。松田的照片跳出来时,他愣了一下——照片上的男人戴着黑框眼镜,笑容腼腆,看起来不像个会做抄袭勾当的人。更奇怪的是,松田的履历里写着,他三年前曾在NIJImURA的设计部实习,指导老师正是仁地村的妻子,沙希。

“沙希……”柯南摸着下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二、光天化日的劫持

NIJImURA的总部位于东京市中心的一栋玻璃写字楼里,银色的大楼在雨雾中像一块巨大的水晶。车子刚停在门口,就看到一位穿着米白色套装的女士站在旋转门前等候,她妆容精致,气质优雅,正是仁地村的妻子,副社长沙希。

“毛利先生,欢迎光临。”沙希的笑容很得体,伸手与毛利小五郎握手时,柯南注意到她的指甲修剪得很整齐,涂着裸色的指甲油,只有右手无名指的指甲上,有一点不易察觉的暗红色痕迹,像是蹭到了什么。

“沙希副社长客气了。”毛利小五郎笑着回握,眼睛却不自觉地瞟向她手里的手提包——那是NIJImURA经典款的黑色鳄鱼皮包,价值不菲。

走进公司,前台的接待员都穿着统一的深蓝色制服,办公区整洁明亮,墙上挂着历代经典款手提包的海报。设计部在三楼,走廊两侧的展示柜里摆放着各种设计手稿和样品,其中就有“星芒系列”的样品包——和仁地村带来的一模一样,只是颜色更丰富,有银色、香槟色和深紫色。

“这就是‘星芒系列’的样品,”沙希指着展示柜,“原本计划下个月发布,现在被FANtASY抢先了,发布会只能推迟。”她的语气里带着惋惜,眼神却有些闪烁。

柯南假装看样品,手指轻轻碰了碰展示柜的玻璃——上面有层薄薄的灰尘,看来最近很少有人打理。他注意到深紫色的样品包旁边,放着一把小巧的银色裁纸刀,刀刃上似乎沾着点皮屑。

“设计部的人呢?”毛利小五郎环顾四周,办公区空荡荡的。

“今天有个设计交流会,他们都去会场了,”沙希解释道,“松田也会去,说不定你们能在那里碰到他。”

仁地村皱了皱眉:“我没听说有交流会啊。”

“是临时决定的,”沙希笑着说,“我早上刚通知的,想让大家多交流点灵感。”她说话时,右手不自觉地攥了攥手提包的带子,指关节微微发白。

柯南跟着他们走进仁地村的办公室,房间很大,落地窗外能看到东京塔的轮廓。办公桌上摆放着仁地村和沙希的合照,照片里的两人依偎在一起,笑得很甜蜜。桌角的文件架上,放着一叠“星芒系列”的设计图,上面有仁地村和沙希的签名。

“这些设计图只有我们俩和设计部的人碰过,”仁地村拿起一张图纸,“松田当年实习时,负责过资料整理,很可能就是那时候记下了我们的设计风格。”

柯南凑过去看,图纸上的线条流畅,标注详细,角落还有个小小的樱花印章——这是NIJImURA的防伪印章,每个设计师的印章都不一样。他注意到沙希的印章是五瓣樱花,而仁地村的是六瓣,设计图上的印章是六瓣的,看来是仁地村最终定稿的。

“沙希副社长也参与了设计吗?”柯南装作好奇地问。

“嗯,”沙希点头,“我负责配色方案,‘星芒系列’的深紫色就是我提议的,很适合秋冬季节。”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个年轻的助理跑进来,脸色慌张:“社长,副社长,楼下……楼下有记者闹事,说我们抄袭FANtASY,还举着牌子堵门呢!”

“什么?”仁地村猛地站起来,“他们反咬一口?我下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沙希也跟着起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风衣。

毛利小五郎拍着胸脯:“正好,我去会会那些记者,让他们知道谁才是真的抄袭!”

一行人匆匆下楼,刚走出旋转门,就看到十几个记者举着相机围在门口,手里的牌子上写着“NIJImURA厚颜无耻,抄袭新锐品牌”。雨还在下,记者们的头发和衣服都湿透了,却依旧亢奋地往前挤。

“仁地村社长!请解释一下你们的‘星芒系列’和FANtASY的新款为什么一模一样!”

“是不是因为FANtASY抢了你们的市场,所以故意抹黑对方?”

“听说松田先生曾是你们公司的实习生,是不是你们泄露了设计图反咬一口?”

闪光灯不停地闪烁,问题像雨点一样砸过来。仁地村气得脸色发白,正要开口辩解,突然一阵刺耳的引擎声响起——一辆白色的面包车猛地冲了过来,在人群前急刹车,车门“哗啦”一声被拉开。

从车里跳下来一个人,头戴深玫色的头套,只露出两只眼睛,身上穿着深蓝色的风衣,手里握着一把黑洞洞的手枪。他动作极快,一把抓住离车门最近的仁地村,用枪抵住他的太阳穴,低吼道:“别动!跟我上车!”

“啊——!”人群发出尖叫,记者们吓得纷纷后退,相机掉在地上都顾不上捡。

“放开我丈夫!”沙希尖叫着想去拉,却被那人狠狠推开,摔倒在地上。毛利小五郎反应过来,想冲上去阻止,却被对方用枪指着:“再动我就开枪了!”

那人的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听起来又尖又冷,像金属摩擦。他强行将仁地村塞进面包车,自己也迅速钻了进去。车门关上的瞬间,柯南清楚地看到,那人风衣的下摆沾着几片黄色的落叶——这种叶子很特别,边缘呈锯齿状,是附近公园里特有的银杏树叶子。

面包车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很快就汇入了车流,消失在雨幕中。

“快报警!”毛利小五郎扶起摔倒的沙希,她的手肘被擦破了皮,渗出了血,但她似乎没感觉到疼,只是盯着面包车消失的方向,脸色惨白,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

柯南的目光落在沙希的手提包上——刚才摔倒时,包扣松开了,露出里面的东西:一支口红,一个钱包,还有一个小小的银色打火机,上面刻着字母“R”。

三、赎金要求与电车追踪

目暮警官带着千叶和高木匆匆赶到时,NIJImURA门口已经拉起了警戒线。雨越下越大,冲刷着地面上刚才混乱中留下的脚印,也模糊了面包车可能留下的痕迹。

“又是你啊,毛利老弟。”目暮警官揉着太阳穴,看着眼前的混乱场面,“光天化日之下劫持社长,胆子也太大了!”

“目暮警官,你一定要尽快找到仁地村社长!”沙希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眶通红,“他要是有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啊……”

“副社长您别担心,我们已经调取了周边的监控,正在追查那辆面包车的去向。”高木递过来一张纸巾,“您先冷静一下,仔细想想,仁地村社长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或者有没有收到过威胁?”

沙希摇着头,眼泪掉了下来:“他为人很和善,从来不得罪人……除了这次和FANtASY的抄袭纠纷,我想不出还有谁会害他。”

“FANtASY的松田?”毛利小五郎摸着下巴,“难道是他怕我们查出抄袭证据,所以铤而走险?”

柯南却觉得不对劲——如果松田想阻止调查,完全可以用别的方法,没必要在公司门口劫持,还弄得人尽皆知。而且那个绑匪的身手很利落,不像第一次做这种事,更像是专业人士。

就在这时,沙希的手机突然响了,铃声尖锐,在雨声中格外刺耳。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身体猛地一颤,接通电话时,声音都在发抖:“喂?”

电话那头传来经过变声器处理的声音,和刚才绑匪的声音一样:“沙希副社长,听得出来我是谁吧?你丈夫在我手上,想让他活命,就按我说的做。”

“你要多少钱?只要能放了他,我什么都答应!”沙希哭喊着说。

“一亿日元,”对方的声音没有起伏,“把钱放进一个防水的NIJImURA手提包里,记住,必须是你们品牌的新款,‘星芒系列’的深紫色款。今天下午三点,你独自乘坐中央线电车,从东京站到中户吕站,中途经过中户吕铁桥时,把包从车窗扔下去。”

“中户吕铁桥?”目暮警官在一旁听着,立刻让高木记下这个地点,“那里靠近河道,绑匪是想让钱顺着水流漂走?”

“不许报警,也不许告诉任何人,”绑匪继续说,“我们在你身上装了窃听器,别耍花样。如果我发现有警察跟着,你就等着收尸吧。”说完,对方直接挂了电话。

沙希瘫坐在地上,手里的手机滑落在地。毛利小五郎捡起手机,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皱眉道:“怎么办?真的要按绑匪说的做吗?”

“只能照做了!”沙希突然站起来,眼神里闪过一丝决绝,“我去取钱,你们……你们别跟着我,万一伤到我丈夫就不好了!”

“不行!”目暮警官严肃地说,“绑匪肯定在撒谎,就算你不报警,他们也未必会放人。我们必须跟着你,但会保持距离,绝对不会被发现。”

柯南注意到,沙希听到“保持距离”时,眼神明显松了一下,嘴角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但很快又被恐惧掩盖。

“那……那好吧,”沙希犹豫了一下,“我去准备钱和手提包。‘星芒系列’的深紫色款,公司仓库里应该还有样品。”

她转身回公司时,柯南看到她的高跟鞋后跟沾着点泥土,鞋跟上还挂着一根细小的黄色线——看起来像是某种麻绳的纤维。

“千叶,你去查中户吕铁桥附近的河道情况,看看水流速度和可能的藏宝点。”目暮警官迅速布置任务,“高木,去NIJImURA的仓库,确认‘星芒系列’深紫色款的特征,顺便检查一下仓库的监控。毛利老弟,你和小兰、柯南跟我一起,伪装成普通乘客,跟着沙希副社长上电车。”

柯南跟着他们来到仓库,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各种款式的手提包。沙希从货架上取下一个深紫色的“星芒系列”手提包,皮质细腻,金属配件在灯光下闪着冷光。她打开包检查时,柯南注意到包的内衬上有个小小的标签,上面印着生产编号——和展示柜里那个样品包的编号是连续的,看来是同一批生产的。

“就是这个了。”沙希把包合上,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像是在做什么决定。

下午两点半,东京站的站台上人来人往。沙希穿着一身黑色套装,手里拎着那个深紫色的手提包,独自站在月台边缘,看起来格外孤单。毛利小五郎和目暮警官假装看报纸,小兰和柯南则坐在长椅上,假装玩手机,目光却一直留意着她的动向。

电车缓缓进站,沙希深吸一口气,抬脚走了上去。柯南他们迅速跟上,坐在离她隔了两排的位置。沙希靠窗坐着,手里紧紧攥着手提包,眼神望着窗外飞逝的风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柯南注意到,她时不时看一眼手表,表情越来越紧张。当电车驶过一座铁桥时,她的身体明显前倾了一下,似乎在确认位置——那不是中户吕铁桥,只是一座普通的铁路桥。

“还有十分钟到中户吕站,”高木通过对讲机低声汇报,“我们的人已经在中户吕铁桥附近的河道两岸埋伏好了,潜水员也准备好了。”

目暮警官回复:“注意隐蔽,千万别暴露。”

三点整,电车准时驶入中户吕铁桥的范围。窗外可以看到下方的河道,水流湍急,因为刚下过雨,河水呈深黄色。沙希深吸一口气,拉开窗户,将那个深紫色的手提包扔了下去。

包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入水中,很快就被湍急的水流卷走,消失在远处的拐弯处。

沙希看着包消失的方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却没有任何轻松的表情,反而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

柯南的心沉了下去——她的反应太奇怪了,不像是担心丈夫的安危,更像是……完成了某项任务。

四、空包与尸体

电车到达中户吕站后,沙希默默地走下车,站在站台边,像是在等待什么。目暮警官示意大家不要靠近,继续观察。过了大约十分钟,她的手机再次响起,这次她只听了几句就挂了电话,然后对身边的一个警察说:“绑匪说,我丈夫已经被放了,让我回家等他。”

“真的吗?”毛利小五郎惊喜地走过去,“那太好了!我们送你回去吧。”

沙希摇了摇头:“不用了,我想一个人静静。”她转身走出车站,背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看起来格外落寞。

“目暮警官,现在怎么办?”高木问道,“要不要去跟踪沙希副社长?”

“不用,”目暮警官摇摇头,“让千叶他们继续追踪那个手提包的下落,我们去仁地村社长可能被关押的地方搜查。绑匪既然要把钱扔到河里,很可能就在附近有落脚点。”

柯南却觉得不对劲,拉了拉毛利小五郎的衣角:“叔叔,我们去河道下游看看吧,说不定能找到那个手提包。”

“小孩子瞎凑什么热闹,”毛利小五郎挥挥手,却被柯南拽着胳膊不放,“好吧好吧,去看看也无妨。”

两人沿着河道往下游走,刚走没多远,就看到两个穿着小学生制服的身影蹲在河边,其中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孩正用树枝拨弄着水里的东西,另一个茶色头发的女孩则抱着胳膊站在一旁,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周围。

“工藤同学?灰原同学?”柯南愣了一下,那正是帝丹小学一年级b班的工藤夜一和灰原哀。工藤夜一是转学生,据说智商超群,尤其擅长逻辑推理,和柯南颇有几分“同类”的默契;而灰原哀更是阿笠博士身边的“小大人”,对化学和毒物学的了解远超同龄人。

“江户川?”工藤夜一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闪着探究的光,“你们也在找那个掉河里的包?刚才我看到一个深紫色的包漂过去,被卡在石缝里了。”

灰原哀指了指不远处的礁石堆:“在那里,看起来是空的。”

柯南和毛利小五郎快步走过去,果然看到那个“星芒系列”的深紫色手提包卡在石缝里,包身已经湿透,拉链敞开着,里面空空如也。柯南伸手把包捞上来,掂了掂重量——轻得离谱,根本不像是装过一亿日元的样子。

“这包有问题。”灰原哀凑过来,手指捻起包内侧的一点白色粉末,放在鼻尖轻嗅,“是淀粉,而且是那种常用于填充假钞的玉米淀粉。”

工藤夜一推了推眼镜:“也就是说,里面从一开始就没有钱?沙希副社长扔的是个空包?”

柯南心头一震,忽然想起沙希在仓库里检查手提包时那复杂的眼神,还有她扔包时那近乎解脱的表情。“她在演戏。”他低声说,“绑匪的要求是假的,扔赎金也是假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掩盖什么。”

“掩盖仁地村已经遇害的事实?”工藤夜一的语气冷静得不像个小学生,“刚才我在河边看到一只男士皮鞋,鞋码和仁地村社长公开资料里的一致,鞋跟处有NIJImURA的专属印记。”他指向下游的浅滩,“就在那边的水草里。”

毛利小五郎连忙蹚水过去,果然从水草里捞出一只黑色皮鞋,鞋底还沾着泥和几根水草。柯南拿过皮鞋仔细看,鞋内侧的标签上印着仁地村的名字缩写,鞋跟的磨损程度也和他办公室里那双常穿的皮鞋完全吻合。

“工藤,你去查附近监控,看看沙希副社长今天早上有没有来过这附近;灰原,你帮我看看这包上有没有其他残留物,尤其是有没有被特殊溶液浸泡过的痕迹。”柯南迅速分工,俨然一副小指挥家的样子。

工藤夜一点点头,掏出随身携带的迷你平板电脑——那是他用编程比赛奖金买的定制款,功能堪比专业设备。他快速调出附近的监控录像,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滑动:“找到了!今天凌晨三点,沙希副社长开车来过这里,停了大约半小时才离开,车后座好像放着个很大的黑色塑料袋。”

另一边,灰原哀已经用随身携带的简易检测试纸做了测试,试纸变成了暗红色。“是福尔马林,”她语气凝重,“而且浓度很高,通常用于……保存尸体。”

所有线索瞬间串联起来:空包、提前准备的淀粉填充、凌晨的神秘出行、带有福尔马林痕迹的手提包、以及那只遗落的皮鞋……柯南只觉得一阵寒意从脊椎升起。

“叔叔,快联系目暮警官,”柯南拉着毛利小五郎的胳膊,声音急促,“仁地村社长可能已经遇害了,沙希副社长的目标不是救他,而是销毁证据!”

毛利小五郎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掏出手机拨打目暮警官的电话。而柯南、工藤夜一和灰原哀则沿着浅滩继续搜寻,很快在一处隐蔽的涵洞里发现了更多线索——一小片撕碎的西装布料,上面沾着和手提包内侧相同的淀粉粉末,还有几滴已经干涸的暗红色血迹。

“血迹样本交给我,”灰原哀从随身小包里拿出微型采样工具,小心翼翼地收集血迹,“可以送去阿笠博士的实验室化验,比对仁地村的dNA序列。”

工藤夜一则在涵洞壁上发现了几道刮痕,像是被什么重物拖拽时留下的。“拖拽方向是往河道深处,”他用树枝沿着刮痕比划,“凶手应该是想把尸体沉到河底,但可能遇到了意外,只来得及扔掉皮鞋和部分衣物。”

柯南看着手里的空包,忽然想起沙希在电车上那空洞的眼神——那不是担心,而是完成任务后的麻木。他掏出手机,调出仁地村和沙希的合照,照片上两人笑得甜蜜,可此刻看来,那笑容背后藏着的或许是经年累月的怨恨。

“江户川,”工藤夜一忽然开口,“监控里沙希开车离开时,副驾驶座上放着一个银色打火机,上面有字母‘R’,和你之前说的那个一样吗?”

柯南猛地抬头——那正是沙希手提包里的打火机!“是她的没错。”他深吸一口气,“这不是简单的劫持案,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而扔赎金只是她伪造不在场证明的一步棋。”

远处传来警笛声,目暮警官带着警员匆匆赶来。柯南把孩子们的发现一一告诉目暮,工藤夜一展示了监控截图,灰原哀则递上密封好的血迹样本。

“立刻去控制沙希!”目暮警官当机立断,“同时派人打捞河道,一定要找到仁地村社长的遗体!”

毛利小五郎看着眼前三个小孩有条不紊地分析案情,忍不住咋舌:“现在的小学生都这么厉害吗?”

柯南、工藤夜一和灰原哀对视一眼,默契地没有说话。夕阳的余晖洒在河面上,泛起金色的涟漪,却照不亮隐藏在光鲜外表下的罪恶。而这场由一个空包引发的追查,才刚刚揭开冰山一角。

目暮警官的警车刚停稳,工藤夜一就抱着平板电脑跑了过去,屏幕上是他刚整理好的监控时间线。“目暮警官,您看这里,”他指着凌晨三点十五分的截图,沙希的车停在河道边,后备箱打开着,隐约能看到黑色塑料袋的一角搭在边缘,“从车辆轮胎的压痕判断,后备箱里的东西至少有一百五十斤,符合成年男性的体重范围。更关键的是,三点四十分她驾车离开时,轮胎压痕变浅了,后备箱应该是空的。”

灰原哀则将装着血迹样本的试管递给鉴识课警员,附带一张手写的检测报告:“血迹已经进行过初步处理,上面有福尔马林和河泥的混合成分,说明尸体被浸泡过,而且刻意用化学试剂延缓腐败。另外,手提包内侧的淀粉粉末里掺了微量的硅胶干燥剂,是NIJImURA仓库特供的那种,编号和沙希办公室储物柜里的完全一致。”

柯南补充道:“沙希在仓库准备手提包时,故意选了‘星芒系列’的深紫色,因为这种颜色在浑浊的河水里最难被发现。她算准了我们会以为赎金被冲走,却没想到空包会卡在石缝里,更没想到工藤和灰原会提前发现异常。”

目暮警官看着三个小孩条理清晰的分析,眉头紧锁:“立刻调取NIJImURA仓库的监控,查沙希今天早上的行踪;通知水下搜救队,重点搜查涵洞下游的深水区,带好探测设备。”

毛利小五郎被晾在一边,摸着后脑勺嘟囔:“现在的小鬼头……比我还像侦探。”

工藤夜一突然拽了拽柯南的衣角,指向涵洞口的一簇水草:“那里有反光。”三人走过去拨开水草,发现是一枚银色袖扣,上面刻着“N”字母——正是仁地村常戴的那对,另一只在他办公室的西装上。

“袖扣内侧有划痕,”灰原哀用镊子夹起袖扣,对着光仔细看,“像是被什么东西摩擦过,可能是拖拽时蹭到了涵洞壁的石头。”她从包里拿出小型放大镜,忽然“咦”了一声,“这里有半枚指纹,不是仁地村的,指纹边缘有长期戴戒指的压痕,和沙希右手无名指的痕迹吻合。”

工藤夜一立刻用平板电脑拍下指纹纹路:“我对比过沙希公开活动的照片,她右手无名指确实戴过一枚宽边戒指,上周突然不戴了,现在看来是怕留下指纹。”他快速操作平板,将指纹与警方数据库里沙希的备案指纹比对——重合度98%。

“证据链越来越完整了。”柯南看着渐暗的天色,“但还差最关键的一环——尸体在哪里?她不可能把尸体留在河道里,肯定有更隐蔽的藏尸点。”

灰原哀蹲下身,观察涵洞口的泥土:“这里的泥地上有两种脚印,一种是沙希的高跟鞋印,另一种是男士皮鞋印,但只有进涵洞的方向,没有出来的。而且男士鞋印的脚尖朝向涵洞深处,像是被人拖拽着走。”她用手指量了量鞋印间距,“步幅很小,说明被拖拽时在挣扎。”

“如果尸体没被扔进河里,”工藤夜一推了推眼镜,“那她凌晨三点多把重物从后备箱卸下来后,会藏到哪里?附近只有那片废弃的造船厂。”他调出地图,指着涵洞西北方向的建筑群,“那里有很多生锈的储油罐,早就废弃不用了,里面阴暗潮湿,很适合藏东西。”

目暮警官立刻分兵两路:一路跟着搜救队下河,一路由他带队去造船厂。柯南、工藤和灰原软磨硬泡,终于获准跟去造船厂,前提是必须待在警戒线外。

造船厂的铁门早已锈烂,推开时发出刺耳的“嘎吱”声。月光透过破败的屋顶照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储油罐像一个个沉默的巨人立在阴影里。

“分头检查油罐外侧的门锁,”工藤夜一压低声音,“沙希力气没那么大,肯定会选带滚轮的油罐,方便移动。”他指向编号为“7”的油罐,底部有新鲜的滚轮印,“那个是最近移动过的。”

警员们小心地靠近油罐,用撬棍打开生锈的铁门。一股浓烈的福尔马林味扑面而来,借着探照灯光,众人看到油罐角落里蜷缩着一个人影,正是仁地村,他穿着那件熟悉的深灰色西装,胸口插着一把水果刀——那把刀放在沙希办公室的水果盘里,早上还见过。

沙希的手机定位显示她正在往郊外的别墅移动,目暮警官立刻派人围堵。半小时后,警方在别墅的地下室里找到了她,她正坐在烧毁文件的灰烬旁,手里捏着半张照片,是她和仁地村刚结婚时的合影。

“为什么?”柯南隔着警戒线问她,声音有些发颤。

沙希抬起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把我的设计稿改成他的名字,拿了‘星芒系列’的全部功劳,还威胁我说如果敢说出去,就让我身败名裂。”她笑了笑,带着点疯狂,“你们找到的袖扣、指纹、空包……都是我故意留下的,我就是想让你们知道,NIJImURA的荣耀里,有一半是我的血。”

工藤夜一看着平板上刚收到的dNA报告,血迹确实属于仁地村。他关掉屏幕,对灰原说:“她不是想隐藏,是想‘公开处刑’。”

灰原哀点点头,望着被警察带走的沙希,轻声道:“用毁灭来证明存在,太傻了。”

柯南想起沙希扔空包时的眼神,那不是解脱,是一种扭曲的宣告。他转头看向工藤和灰原,两人正低头讨论着什么,月光在他们脸上投下认真的影子。

“喂,”柯南走过去,“刚才谢了。”

工藤夜一耸耸肩:“只是不想让真相被河水冲走而已。”

灰原哀递给他一枚从涵洞里捡到的小石子:“上面有福尔马林的味道,留着当纪念吧——纪念一个用错了方法的创作者。”

远处的警笛声渐渐远去,造船厂的储油罐在夜色中沉默矗立。三个小孩站在警戒线外,谁都没说话。有些罪恶需要被揭穿,有些遗憾却只能留在原地,像那枚卡在石缝里的空包,提醒着所有人:再华丽的设计,也掩盖不了内里的空洞。

第二天,帝丹小学一年级b班的教室里,江户川柯南、工藤夜一和灰原哀坐回各自的座位。元太问他们昨天去哪里玩了,柯南含糊其辞,工藤夜一在笔记本上画了个储油罐,灰原哀则看着窗外,像是在想什么心事。

下课铃响时,工藤夜一忽然对柯南和灰原说:“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我们还组队?”

灰原哀嘴角勾起一丝浅笑:“只要别再往河里扔包了。”

柯南笑了,阳光透过窗户照在课桌上,昨天的阴霾仿佛被晒得烟消云散。有些案件会留下伤疤,但并肩作战的默契,却像种子一样,悄悄在心里发了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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